第20章
林凡說上次去的那個大商場就有一家,單剪15塊,包吹洗25塊。 許秦烈聽完后一陣沉默,在家里糾結(jié)了半天,揣上鑰匙出門了。 夜晚的風(fēng)稍微有點涼,他搓了搓雙臂,一路往上次的商場走。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jìn)那家理發(fā)店,店面很小,什么燙發(fā)機(jī)啥的倒是一應(yīng)俱全, 挺專業(yè)的,就是不知道這師傅的技術(shù)怎么樣。 “小哥,剪頭發(fā)咧?”一個中年男人走過,許秦烈看過去,一下子就驚呆了。 大叔的頭發(fā)相當(dāng)炸裂,就是那種兩邊都剃光了,只留下中間一撮黃毛,用發(fā)膠噴得硬挺豎起來。 叫啥來著兒,許秦烈腦袋忽然有點短路了,他絞盡腦汁地想,想不起來他今晚可能會睡不著。 莫西干,莫西干頭! 大叔朝他微笑,“想剪什么頭發(fā),剪短還是....” 許秦烈從莫西干頭回神,大概說了下自己想要的效果,“剪短,染色?!?/br> 大叔走過去,拍了拍鏡子面前的轉(zhuǎn)椅,“行,你先坐吧?!?/br> 許秦烈坐下,大叔伸手在他頭發(fā)上摸了兩下,“這色染得很好,你確定要換掉?” “嗯,換掉?!彼幌矚g別人把目光全聚集在他身上的那種感覺。 大叔見他堅持也沒再勸說,為他圍上前面的兜兒,拿出一瓶不知道什么東西在他頭發(fā)上抹。 許秦烈等得有點困了,慢慢瞇起了眼睛,最后實在撐不住睡意,歪著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大叔那張放大的臉在他面前,“嗯?” “醒醒,要剪頭發(fā)了?!贝笫逍χf。 許秦烈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睜開眼睛看到了對面的鏡子。 頭發(fā)被染成黑色,頭上還抹著那些難聞的東西,看不大出來現(xiàn)在是什么樣兒的。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來洗頭吧,洗完就可以剪了?!?/br> 許秦烈起身跟著他去里邊兒,出來后大叔給他吹頭發(fā),然后開始剪頭發(fā)。 兜里的手機(jī)震了兩下,許秦烈摸出手機(jī),姜卓給他發(fā)的微信:在干嘛呢? 許秦烈對著鏡子自拍了一張發(fā)過去。 姜卓回得很快:喲,賭博去了? 許秦烈回了個“是的”。 理發(fā),中國唯一合法的賭博。 姜卓發(fā)了個疑惑的表情包附帶一句:你怎么還給染成黑的了? 許秦烈下意識地低下頭,大叔把剪刀在他后脖頸那里碰了碰,鐵器的冰冷有點刺激,許秦烈把頭抬直。 “別低頭,一會兒給你剪壞咯。”大叔說。 許秦烈聽到后收起手機(jī),正襟危坐地盯著鏡子看他剪。 終于剪到十點的時候,大叔說好了,許秦烈第一時間先站起來活動身上的筋骨, 轉(zhuǎn)動了一圈脖子,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 他走到鏡子面前,仔細(xì)端詳了一下自己的新發(fā)型。 還行,這個發(fā)型是偏微分前刺,兩邊的頭發(fā)被剃掉了一些,長度比他之前的頭發(fā)短了很多, 顯得更清爽了,好像更年輕了一點兒? 許秦烈很滿意自己的新發(fā)型,賭贏的他開心地付了錢走出理發(fā)店。 用了十幾分鐘走回家,洗了個澡后就擱床上躺著了。 有點無聊,他起來去行李箱那兒翻找了一會兒,拿出筆和一本硬皮筆記本。 許秦烈翻了翻,上面全是一些看人看不懂的代碼,忘記自己寫到哪里了, 把筆記本放在腿上,拿著筆繼續(xù)寫。 這里面有各種編程語言,這些都是游戲開發(fā)里需要用到的。 許秦烈一筆一劃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然后合上筆記本放在床頭柜。 他雙手枕在腦后,思緒飄得有些遠(yuǎn)。 記得以前許國勛最討厭看到他弄這些東西,就連家里的電腦都被他砸得稀爛。 現(xiàn)在只能用手寫來記錄。 第十七章 早上他是被一陣吵架聲吵醒的,想忽略都不行,外邊兒的人越罵越起勁。 他拉開被子,陰沉著臉穿上拖鞋下樓走出去。 小洋房隔壁院子圍著三四個人,有男有女,女的那個嘴巴突突突跟機(jī)關(guān)槍似的。 許秦烈走近一群人,吼了一聲:“喂,干嘛呢?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覺。” 幾個人齊齊回頭,都看著許秦烈。 為首的那個女人皮膚黝黑,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麻子,叉著腰說:“我說呢, 王嬸兒,你找錯人了,這草可不是我給拔的?!?/br> 叫王嬸兒的女人走出來,指著旁邊幾個人工的草皮堆,是那天他用鏟子鏟掉的。 “這是你弄的?”她拿鼻孔看許秦烈,眼神里透著股子輕蔑。 許秦烈皺眉,“是我?!?/br> 小洋房左右旁邊都住著幾家人,他來的時候就看見過一家人在出沒,其他的都沒見著。 幾家人的門前都帶有一個院子,用圍欄隔了起來。 王嬸兒拔高音調(diào),大聲嚷嚷著:“哎喲,我滴親娘咧,就一個月沒回來,就把我家院子的草給拔了?!?/br> 許秦烈本來起床氣就重,那王嬸兒說話又尖又細(xì),耳朵都要炸了。 他臉色難看,眉宇染上幾分戾氣,“這是我家的院子,你的草鋪到我家門口了。” 王嬸兒又“哎喲”一聲:“你家?不就是一個租房的嗎,這房子都放了多少年了,還有人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