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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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白袍淡然微笑的臉,胡塵心中對(duì)白袍的景仰又逐點(diǎn)逐點(diǎn)地重新筑起。 胡塵問:“到底你和風(fēng)柳是什么回事?” 白袍答:“她中了毒,我得救她?!?/br> 胡塵的心下頓時(shí)了然。 白袍便是白袍──她永遠(yuǎn)觸碰不到的白袍。 白袍邁步走向胡塵。他走得不快,悠悠地,賞花游湖般的悠閑信步,身上的白衣隨著腳步而款款擺動(dòng)。 胡塵呆呆看著漸漸走近的白袍。 好像過了一世紀(jì)似的,白袍終于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白袍,白袍身上的氣質(zhì)總是讓人不敢直視,但她這次卻沒像以往般躲避白袍的視線──因?yàn)樗囊暰€已經(jīng)被白袍精致無雙的臉吸引住了,根本無法移開。 她無法注意其他,也無法想其他。她的思維,她的手腳,甚至她的心跳,都好像在一瞬間僵止不動(dòng)了。 她雙眼緊緊地看著白袍,看著白袍漸漸放大的臉。 然后,溫軟的嘴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袍的唇是溫?zé)岬模嗍侨彳浀?,她也終于嗅到了白袍的氣味,那氣味淡得近似不存在,卻又很清新,宛如浮在荷塘上新綠的荷葉。 白袍的舌尖蕩出輕微的暖意,漸漸沁入她的全身。 在她心神迷醉之時(shí),白袍的唇離開了她。 她癡癡地凝視著白袍。 白袍說:“我已把所有功力給你了?!?/br> 她一時(shí)反應(yīng)不過來。難道難道剛才舌尖傳來的暖意,便是白袍的元?dú)猓?/br> ---- 白袍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她呆呆看著白袍的背影。 她只能說,即使是失去所有功力的白袍,也是有著一步一蓮花的神圣之感的。 讓人不敢直視的,除了白袍之外,還有閻剎。 閻剎與白袍一般,都俊美無雙,但是白袍的眉梢眼角都是溫潤,而閻殺,劍眉星目間迸發(fā)著犀利的戾氣。 若說白袍是清風(fēng),那閻剎便是驚雷。 此刻的閻剎打扮得如凡人無異──當(dāng)然,他曾經(jīng)也是凡人。但他的戾氣還是不減,路上沒有人敢接近他。 閻剎在酒樓二樓坐著,所以酒樓二樓只有他一個(gè)人坐著。 店小二們縮頭縮腦地在酒樓一樓推來讓去,誰都不愿意把酒送上樓。這時(shí)一把清亮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那不如讓我代為送酒吧?” 店小二們回頭一看,是一個(gè)青衣少年,眉目清秀如畫──自是胡塵作書生裝扮。店小二樂得很,便把酒壺交給她了。 胡塵提起酒壺便上樓,隨手把酒壺放到閻剎的桌子上。 閻剎抬頭,看到胡塵那與風(fēng)柳有幾分相似的臉,心中有點(diǎn)恍惚。 胡塵問:“我可以坐下???” 閻剎沒有說話,胡塵逕自坐下。 閻剎不悅:“我有說可以嗎?” “你有說不可以嗎?”胡塵輕笑。 閻剎并無生氣,倒覺得此人有趣。 胡塵問:“閣下可是包下了整層二樓?” “并無?!?/br> “那為何整層二樓只有閣下一人?” 自是凡夫俗子不敢靠近他了。 閻剎舉起酒杯喝下,又斟了一杯,說:“你怕我嗎?” 胡塵扯起一個(gè)笑,突然伸手奪過閻剎的酒杯,仰頭喝下。 閻剎愕然。 胡塵把酒杯放回閻剎面前,道:“你覺得我怕你嗎?” 閻剎笑了。 胡塵也笑了。 ---- 閻剎說:“你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br> “!什么?” 閻剎淡然答:“此城將死得不剩一人?!?/br> 閻剎將會(huì)屠殺此城之人,不留活口。連紅狐也不知道原因,當(dāng)然,紅狐也不敢問原因。 胡塵卻敢:“!什么?” 閻剎擰眉。 就在胡塵以為閻剎要出手掐她時(shí),閻剎卻答了:“因?yàn)槲艺f什么,便是什么?!?/br> 這并不算什么答案,卻是真話。 正當(dāng)屋頂上的紅狐正為胡塵松一口氣時(shí),卻不料胡塵興致勃勃地繼續(xù)挑釁:“哦,我倒不信了。” 紅狐有點(diǎn)急了,這丫頭是想死不成? 閻剎卻沒生氣,只說:“我說會(huì)下雨?!?/br> 胡塵蹙眉:“何時(shí)?” “現(xiàn)在!”閻剎把酒潑到窗外,與此同時(shí),天上下起瓢潑的大雨。 胡塵也不驚訝,只是笑笑,說:“我還說它會(huì)打雷?!?/br> 閻剎愕然。 “而且是現(xiàn)在!”胡塵站起來把空酒杯擲出窗外,隨著酒杯落地!當(dāng)一聲,一道閃電也轟隆而來。 閻剎危險(xiǎn)地瞇起眼睛。 胡塵答:“我說什么,也便是什么?!?/br> 閻剎饒有意味地看著她:“那你想說什么?” “此城并不會(huì)死得一人不剩?!?/br> “哦?”“你讓我走,我就不走,你要我死,我偏不死?!焙鷫m驕傲一笑,轉(zhuǎn)身下樓。 閻剎摩挲著酒壺,笑了笑,今天真遇著個(gè)妙人了。 ---- 胡塵回到房間里,扯下頭上的書生冠,無力地癱在床上。說真的,她真的沒有看起來那么自信。 她需吸盡了白袍的功力,但憑她的修為,根本無法完全發(fā)揮。若真與閻剎動(dòng)起手來,肯定要占下風(fēng)。 紅狐突然沖了進(jìn)來,道:“丫頭你想死?。俊?/br> 胡塵虛弱一笑,說:“我比你更害怕?!?/br> 胡塵在前些日子找到了紅狐,裝作好meimei的樣子,與紅狐共謀復(fù)仇之法。紅狐才跟胡塵透露閻剎的行蹤。 紅狐道:“我倒想不到你丫頭這么大膽,如此挑釁他,也不怕死的。” 胡塵笑笑說:“這叫兵行險(xiǎn)著。” 紅狐把煙槍遞給她,問:“要不要?” 胡塵撫摸著煙桿上精致的雕花,說:“jiejie不是不許我吸的???” 紅狐笑道:“那時(shí)你還小?!?/br> 胡塵挑眉:“我現(xiàn)在長大了?” 紅狐點(diǎn)頭:“長大了,聰明了,便會(huì)有煩惱??稍贌?,抽兩口,便舒心不少了?!?/br> 胡塵把槍桿還給紅狐,說:“謝謝,不用了?!?/br> 紅狐問:“你以前不是很想試下的嗎?” “那是我還小?!?/br> 紅狐挑眉:“何解呢?” “痛苦雖是不好的,”胡塵輕呼一口氣,說“可它卻能使人保持清醒?!?/br> 紅狐凝視她一陣,說:“是我和弟弟的欺騙打擊了你嗎?” 胡塵輕笑:“讓我長大了而已。” 紅狐看了她一眼,默默離去。 紅狐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透這個(gè)她了。 胡塵又何嘗看得透自己?曾經(jīng)的無塵,倔強(qiáng)而純潔,曾經(jīng)的胡瞳,單純而明凈,而現(xiàn)在的胡塵,是一個(gè)受過凌辱也曾死過一回的復(fù)仇者。 又有人進(jìn)了她房間,這次是火狐。 火狐有些憔悴,滿臉愧疚地說:“瞳兒,你可好?” 胡塵也不知該怎么答。好還是不好呢? 火狐的憔悴和愧疚讓胡塵有點(diǎn)不安。胡塵并不恨火狐。因?yàn)樗阑鸷鼝鬯??;鸷膊⒎怯幸鈧λ?/br> 火狐有些著急了:“瞳兒你別不說話啊!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就是別不說話!” 胡塵笑笑,說:“哥?!?/br> 火狐被這簡單而親切的一個(gè)字而感動(dòng)著,沖上前就抱住了胡塵,像要勒死她似的箍緊。 她道:“你要箍死我啊。” 火狐二話不說就吻上了她的唇,與她唇齒相交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