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家”的神通廣大確實名不虛傳。我們按照恩珠司令給的地圖從一個不大的山口順利地越過了邊界。 這個山口我們以前曾經(jīng)闖過,照例被大批荷槍實彈的士兵擋了回來。這次,關(guān)卡上居然連個人毛都看不見,連天竺國的關(guān)卡都空無一人。 我們按“家”指定的路線又朝北走了幾天,在一個晴朗的下午,終于到達了我們的目的地——木斯塘。 “家”給我選擇的這個新家可以說非常適合我們。木斯塘四面環(huán)山,是一塊相對封閉的山地,東北面隔著一道并不太高的山脈緊接藏地。這里的頭人也和我們一樣是大法王的信徒,這里的人和我們一樣講藏話。 最重要的是,金佛國的國王管不到這里,所以這里通往藏地沒有關(guān)卡,對面也見不到漢人的軍隊。確實像恩珠司令許諾的那樣,我們是第一支到達的隊伍。 更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家”已經(jīng)在這里給我準備了充足的過冬給養(yǎng),甚至連修建棲身木屋的木料都準備好了。 我們很快住進了避風(fēng)擋雪的木屋,吃上了香噴噴的糌粑,甚至還有香甜可口的青稞酒喝。唯一讓我感到郁悶的是,那個最讓人銷魂的絕色尤物陶嵐沒有了。 只剩了一個姓謝的女軍醫(yī)供弟兄們發(fā)泄淤積的邪火,而且還大著肚子。 弟兄們這次徹底服了我,夸我當(dāng)初的決定救了大家的命。有了回家的希望,大家的精神一下都高漲了起來。 真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沒過幾天就又有好事從天而降了。 一個晴朗的上午,天上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嗡嗡聲。我們跑出去一看,天上飛來一只大鐵鳥,飛到我們的木屋區(qū)的時候,它歪了歪翅膀,吐出了一大串白色的大蓮花。大批的木箱鐵箱從天而降。 我們把這些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拖回來打開一看,居然全都是從未見過的新式武器。 那天弟兄們像是過年,所有的木屋里都擺滿了長槍、短槍、炸藥、子彈,還有兩臺黑乎乎的電臺。 過了幾天,帕拉帶了幾個弟兄到我們的營地。他們都在大施主那里受過訓(xùn),教我們使用空投的武器,還幫我們和恩珠司令的總部建立了電臺聯(lián)系。 不久,其他各路衛(wèi)教軍的兄弟也陸續(xù)進入了木斯塘,方圓幾十里,星星點點布滿了我們的小木屋。到天氣開始轉(zhuǎn)暖的時候,這片小小的世外桃源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上千衛(wèi)教軍的弟兄了。 積雪在融化,枯草在發(fā)芽,我們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我們現(xiàn)在兵精糧足,后面站著神通廣大的“家”前面是無人守衛(wèi)的邊境線。離家日久的弟兄們早已急不可耐,殺回去的時候到了。 可憐的小謝醫(yī)生這些日子已經(jīng)被弟兄們cao的直不起腰來了。自從陶嵐和小肖被“家”弄走之后,小謝軍醫(yī)成了我們幾十個弟兄發(fā)泄的唯一對象,而且時不時還有其他營地的弟兄過來拿她打牙祭。 到木斯塘不久,弟兄們嫌她挺著個大肚子cao起來礙事,就逼著巴卓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把孩子弄掉的時候,她居然哭的死去活來,像只失魂落魄的小母狼。 巴卓倒沒有食言,孩子雖然還沒生出來就給弄掉了,但小謝軍醫(yī)那兩只又肥又白的大奶子真的出了奶,而且一出就不少,每天一早一晚都能擠出滿滿的兩小盆。 雖然我們現(xiàn)在用不著這東西充饑了,但這熱乎乎甜絲絲的人奶還是成了營地里的搶手貨,大家要喝居然要排隊。有的弟兄還別出心裁,擠出來的奶不喝,偏要叼著黑紫的奶頭往外嘬,經(jīng)常把可憐的小謝軍醫(yī)嘬的嗷嗷慘叫。 孩子打掉后沒幾天,弟兄們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小謝軍醫(yī)的身。 盡管我們一再告誡弟兄們,新的女人一時半會兒沒處弄,手里這唯一的寶貝一定要省著點用。但畢竟大家都是二十多歲精壯的男人,沒有女人也就算了,眼不見心不煩。但手頭就有一個,整天光著屁股在大伙眼前晃蕩,那些yuhuo中燒的弟兄們怎么也攔不住。加上其他隊伍中的大小頭目也常來打打牙祭,小謝軍醫(yī)每天少說也要被五六個弟兄弄上床。 幾個月下來,她下身一直腫著,有時還流黃水、發(fā)出惡臭的氣味。就是她來紅的時候也有弟兄實在忍不住cao她,結(jié)果后來她干脆連月事都搞的時有時無了。 盡管如此,這唯一的女人還是成了營地里的寶貝,讓周圍其他營地的弟兄羨慕不已。她不但是幾十個男人瀉火的唯一對象,而且還能頂條小奶牛,不時給弟兄們枯燥的異鄉(xiāng)生活帶來點樂子。 現(xiàn)在我們籌劃著要殺回去,怎么處置小謝軍醫(yī)就成了個問題。帶著她顯然是個累贅,遇到緊急情況搞不好還會壞事。但我們商量了幾次,還是舍不得把她殺掉。 后來拉旺提議,在回到藏地真正站住腳之前,木斯塘的營地不能放棄。一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讓弟兄們心里都怕了,大家都贊成拉旺的意見。 這樣,小謝醫(yī)生暫時也就留了下來。我們選了十來個弟兄留守,其余的人全部帶足武器彈藥,朝著東北我們的土地出發(fā)了。 我們雄心萬丈的仗劍出征,誰知不到一個月就灰溜溜地鎩羽而歸,灰頭土臉的逃回了木斯塘。 越過無人守衛(wèi)的邊界確實是輕而易舉,但過去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雖然我們離開了才一年時間,但藏地已經(jīng)變的讓我們不認識了。 我們越界進入的是仲巴縣境,那里人口非常稀少。好不容易碰上一家游牧的藏人,上前說明身份后他們對我們并不友好,問他們漢人的情況什么也不說,想讓他們幫忙弄點吃的,他們頭搖的像撥浪鼓。后來一不留神他們就溜了。 接連幾天受到這樣的對待,我們莫名其妙。多方打聽才知道了一點端倪。原來大法王一出走,漢人就在藏地搞起了民主改革,還成立了什么自治區(qū),讓二法王頂了大法王的位子。 這民主改革簡直就是一副迷魂藥,窮骨頭們一吃下這副藥馬上就變臉。我們遇到的那些放牧的藏人原先都是大小頭人的家奴,現(xiàn)在他們放牧的牛羊都是從原先的主人那里分來的,現(xiàn)在都變成了他們自己的,當(dāng)然不愿意我們回來。 我們本來計劃先找個地方站住腳,看看情況后再決定向哪里去,誰知一連半個多月一籌莫展,最后搞的連飯都吃不上了。弟兄們漸漸失去了耐心,一怒之下殺了幾個不肯跟我們合作的窮骨頭,本想殺人立威,沒想到卻惹來了大禍。 一天黃昏,我們發(fā)現(xiàn)遠處有大群的羊群,就趕了過去。 當(dāng)時我們饑一頓飽一頓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我們想至少弄幾只羊填填肚子。誰知我們還沒靠近,對面就響起了槍,一個弟兄膀子上中了槍。 弟兄們一看大怒,亮出槍噼噼啪啪就打了起來。對面只有兩三個人,當(dāng)然不是我們的對手,沒一會兒就全給打死了。我們撲上去搶羊,幾人弄一只開了膛架起火就烤。 沒等羊烤熟,四面響起了槍聲。弟兄們趕緊抄起槍。遠處圍上來足足有上百人,沖到近前弟兄們一看氣的半死。圍上來的都是藏人,手里拿著火槍、鳥銃,有的還舉著長刀。 我們當(dāng)然不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里,架起我們的快槍就一通亂放。對面沖過來的人倒下一片。 我們正在得意之時,忽聽頭頂上一聲尖厲的呼嘯,轟地一聲,一顆炮彈落在我們中間,當(dāng)場就炸死了幾個弟兄。 這時我們恐怖地發(fā)現(xiàn),遠處出現(xiàn)了黃軍裝的影子,漢人來了。 我們趕緊匆忙的撤退。但那些躲在四周的窮骨頭們卻不放過我們,密集的子彈雨點般朝我們潑來。我們硬著頭皮一邊放槍一邊拼死往外沖,好歹算是沖了出去。 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查點,折了十來個弟兄,羊rou卻誰也沒能吃上一口。 這次的遭遇戰(zhàn)讓弟兄們沮喪到了家,照這樣下去別說打回老家,恐怕餓也給餓死了。 弟兄們氣不過,決定去摸漢人的老窩。出口悶氣不說,說不定還能弄到個把女人解解饞。 我們按以往的經(jīng)驗,找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zhèn),摸清了漢人鄉(xiāng)政府的駐地,趁黑夜摸了進去。 誰知漢人早有準備。鄉(xiāng)政府院子里空無一人,四周卻埋伏了上百人的軍隊。 槍一響我們就給圍在了中間,彈如雨下。 我們拼了老命才殺出一條血路沖了出來,卻把一多半弟兄扔在了那里。我們氣簡直要吐血了。以前都是我們打漢人的埋伏,劫車殺人?,F(xiàn)在我們卻讓漢人打了埋伏,居然還有藏人幫忙。 我們在那邊轉(zhuǎn)了個把月,別說站住腳,連吃都混不上。七八十人的隊伍最后只剩了不到一半。 大家看這樣下去不行,用不了幾天我們?nèi)脠箐N在這里。我和拉旺一商量,帶著大家垂頭喪氣地潛回了木斯塘。 多虧當(dāng)初決定保留這里的營地,現(xiàn)在我們好歹還有一個棲身之處。 回到木斯塘以后,弟兄們一肚子火沒處發(fā),不分青紅皂白,狂暴地把可憐的小謝醫(yī)生連cao了好幾天,cao得她下身流血不止,出氣多進氣少,都爬不起來了,大家肚子里的邪火這才下去了一些。 誰知等我們平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也不妙。原來“家”在木斯塘的空投已經(jīng)日漸稀少了,而且偶爾來架飛機,投下來的也都是武器彈藥,吃喝給養(yǎng)根本沒有。 這一下大家真的著了急。這里聚集了差不多兩千弟兄,噶廈對我們早就斷了給養(yǎng),大施主如果再不管我們,沒吃沒喝我們怎么活下去?但一個陶嵐再加一個小肖,想想換來的東西也真夠本了,我們還能指望什么? 情急之下,我只好再去找恩珠司令。誰知到了司令部才知道,恩珠司令根本不在木斯塘。 我氣急敗壞地找到了帕拉,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帕拉也是一臉憔悴,搖搖頭告訴我,他也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恩珠司令前兩天只帶了兩個隨從到加德滿都去找山姆了。他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先想辦法堅持下去。 垂頭喪氣地回到營地,我把情況一說,大家都傻了。我們能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我們手里沒有了陶嵐小肖,只剩了一個sao屄給我們cao的稀爛的小謝軍醫(yī),除了每天源源不斷的奶水之外,想像以前那樣靠女人賣屄?lián)Q飯吃都沒門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再向藏地想辦法。這次我們換個地方,改到薩噶方向,而且不敢深入太遠。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弄吃的。 我們派小股隊伍過去,人少目標小,專找牛群羊群,把放牧人干掉,搶了牛羊就跑回金佛國地界。漢人就是發(fā)現(xiàn)了,追到這里也拿我們沒有辦法了。這樣居然得了幾次手,搶到了幾十只牛羊,弟兄們好歹不至于餓死了。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不說漢人和窮骨頭們越來越警覺,能搶到的牛羊越來越少,就是天氣也一天天冷起來,只要一封凍,草原上就根本看不到牛羊了。到那時我們難道就要坐以待斃嗎? 看著漸漸枯黃的草原,弟兄們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心灰意冷。 ---- 上凍前的一天,帕拉突然派人來傳消息,叫我和拉旺馬上去司令部面見恩珠司令。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就像掉到河里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樹枝,抓起馬立刻朝恩珠司令的駐地飛馳而去。 進了司令部,院子里人頭攢動。原來不單是我們兩個,木斯塘聚集的各路人馬的頭頭腦腦陸續(xù)都來了,吵吵嚷嚷足有幾十人。 在黑壓壓的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疲憊和憔悴的恩珠司令。 恩珠司令見大家都到齊了,站出來擺擺手讓大家靜下來。看著下面幾十雙望眼欲穿的眼睛,他劈頭就是一句:“我和山姆先生簽合約了,四水六崗歸他們指揮?!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大家都說愣了。片刻死一般的寂靜之后,下面突然像開了鍋一樣嗡嗡地吵成一片。 恩珠司令不吭聲,默默地看著大家吵吵。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院子里才又歸于死一般的寂靜。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們沒有別的生路。在賣光了我們所有值錢的東西之后,唯一還能賣的就只有我們自己了。 恩珠司令滿臉疲憊地向大家介紹了他和山姆先生交涉的結(jié)果?!凹摇睂ξ覀冞M駐木斯塘以后的作為非常不滿意,認為我們的戰(zhàn)略完全錯誤。 他們認為,漢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鞏固了他們在藏區(qū)的統(tǒng)治。憑我們這樣一只幾千人的小隊伍,不管多么堅忍兇悍、多么裝備精良,現(xiàn)在想要打回藏區(qū),尤其是打回康巴去,無異于癡人說夢。為這個目標而投入人力物力完全是浪費。 他們承認我們四水六崗是一只非常能打的隊伍,也可以為我們提供全部的后勤支持和作戰(zhàn)指導(dǎo),但條件是我們必須服從他們的指揮?!凹摇钡膽?zhàn)略是,現(xiàn)階段以小規(guī)模的越境行動對藏區(qū)進行襲擾,制造藏人對漢人的不滿,造成漢人統(tǒng)治的不穩(wěn)定。 同時,最重要的任務(wù)是用一切手段刺探、搜集漢人的各種情報,特別是高層的體制、藏漢關(guān)系及各種動向,尋找他們統(tǒng)治體系的弱點。一旦出現(xiàn)合適機會,再集合各種力量,給漢人的統(tǒng)治以致命的重擊,將大法王迎回西藏。 我們不得不承認“家”的策略是明智的。不過按他們的這一套,我們殺回家鄉(xiāng)將遙遙無期,說不定就會客死他鄉(xiāng)。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不接受“家”的節(jié)制,我們只有死路一條。要么馬上殺回去拼個魚死網(wǎng)破,要么在木斯塘無聲無息慢慢的凍餓而死。總之要活下去只有給“家”作馬前卒。 實際上,恩珠司令已經(jīng)做了選擇,也替我們大多數(shù)人做了選擇。他明確地告訴弟兄們:“我不強迫任何人跟我走。哪個弟兄要另謀出路,我恩珠送他一個月的盤纏。”散會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無精打采,垂頭喪氣。 回到營地,弟兄們都圍上來急切地詢問情況。我們把恩珠司令說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弟兄們,營地里頓時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所有的人心里都和外面的天氣一樣透心涼。 周圍各營地的情況和我們差不多。雖然大家都一百個不情愿,但多數(shù)人還是默默地接受了殘酷的現(xiàn)實。 聽說也有弟兄堅持要殺回去的,恩珠司令真的送給他們足夠一個月花銷的銀元,帶足了武器彈藥送他們上路。但從木斯塘潛回藏地的弟兄再沒有一個活著回來,倒是偶爾能聽到潛回去的弟兄在那邊被窮骨頭殺死或被漢人捉住的消息。 “家”確實是沒有食言,恩珠司令給我們開過會的第三天,就開始有大批的給養(yǎng)空投下來。不久以后“家”又在緊鄰木斯塘的地方修建了一個小飛機場,并在加德滿都專門開辦了一家直升機公司,直接用飛機把給養(yǎng)運過來。我們定期派人到那里去領(lǐng)取給養(yǎng)。 從那時起,我們不但有吃有喝,還有了厚實暖和的統(tǒng)一軍服。武器就更不用說,連天竺國和金佛國的正規(guī)軍也比不上我們裝備精良。 隨著給養(yǎng)的到來,給我們的任務(wù)也來了。 恩珠司令調(diào)整了木斯塘衛(wèi)教軍的編制,取消了原先的馬吉,所有隊伍編了七個隊,我們和鄰近的另外兩只隊伍被合編為第三隊,一共二百多人,仍由拉旺和我領(lǐng)頭。 我們的任務(wù)是,不停地派小股人員越境,過境后不企圖在對面站住腳,采取打了就跑的戰(zhàn)術(shù),專打漢人的機構(gòu)和與漢人合作的藏人。任務(wù)中特別強調(diào),過境后要注意搜集有關(guān)漢人政府機關(guān)和軍隊部署的各種情報,特別是要注意各級官員及其周圍人員,如能捉到,盡可能帶活口回來。 為配合任務(wù)“家”給我們專門配備了輕便槍械、便攜式電臺、攀巖和捕俘專用的繩索、戒具、雪地作戰(zhàn)服,還有高寒地區(qū)快速補充體能專用的高能食品。 這一回,我們算是武裝到了牙齒。 受人錢財予人消災(zāi)。雖然我們都有一種為人犬馬的下作感覺,雖然我們都很清楚現(xiàn)在的出擊與我們打回家鄉(xiāng)去的初衷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但為了能活下去我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出發(fā)了。 襲擾、暗殺、捕俘、搜集情報“家”給我們的任務(wù)看似簡單,實際上全都是刀頭舔血的活計。一批批的弟兄派出去,常常是一伙人出去,回來不到一半。 就是這樣,弟兄們還是一撥接一撥地被陸續(xù)派出去。幾個月后,我們損失慘重,卻戰(zhàn)果寥寥。 漢人對木斯塘當(dāng)面的那木扎拉、仲巴、薩噶、吉隆等地區(qū)明顯增加了兵力,提高了戒備。我們的人一進入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經(jīng)常會遭到優(yōu)勢敵軍的截擊甚至伏擊。 活著回來的弟兄們都說,接近漢人的政府機關(guān)非常困難,駐軍就更加不用說了。打一下能活著跑回來已經(jīng)是佛爺保佑了。雖然我們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家”對我們的戰(zhàn)果卻一再表示不滿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洋歷年過后的一天,我們終于有了收獲。 那是巴朗帶領(lǐng)的一個四十多人的小隊。在潛入藏境十幾天后返回,雖然又損失了十多個弟兄,但他們居然帶回了一男一女兩個俘虜。兩個俘虜都是藏人。 據(jù)巴朗說,那男的是隆木鄉(xiāng)政府的工作人員,女的是他老婆。巴朗他們過境后和漢人有幾次小的接觸,雖然損失了幾個弟兄,但僥幸甩掉了漢人的追蹤,在山高谷深的隆木鄉(xiāng)潛藏了下來。 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每天去鄉(xiāng)政府上班,經(jīng)常和漢人進進出出,打的火熱。于是悄悄跟蹤找到了他的家,趁一天黑夜把他堵在了被窩里,連他老婆一起捉了回來。 這一下營地里像開了鍋,木斯塘幾千衛(wèi)教軍弟兄,從對面抓到俘虜我們是頭一份兒。弟兄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發(fā)誓要審出點像樣的東西來。我們在山姆先生面前也該揚眉吐氣了。 我們先把那男的吊了起來,鞭子抽、棒子敲,扇耳光,連當(dāng)年旺堆那一手電話機子過電都用上了。那男人給我們收拾的鬼哭狼嚎,一個勁的求饒,可供出來的情報把我們氣的差點吐了血。 原來這家伙只是鄉(xiāng)政府的一個伙夫,除了知道鄉(xiāng)長副鄉(xiāng)長的名字,以及鄉(xiāng)長老婆下個月生孩子、鄉(xiāng)秘書正在和鄉(xiāng)中心小學(xué)女校長談戀愛之類雞零狗碎的消息之外,其他什么都問不出來。 弟兄們不甘心,把她那個又黑又瘦的老婆剝了個精赤條條,也吊起來。用鞭子抽奶子,用鞭桿捅屁眼。夫妻倆疼死哭死過去好幾回,可就是連個屁也問不出來。 這一下弟兄們xiele氣,把那男人扔在一邊不管,把一絲不掛的女人放下來,按在地上掰開腿給打了排子槍。那女人給cao的死去活來,精水流了滿身滿地。不過cao過她的弟兄沒有不搖頭的,說和cao個老母豬沒啥兩樣。不要說國色天香的陶嵐,就是sao屄已經(jīng)被我們cao的稀爛流膿的謝軍醫(yī),和她比起來也算是天仙了。 這時候,弟兄們才算真正知道了當(dāng)初落在我們手里的陶嵐是多么寶貝多么值錢,明白了“家”為什么肯花那么大的價錢把她換走。按他們的說法,這叫高價值目標?,F(xiàn)在這樣的好事我們恐怕連想都不用想了。 不管怎么樣,我們cao夠了那個女人之后還是把這對寶貝夫妻綁著送到了恩珠司令那里。好歹算是個戰(zhàn)果啊。 這件事弄的大家灰頭土臉,越境出擊愈發(fā)的沒有勁頭了。 過了不久,快到藏歷年的時候,電臺上收到電報,讓我去司令部一趟。 我騎上馬,磨磨蹭蹭的去了。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想著說不定是上次夫妻俘虜?shù)氖伦尅凹摇睂彸隽说准?,怪罪下來了?/br> 到了司令部,我先向帕拉打聽消息。誰知他口風(fēng)緊的很,滴水不漏,把我直接帶到了恩珠司令那里。 恩珠司令開門見山地對我說:“山姆先生對我們這幾個月的活動成效非常的不滿意?!?/br> 我聽了心忽地一沉:“果然是這件事,不知又要怎么懲罰我們了?!倍髦樗玖罾^續(xù)說:“家認為出現(xiàn)這種局面的原因是我們訓(xùn)練不足、能力不夠,無法適應(yīng)交給我們的任務(wù)?!甭牭竭@兒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又要給我們斷給養(yǎng)了? 誰知恩珠司令話鋒一轉(zhuǎn)說:“為徹底改變這種局面,家決定從木斯塘的衛(wèi)教軍當(dāng)中選拔部分精干人員去大施主的基地受訓(xùn)?!币宦犨@話,我立刻想起了當(dāng)初在河邊營地遇到的那個桑吉兄弟。 不容我多想,恩珠司令繼續(xù)說:“我和拉旺商量了,決定派你去。山姆先生很著急,我們再干不出點名堂就交不了差了。這次要去不少弟兄,由你帶隊。”說走就走,我都沒有機會回營地向拉旺和弟兄們告別,在司令部營地做了點準備,兩天以后就和三個弟兄一起上路了。 我們先到了經(jīng)常去取給養(yǎng)的那個小機場,坐上了震耳欲聾的直升機,忽悠一下就飛上了天。 看著越來越小的木斯塘,我心了實在不是滋味。我現(xiàn)在離家是越來越遠了。 不過,回頭想想,這次受了訓(xùn),我就是“家”的自己人了。不管怎樣,也是個飯碗啊。 我們飛了個把時辰,落在了一個不大的小山溝里。這里好像已經(jīng)是天竺國的地界了。 有人把我們帶進一間捂的嚴嚴實實的小黑屋,給我們吃了飯,然后讓我們換上了天竺國人穿的那種滿是咖喱膻味的大袍子,又給我們粘上了天竺國人常見的毛烘烘的大胡子,囑咐我們一路上不許開口,以免暴露身份。 天快黑的時候,一個說藏話的男人開來一輛嘩啦啦四處亂響的破汽車,我們四個人擠上汽車,搖搖晃晃的上了路。 汽車在路上顛簸了兩天,第三天的下午,我們在車里昏昏欲睡,忽然聽見天上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不一會兒,車停了下來。 我們下車一看,車子已經(jīng)停在一個飛機場里。這里好像已經(jīng)不是天竺國了。 飛機場里都是大鼻子洋人,一個個匆匆忙忙,對我們似乎視而不見。送我們過來的人把我們交給一個洋人,就開車走了。 那洋人居然會說藏話,帶我們吃飯休息,讓我們把天竺國的大袍子脫下來扔了,換上洋人那種暗綠色的緊身作戰(zhàn)服。 第二天,他帶我們上了一架飛機,再次飛上天去。這一次的飛機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坐的飛機是拔地而起飛上天的,而這次的是沖上天的。 這一飛就飛了個天昏地暗,也不知飛了多少時辰才落了地。落地后不許我們下飛機,過了不一會兒飛機又飛了起來。 就這么起起落落也不知多少回,我們終于落在一個大的看不到邊的飛機場。 這里的飛機大的像一座座小山,飛起來的時候,震的地都在發(fā)抖。 我們在這里停留了十幾天,等來了另一批五個木斯塘來的弟兄。然后,我們又被帶上一架大飛機再次起飛了。 這次在飛機上,兩邊的窗戶沒有堵上,我們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不過除了沒邊沒沿的大海就是綿延不斷的大山。我暗想,這大概是到了大施主的地盤了。 也不知飛了多長時間,當(dāng)飛機再降落的時候,我覺得周圍的景色似曾相識。 和我們藏地一樣高聳的山峰,一樣皚皚的白雪,甚至空氣呼吸起來都好像有點家鄉(xiāng)的味道。 陪我們來的斯通少校說:“我們的目的地到了。這就是我們受訓(xùn)的地方——科羅拉高山訓(xùn)練營。我們的教官都叫它赫爾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