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羨臨淵對上紀斯明炯炯的目光,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個平日里不甚著調(diào)的男人,總是會莫名的給他安全感。 一份獨屬于家人的安全感。 也許番邦與紀斯明的交情真的匪淺,但是贏城手中的證據(jù)足夠摧毀這份夾雜著利益的友情。 他做不到袖手旁觀,也做不到茍活于世。 紀斯明為了他,幾乎耗盡了前半生,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自私。 但是想到從此要被贏城囚困一生,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不過是要這副皮囊 紀斯明看著羨臨淵慘白的臉色,揚唇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羨臨淵的頭,“不用擔心了,臭小子?!?/br> 羨臨淵說不動紀斯明,也不愿在鬼醫(yī)谷多浪費時日,他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是——贏城手里的證據(jù),都是真的。 他不可能將這件事讓紀斯明一個人背負下來。他一人做事,一人當。 既然他已經(jīng)深陷泥潭,又為何要將別人也拖下水? 羨臨淵在鬼醫(yī)谷呆了不足兩日,三人略做休憩便直奔江城。 贏城的耐心向來不大,再耽擱下去,他怕覆水難收。 一路上,羨臨淵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全靠幾口水吊著命,整個人病懨懨的,提不起一點氣來。 孟童與齊鴻看著心里著急,卻不知道怎么寬慰,只想著手下的馬兒跑的再快一些,能快點回了醫(yī)館。 馬車剛停下,齊鴻與孟童便傻了眼,醫(yī)館的鋪面緊閉著,門板上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灰塵,像是許久都未得打理的樣子。 見二人遲遲沒有拴馬,羨臨淵撩開門簾問道:“怎地了?” 孟童支支吾吾指了指鋪面,道:“公子,醫(yī)館緣何閉著門?” 聞言,羨臨淵探出了身子,醫(yī)館每日都有當值的郎中,從未閉過門,哪怕是除夕、初一這樣闔家團圓的日子,都要安排一個大夫當值,就怕哪家有了急癥,不得地方看診,耽誤了病情。 三人面面相覷,總有種不好的心緒。 “羨大哥!”陸溪禾的聲音自馬車后傳來。 孟童將羨臨淵攙下馬車,迎上陸溪禾,“溪禾,鋪面怎么關(guān)上了?” 陸溪禾撇了撇嘴,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羨大哥,你終于回來了?!?/br> 隨后,終究是沒有控制住情緒,撲在羨臨淵懷里哭了個痛快。 聽了陸溪禾的話,羨臨淵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洛青云,昏迷不醒。 羨臨淵匆忙推開陸溪禾,直奔二樓。 空蕩的寢室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羨臨淵看著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怎么會這樣。”羨臨淵探了洛青云的脈,冷聲質(zhì)問道。 陸溪禾抽噎著道:“洛大哥是被打成這樣的。” “誰打的!” “是六王爺。” “六........”贏城? 羨臨淵一怔,贏城為何會與洛青云發(fā)生沖突。 “羨大哥走后有十日,六王爺便帶人來了醫(yī)館,嚷嚷到要找您,那些穿著黑衣的兵衛(wèi),將醫(yī)館圍了個干凈,洛大哥告訴他,您不在醫(yī)館,六王爺不信,非要上來找您,洛大哥不讓,就.......”陸溪禾止不住淚水,捂著臉哭了起來。 “六王爺身邊的侍衛(wèi),就對洛大哥出了手,洛大哥想還手,卻被一群人圍了起來,直到洛大哥沒了聲響,才散開......” 羨臨淵感覺自己的胸腔都被怒火灼的guntang。 洛青云已經(jīng)昏睡了十幾日,除此以外,渾身上下全是跌打傷,肋骨斷了三根,兩條腿的腿骨也被折斷。 贏城....... 羨臨淵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fā),任憑孟童在身后如何追喊,也未作回應(yīng)。 他要去問問贏城,要為洛青云討一個公道。 王府前,側(cè)立兩旁的侍衛(wèi)齊裝威正,羨臨淵看著這一個個高大的,紅了雙目,他不敢相信,要下多重的手,能徒手折斷人的骨頭。 “公子?!币槐娙?,一如從前行了敬禮。 羨臨淵卻不似從前,仿若沒有看到,徑直走進王府。 他本就打算自己解決與贏城的這段已經(jīng)畸形的感情,他可以任憑贏城羞辱、糟踐,可是他也有他的底線。 聽了腳步聲的無憂,敏銳的行到東門前,見來人是羨臨淵,一時竟有些吃驚。 “公.....公子,您怎么來了?”無憂驚訝道。 羨臨淵陰沉著臉,冷聲道:“贏城呢?” 無憂指了指寢室:“王爺在寢室?!?/br> 待無憂說完,羨臨淵踏步便向?qū)嬍易呷?,看著羨臨淵狀態(tài)不對,無憂匆忙跟上,“公子,王爺現(xiàn)下身子不適,您.....” 無憂話未說完,便被羨臨淵關(guān)在了門外,連同他未說完的話。 贏城身子不適?呵! 挨了打的人還重病在床、昏迷不醒,這罪魁禍首還打人打出毛病了? 床榻上—— 贏城慘白著一張臉,嘴唇毫無血色,緊閉著雙眸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隨著呼吸有著輕微的起伏,羨臨淵還以為這人沒了呼吸。 “你.....來了.....”贏城艱難的睜開了雙眸,偏了偏腦袋循聲看了過去,瞇了瞇雙眼,漆黑的眸子似乎怎么都聚不到焦。 羨臨淵行到贏城面前,伸手拽住贏城的衣襟,咬牙道:“你不是說給我時間考慮么,為什么對師兄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