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羨大夫?!睅兹烁┫律碜樱蛄w臨淵微微行禮。 羨臨淵回了一禮,看了地上蜷縮一團(tuán)的少年道:“為何要?dú)蛩???/br> 幾人聞言,紛紛爭著回答,“我們看到他早上渾身濕漉漉的抱著一大包糧食,定是他竊走了米糧?!?/br> “對,他是竊走米糧的賊!” “沒錯(cuò),羨大夫,你快讓王爺將他帶回府衙!” “......” 說話間,少年已經(jīng)不知何時(shí),悄然離去。 羨臨淵心中一緊,急忙看向米淮,“米淮,追人!” 米淮應(yīng)聲,一個(gè)箭步躍上房梁,引得面前一眾孩童“哇哇”贊嘆。 “羨大夫,我知道他去哪里?!币幻昙s十四五的少年走向前來。 “哦?” “他一定是去了安戴湖!今早他就是從安戴湖的方向來的?!?/br> 羨臨淵沖少年一點(diǎn)頭,“有勞小弟弟帶路?!?/br> 幾名少年臉上立時(shí)添了光彩,“羨大夫請隨我們來!” 待一行人氣喘吁吁趕到安戴湖前時(shí),米淮已立于湖邊許久。 “公子,人躍進(jìn)湖中了?!?/br> 不等羨臨淵回話,一旁的少年叫嚷開來,“哎呀,這下定是讓他跑了。” 羨臨淵偏了偏頭,“他水性很好?” “嗯嗯,從小就像個(gè)泥鰍似的,這下可好了,抓都抓不回來了。” 聽了少年的話,羨臨淵陷入沉思,進(jìn)到水中就不見了,又渾身濕漉漉的回來。他突然想起昨日張根生的話。 “消失——”羨臨淵一頓,腦中似閃電劃透黑夜,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是啊,藏不住,消失不就行了?!?/br> 米淮轉(zhuǎn)身疑惑地看著羨臨淵,“公子可是想到什么了?” “米淮,”羨臨淵的雙頰因激動鍍上一層緋紅,“昨日張大人的話倒是提醒我了,若是沒地方藏,那便消失。” 說完,帶著米淮即刻回了府衙。 聽了羨臨淵對少年的陳述,贏城與張根生輕擰眉頭,眼神里寫滿了狐疑。 羨臨淵目光微沉,勾了嘴角,“若是城中藏不住,那就毀了便是?!绷w臨淵走至桌案上,用手指了指地形圖,“滄州城近內(nèi)的安戴湖,距離府衙很近,若是直接將米糧置于湖中,米糧本就不易浮起,除非湖干,否則談何讓人發(fā)現(xiàn)?” 贏城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呼出一口氣,眼底歸于平靜。倒是張根生,嘴巴張得像箱子那么大,呆愣許久,才艱難地吞了兩口唾沫。 贏城抬眸贊許地看了羨臨淵一眼。 這一眼,讓羨臨淵呼吸一滯,湛藍(lán)的天空似乎泛上橙紅的余暉,樹影拉出長長的尾巴,伴著孤鳴,氤氳了他的雙眸。 “無憂,去安戴湖?!壁A城起身攬過羨臨淵的肩膀,大步向外公堂外走去。張根生見狀,急忙從地上折起,快步跟了上去。 安戴湖如此大,即便被羨臨淵圈畫了范圍,但真若是要查,也不知要查到何時(shí)...... 整個(gè)府衙的衙役幾乎都集中到了安戴湖,米淮則帶著一支小隊(duì)尋找蘭寧的下落。 二人立于河岸,看平靜如鏡的湖面,一時(shí)無從下手。 此時(shí)冬風(fēng)依舊寒冷,羨臨淵看著湖中二人倒影,風(fēng)卷起湖面水波,影影綽綽,別有一番美好。此時(shí)若非米糧失竊,只是尋常與贏城游玩至此,想必也是極好的。 “王爺,衙役中會水的人極少,若是全靠著這幾人尋找,不知尋到何時(shí)?!绷w臨淵倚靠在贏城肩頭,有些悵然。 第四十二章 捕捉 贏城蹙起的眉頭自晨起就未曾展開。 “張根生,你去張貼告示,凡是會游泳的百姓,全部叫來,下水探查者,按時(shí)辰賞米糧。” 張根生得到命令,即刻派人草擬告示,不消一炷香的時(shí)間,竟來不下二十人,其中還有幾個(gè)專業(yè)“撈尸人”。 看見幾人,張根生眼前一亮,安戴河雖說水不甚深,但湖中央還是比較危險(xiǎn)的,每幾年,總會有幾個(gè)習(xí)水性的人溺亡在深水區(qū),而這些“撈尸人”就不同了,他們每天前往的地方皆是這些深水區(qū),探查經(jīng)驗(yàn)豐富。 簡單分派了一下區(qū)域,張根生便督促著衙役尋來百姓下水尋找,會水的衙役也都盡數(shù)下了水,饒是如此,探尋的面積依舊有限。 隨著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潛水的人也已經(jīng)略顯體力不支,幾個(gè)“撈尸人”更甚。迫不得已,探查行動只得暫停。張根生眺望望不到頭的安戴河,心中染上一絲惆悵,安戴河如此之大,若是這樣探尋,不知探尋到何時(shí)。 早已站累的贏城席地而坐,懷中圈著羨臨淵,手中拿著石頭百無聊賴的往水中丟著。 “為何會想到他們會把米糧投入湖中?” “張大人一句話提醒了我。城中早已無 匪徒,尋常百姓更不會冒險(xiǎn)來偷盜糧食,能想到用砂石替代米糧延緩發(fā)現(xiàn)日期,說明這絕不是臨時(shí)起意。事情一經(jīng)暴露便棄米糧而逃,說明目的并非米糧。目的既然不是米糧,那么就只有一個(gè)可能?!?/br> “目標(biāo)是本王。”贏城將目光投向遠(yuǎn)處。 羨臨淵將手覆于心口,半倚靠在贏城胸口,“若是想陷害你,又怎地在乎米糧好壞。米糧入水,要不得幾月,便可腐爛陳塘,奈誰也再尋不到蹤跡?!?/br> 聽著羨臨淵的話,贏城的面上又寒了幾分。 “贏城,衙役前段時(shí)間來了許多新面孔,怕是從那時(shí)便開始了。我自江城來時(shí),帶了一些迷藥想用來防身,一直與你一起,也就未派上用場,被我置于書閣了,現(xiàn)下怕是沒有了吧?!绷w臨淵無力的垂下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