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后天發(fā)布會,戴這條項鏈?!?/br> 從霍煙手里結(jié)果項鏈,她算想明白,這人為什么故意讓狗仔跟著了。 本來么,犧牲了自己的婚姻,搭上一枚三百萬的婚戒,時間、資源、錢,成本跟上億的項目不相上下,到收成的時候,當(dāng)然得鉚足了勁,能割多少算多少。 怪不得,這人總是說,婚姻是場交易。 “這是策劃?!?/br> 霍煙遞來一個牛皮紙袋子,“包括人物背景、項鏈的設(shè)計靈感、宣傳語,你都看一下。” 藍蘇接過,繞開封皮的繩子,將那十幾頁后的文件掏出來。 “好?!?/br> 她看東西的姿勢很奇怪,喜歡湊很近。身體縮在沙發(fā)上,手肘夾在身體兩側(cè),雙膝并攏,腳尖微微掂起,用大腿拖著文件,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縮成一個球。 霍煙看在眼里,眉毛漸漸擰出一個淺川,懷疑這人上輩子是蚯蚓。 后來她才知道,這是古董行業(yè)慣有的毛病,喜歡把臉貼上去,將物體表面的紋路甚至是纖維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一辨真?zhèn)?,二辨年代?/br>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沒人告訴過藍蘇,她看書的姿勢很奇怪。 沒人教她。 她是孤兒。 當(dāng)她一門心思研究這條項鏈的設(shè)計靈感時,頭頂突然傳來霍煙的聲音: “認字么?” 藍蘇頓了一下,將這三個字從左耳穿到右耳,又從右耳穿到左耳,從中解讀到一絲侮辱。 抬頭:“當(dāng)然?!?/br> 但當(dāng)這三個字第二次從左耳穿進時,她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一個從10歲就昏迷成為植物人的病弱千金。 霍煙配合著點了下頭,又問:“學(xué)到幾年級?” 藍蘇回答:“五年級。” 這倒是實話。被藍家撿到的時候,她9歲,剛好上5年級。 后來藍家為了把她培養(yǎng)成打手,沒再繼續(xù)接受教育。只是她自己跟著網(wǎng)上的教學(xué)課偷偷念了一段時間,又學(xué)了一些英語。 “艾厘?!?/br> 霍煙體貼地叫來家政,做了生平最善良的一個決定,“去書房,把新華字典拿來?!?/br> 藍蘇咬牙切齒,想說她好歹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用過新華字典?一個破策劃而已,怎么就要用字典了? 舌頭受不住地舔了下后槽牙,她不能暴露,并且還得微笑: “謝謝,你真貼心?!?/br> 霍煙對她的道謝全盤接受,冷冽的面孔勾起一絲玩味: “我們是法定配偶,也是合伙人,互幫互助,應(yīng)該的。” 于是,藍蘇又低頭去看文件了,期間還不得不接過艾厘找來的老版新華字典,假裝查找生僻字。 一整個上午,霍煙都深陷在“合伙人”的角色里,陪在藍蘇身邊,以防她對某個商業(yè)的專業(yè)詞匯產(chǎn)生疑惑,她好及時解答。 這就導(dǎo)致,藍蘇不得不飾演一個合格的合伙人,碰到小學(xué)生可能不認識的字時,順著偏旁部首去查字典。 偏偏,還會被旁邊的某人看進眼里。 “這個念‘邀’。” 看她每次因為極簡單的字眼翻字典,霍煙心生憐憫。 藍蘇的手指一抽,心里咒罵了一番,拿筆在上面寫下一個拼音: “謝謝?!?/br> 世界上最難演的兩種人:瘋子;文盲。 如今她快被第二種角色,逼成第一種。 “這個念‘蘊’。” “謝謝?!?/br> “這是‘毅’?!?/br> “謝謝。” “‘俏’也不認識么?” “......” 躲在廚房的小蘭笑得肩膀抽搐,滿臉粉紅地點破天機: “其實藍小姐認字?!?/br> 她笑嘻嘻地告訴艾厘:“昨晚她看書來著,一目十行?!?/br> 艾厘見怪不怪:“也不一定,她從10歲昏迷到現(xiàn)在,沒接受過教育,很多字不認識也正常。” “偏見?!?/br> “事實?!?/br> “嘖,老大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就不允許人家英雄出少年呀?再說了,藍家什么家底?5年級,別說漢字了,英語都順口溜一樣!” 聽她這么說,艾厘也覺得有點道理,兩手環(huán)胸,黑色襯衫擠出幾道褶皺: “那你說,她怎么裝不認字?” “這不懂了吧?” 小蘭趴在廚房門邊,眼巴巴地望向客廳,兩只眼睛變成彈簧桃心,一晃一晃,全是粉色泡泡: “這個,就是愛情~沒看霍總那么細心嗎?這就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一個假裝不認識要教,另一個就手把手教她。妻妻情趣,學(xué)著點?!?/br> 艾厘看了又看,始終沒看出所謂的愛情。但轉(zhuǎn)念一想,霍總的確鮮少這么細心。而且,藍蘇是她唯一一個愿意去領(lǐng)證的配偶,該不會真被小蘭這丫頭誤打誤撞,說中了吧? 第13章 營業(yè)(一) 一天過去,霍煙本人沒有做任何回應(yīng),折讓吃瓜群眾找到無數(shù)揣測的方向。 短短幾個小時,輿論在發(fā)酵中推向了新的高度,甚至轟動熱搜。 #霍煙新歡# #霍煙桃花運# #盤點霍煙的三任亡妻# #霍煙克妻# #霍煙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我天,霍煙的桃花也太旺了吧,前妻死了還不到三個月,就又有新歡了?】 【雖然她克妻吧,但是沖這張臉,我死也愿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