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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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慎言出乎預料,表情分明盈滿了贊嘆:這你都知道了? 他看人片刻笑道:“確實。不過你放心,明日若得空,我?guī)阋妭€人,”說著把滿月按躺下?lián)Ьo,“說了要護著你,帶你回去,我一定做到?!?/br> 當然,第二日紀滿月是有點忙的。 頭天“捉jian”的亂子他惹了上半場,后續(xù)還沒結(jié)束呢。 依著中書令黃琉大人的本事,想查昨兒大宅的主人是誰,速度想必會慢,滿月等不了。 歪打正著,他索性順水推舟,需得不留余地的把剛公公按得翻不出浪來。 于是,紀大人不聲不響地暗中“幫忙”,讓黃大人格外順利地查到了真相,代價是差點讓黃大人犯心臟病——那倒插門女婿,不僅在正月十五跑出去鬼混,還是和被停職的太監(jiān)鬼混。 再細糾,狗男男匪淺的關系更加掖不住了。 中書令府的房蓋都給挑了。 “拆房”之后,黃大人冷靜地關了自己小半個時辰禁閉,畢竟是官場老油條,在“善”用職權這方面,他頗有建樹。 黃大人早就看出剛公公是皇上遞給紀滿月的試刀石,本來一直將這人的黑料壓在手里,準備望幾天風,一并遞給滿月買好。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事兒太上頭了。 他立刻動身到滿月府上,義憤填膺地痛斥茶缸子多年來官匪勾結(jié),欺壓行商,是可忍孰不可忍——紀大人您手下此人的滔天罪惡罄竹難書。 滿月一副越聽越駭?shù)哪?,虛心請教:“剛公公私收稅費的事情,我一直在查,卻始終不大得要領,他若想斂財,大可向鋪市下手,為何只看散市呢?” 黃大人一拍桌子:“這才是他最jian猾之處,那些行商小販,都如漂萍一般,對鋪市下手,反容易牽扯官商暗紐,才是長遠不了?!?/br> 滿月恍然,笑道:“這倒是……”他起身,躬身行禮,表示受教了。 黃大人哪敢受他的禮,馬上起身還禮。滿月把人扶好,正色道:“黃大人,我其實就是個江湖不入流的閑散,這些朝堂上的事情,不大懂更不怎么會,還請黃大人多費心。” 黃琉等得就是這句話,當下請紀大人恕他逾越之罪,拍著胸口要給國除碩鼠,告辭了。 折子午后就遞到了御前,痛心疾首、有理有據(jù)地參奏樞密院副使茶缸子,假公濟私。單那座奢華異常的私宅,已經(jīng)是鐵證。 同時,所有文書抄送了一份到滿月府上。 黃大人在朝多年,為人一言難盡,但在參人和媚上這兩件事兒上,當真算是方圓有度了。 書房里,滿月心里得意,剛把公文看過收好,司慎言來了。 穿著官服。 “你……入宮了?”滿月奇道。 “可不是嗎,跟你那便宜爹談談聘禮。”司慎言自己倒水喝。 滿月歪頭看他——前一刻覺得他是花言巧語,胡開玩笑,后一刻又覺得不像。 司慎言從衣架上拎起滿月的外氅,給人披上,推著他:“走了,說好的,帶你見個人?!?/br> 地方不遠,與滿月的府邸只隔一條街,是個獨門小院。 院子方向不正。 午后陽光正好,院兒里很亮堂,屋里卻陰冷。滿月進門,見內(nèi)間搖椅上,一人身穿著粗布棉袍,花白頭發(fā)很稀松,發(fā)髻上連根木簪都沒有。 人背對著門,滿月看不見他的容貌。可這人的身形沖進滿月眼睛里,便恍如帶著一陣風,吹開他記憶角落里的塵,讓落灰的過往,驟然浮現(xiàn)。 滿月快步走過去,沒壓腳步聲。 那人聞聲回頭了。 老人是紀遠川。 他血月的養(yǎng)父,是姑蘇名流學士,是不入仕的君子。災荒匪患之后,他失蹤了,滿月曾以為蕭玉把他殺了,就連蕭玉恐怕也以為如此,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如今血月的記憶和情緒,已經(jīng)不能左右滿月的行為了,但并不是對他全無影響。那種影響像是前塵幽夢,微末不足以道,卻在不知什么時候會突然被刺激到,讓人恍惚。 正如現(xiàn)在,滿月心底泛起股難以言喻的感恩之情,頃刻又被他的理智壓制,翻覆冷靜之后,變成一別經(jīng)年、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上前兩步,扶住老人肩膀,安定心神看著對方。 四目相對,他即刻就察覺到對方眼神不對。 太淡了,是對面不相識的陌生。 老人掃過滿月一眼,又扭過頭去,直愣愣地看墻發(fā)呆。好像滿月于他而言,跟桌椅板凳沒什么區(qū)別。 紀滿月看司慎言。 司慎言微微搖頭:“他……”他往門外看了看,見暗侍們站得很遠,“用莫大夫的話來說,這是朱雀離飛之癥。” 他走過來,向紀遠川輕聲道:“紀先生,‘卿如’的表字是什么意思?” 紀遠川聽到“卿如”二字,眼神清亮了一瞬,又暗淡下去,喃喃自語似的說:“卿看流霜映山河,如憐草落肅人間,取這表字,害他……這是害他呀……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滿月眸光驟然縮閃,問道:“為何是害他?” 他恍惚覺得懸刀于頂。 可紀遠川只是念叨著“卿看流霜映山河,如憐草落肅人間。” 反反復復。 滿月問司慎言:“你從金瑞那把人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