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cuò)，就是觀察。

    觀察中又隱約帶著一種衡量。

    他反復(fù)提到合作和籌碼，阮欣究竟有什么籌碼呢？

    她必須找出這個(gè)籌碼，才能和散兵平等的對(duì)話。

    “還沒有想清楚嗎？”

    散兵彎著腰，湊近她，墨紫色的眼睛里笑意盎然。

    良久，阮欣淡淡開口：“圣遺物?！?/br>
    “嗯？圣遺物？”散兵挑眉。

    “我一直在想一個(gè)問題，即使是勢(shì)力遍布七國的愚人眾，在探尋世界真相之時(shí)，依舊受到天空島的制約，能夠獲得的信息寥寥無幾?！?/br>
    “而散兵你，作為愚人中的第六席，也不過是個(gè)執(zhí)行命令的人?！?/br>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呢？甚至，你還提到了原初之人，并且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我也知道。”

    阮欣感覺自己的思維一直以來都有一個(gè)誤區(qū)，那就是她穿越之前能夠輕而易舉的查閱游戲里的各種資料，可在真實(shí)的提瓦特，那些記載歷史的載體早已經(jīng)隨著古文明毀滅。

    就連魔女也只能通過童話的方式，將真實(shí)的過去暗暗藏匿下來。

    所以，除了某些特殊的族群以及七神之外，人類所能看到的歷史僅僅局限在魔神戰(zhàn)爭之后，可人類誕生的歷史卻至少有上萬年。

    想到這里，阮欣抬頭，目光燦然，“散兵，你的合作者是小吉祥草王?！?/br>
    無論提瓦特的劇情再怎么改變，那也是自五百年前的坎瑞亞分裂開始的?？扇钚朗冀K有一個(gè)籌碼，她知道這個(gè)世界的基礎(chǔ)設(shè)定，知道那段被抹去的真實(shí)的歷史。

    因而，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世界樹能夠探知過去，甚至比其他六神更加深入。

    “對(duì)嗎？納西妲。”

    “你說的沒錯(cuò)，阮欣小姐。”

    散兵忽而開口，聲音卻變得平緩溫和，“初次見面，我叫納西妲，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與你見面，等會(huì)兒斯卡拉姆齊可能會(huì)生氣吧?！?/br>
    “你好，納西妲。”阮欣有些別扭的看著面前這個(gè)眉目溫柔“散兵”，直感覺渾身刺撓。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不習(xí)慣，就像是看到了穿著碎花裙子跳舞的摩拉克斯，又或者是在歌劇院歡呼的巴爾澤布。”

    過于具體形象的比喻讓阮欣臉色發(fā)綠，心情炸裂。

    “啊，你不喜歡這樣的說法嗎？我以為用熟悉的神明做比喻，會(huì)讓你感到親切呢?！?/br>
    阮欣連忙搖頭，“沒事沒事，我很喜歡你的比喻。”

    “可惜，我的力量無法離開須彌太遠(yuǎn)，更何況你們正處于空間夾縫之中，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和你對(duì)話了?！?/br>
    納西妲溫柔地說：“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可我目前無法給你解答。世界樹里沒有你的記錄，伊斯塔露折下了一段時(shí)間，又用樹葉遮住了我的眼睛?！?/br>
    “斯卡拉姆齊總覺得土壤就該落在地面，但洋洋灑灑的塵埃卻向往天空，我便給他指了一個(gè)方向。”

    “而你和他，有著最特殊的聯(lián)系?！?/br>
    納西妲用她奇怪的比喻講述著一些令阮欣似懂非懂的話，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淡。

    “你可以信任他?！?/br>
    “來須彌……”

    阮欣眉頭緊皺，迫切開口：“等等，圣遺物——”

    話音未落，面前的散兵瞬間變臉，陰陰沉沉地說：“你剛剛在和她對(duì)話？”

    阮欣：“呃……”

    散兵的臉色更黑了：“她說了什么？”

    阮欣毫不猶豫的說：“納西妲讓你保護(hù)我，什么事情都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往左，你不能往右，我要吃飯，你得給我端碗，我要買東西，你得給我付款，我要……”

    以上省略一千字。

    散兵：“……”

    第23章 八重神子

    嘴炮一時(shí)爽，事后火葬場(chǎng)，被冷著臉的散兵拎到了天守閣屋頂?shù)娜钚郎l(fā)抖，雖死不悔。

    “布耶爾不允許我傷害你，可這不代表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散兵雙手抱胸，站在高高的房檐邊，睥睨著稻妻城。

    “呵……你就自求多福吧?！?/br>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阮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等等——”

    “嗯？”散兵詫異挑眉，從鼻子里發(fā)出一道氣音。

    “你那個(gè)沙漏？就是剛剛你用那個(gè)那個(gè)！”阮欣蒼蠅搓手，神色猥瑣。

    “……收起你這副表情，”散兵嫌棄的看著她：“你說的是它？”

    紅黑兩色交織的沙漏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阮欣看得眼睛發(fā)亮。

    “你想要？”

    阮欣小雞啄米般點(diǎn)頭。

    “哦，那你就想想吧?！?/br>
    阮欣橫眉冷對(duì)，怒道：“好歹我們都是共患難的朋友，你怎么可以這么冷漠無情？！”

    “共患難？不是只有你一個(gè)人患難嗎？”散兵輕嗤道。

    “你這樣說話是很容易挨打的，知不知道？”

    阮欣拳頭邦硬，但是打不過他，只好許諾：“你把這個(gè)沙漏借給我用，我給你刷一套極品余響?！?/br>
    “為什么不是樓閣？”在空間夾縫已經(jīng)聽過阮欣介紹完所有圣遺物，并且覺得樓閣更適合自己的散兵反問道。

    阮欣沉默一秒，心虛地挪開目光：“不是樓閣刷不起，而是余響更有性價(jià)比?！?/br>
    比如，望舒客棧的那位需要辰砂，替她氪金的那位需要二攻擊，一舉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