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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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禮一步上前,用力抱了下焦棠,拉下口罩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隨后一狠心,把她轉(zhuǎn)過去,“別說話,快回去休息?!?/br> 焦棠跟周靜離開了醫(yī)院,車在后院停著,是一輛suv。焦棠打算開車,周靜讓她坐副駕駛,她坐到了主駕發(fā)動引擎把車開出去。 焦棠面對周靜不算理直氣壯,畢竟當(dāng)年那些事,她是真正地牽連到了齊禮。 冬天清透的陽光照射大地,陽光是金黃色。路邊的早餐店冒著白色的熱蒸汽,把這個清冷的早晨渲染的熱鬧起來。 “阿姨,我讀完了本碩,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音樂。我跟他又再見了,我依舊很愛他,抱歉……” “是我該說抱歉?!敝莒o開口,聲音沙啞,“當(dāng)年,我不該那么做,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焦棠愣住。 “那件事你并沒有錯,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是無辜的,你也是受害者。你們那么相愛,他做那些事,換到你身上你同樣做的出來。是我武斷地把所有事都推到你身上,其實我在阿禮醒來就后悔了,是我的懦弱……沒有低頭挽回?!敝莒o眼睛紅了一下,很快就斂起來,“我和他爸一樣,強勢武斷又懦弱。做錯事從不敢承認不敢道歉,為了讓錯合理化還要做更多的錯事去遮掩。因為我,讓你們分開了七年,我早該去找你道歉?!?/br> 焦棠沒想到周靜會說的這么直接,她張了張嘴,說,“不是,沒有,我當(dāng)時的選擇和家庭都是問題,您給我指的路很好,我們該去長大才能更好的承擔(dān)自己。如果我們不夠愛,守不住自己。未來還有無數(shù)個七年,人生很長,早晚會在其中一個七年里走散。我們足夠愛對方,千山萬水都能走過來,那未來的千山萬水也沒什么可怕?!?/br> 周靜沉默了很長時間,她開了兩個信號燈,轉(zhuǎn)頭看焦棠,“你很好,你是很好的孩子。阿禮幸運,遇到了你。” “他很好?!苯固目粗胺降穆?,說道,“我也很幸運遇到了他。” 周靜對于齊禮是否好這件事,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你認為他哪里好呢?”周靜斟酌著用詞問道,“哪方面,你覺得好?” “他好的地方有很多,正直善良有擔(dān)當(dāng),這些看起來很容易的品質(zhì),反而是最難得?!苯固姆潘闪艘恍?,大概真的是年紀大了,她發(fā)現(xiàn)周靜也沒有那么高大,也沒有那么嚇人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在被樂隊其他隊員背叛。他付出心血的樂隊分崩離析,他沒有怪任何一個人,他沒有指責(zé)別人。他握著全部證據(jù),他也沒有對任何人打擊報復(fù),毀別人的前程。他被人污蔑,他被指責(zé),他落到眾矢之的,他也依舊沒有做傷害別人的動作。我當(dāng)時能看出來他很……失望,可他沒有恨那些墻頭草粉絲,他沒有恨背刺他的‘兄弟’,他沒有恨不相信他的至親,他有很多把責(zé)任推到別人身上的理由,每一個都合理,他沒有那么做,他一個人承擔(dān)了所有?!?/br> 齊禮是正直善良的人,這也是焦棠被他吸引的原因之一。她跟周寧說如果一個人本質(zhì)壞,他的偽裝早晚會被揭穿。一個真正好的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會變壞。 周寧那個渣前男友罵周寧十八歲跟人上床時,焦棠還恍惚了一下,這是可以罵人的事情嗎? 大概她和齊禮在這方面的關(guān)系太健康了,她不認為這是多難以啟齒的事,她也不認為這是什么罪。 他教她保護自己,他教她認識欲望,他教她面對欲望,欲望不可恥是他教的。他們真正發(fā)生關(guān)系是焦棠主動,曾經(jīng)焦棠以為是她更愛。實際上不是,是他把她的感受放到了前面,以她為主。 他們分手他那么難過,他也沒有去打擾焦棠。他只是跟在她身后,給予她幫助,但路還是讓她自己走。 主動權(quán)在她手里,他讓她做選擇。 齊禮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他支持她的事業(yè),支持她去主動爭取,支持她成為最耀眼的人。 他很尊重她。 “學(xué)壞很容易,他有太多學(xué)壞的理由。可他沒有,他一直拼命地往上走,依舊保持著他的善良與正直。我無法想象,如果我走他的路,我會怎么樣?我覺得我會走不下去。我有我mama無底線寵愛了我十年,給我做的人生基礎(chǔ)。他連那個十年都沒有,他剛認識這個世界便被送到集中管理的學(xué)校,十幾l歲青春期正需要清白公正的年紀被流放,十六七歲拼命找尋的夢想被打壓被毀掉。他一次次被毀掉,一次次重建。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依舊會幫扶弱小,他依舊會對這個世界保持著他的熱忱。他的底色是干凈正直的,才能扛住這么多風(fēng)暴。愛上他太容易了,誰會不愛他呢?” 周靜在路邊剎車,她握著方向盤靜靜看著前方的路。 “我爸那邊家庭情況確實很糟糕,我在他們家生活了六年。那六年讓我學(xué)會了看人,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唯獨沒見過他那樣干凈的人。我是觀察了他很久,才決定跟隨他?!苯固挠X得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坦誠,“我們認識十幾l年了,時間證明了我沒有看錯人,他一直都是那么好。對朋友好對親人好對愛人好,我對另一半的要求是人品高于一切,錢我可以賺,名望我努力就能爭取,唯獨人品,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可遇不可求。人生不是一場短跑,百米沖刺到終點就是贏家,人生是漫長的陪伴?!?/br> 周靜從來沒有聽過齊禮的這一面,正直坦蕩善良。 周靜和齊桁都是軍人家庭出身,齊桁比她大幾l歲,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她一路跟著齊桁去讀軍校,后來進了部隊,順理成章談戀愛結(jié)成夫妻。 他們夫妻有著共同的偉大信仰,他們做著最神圣的工作,堅不可摧的夫妻感情。她的人生按照規(guī)劃進行,前半生每一步都走在棋格上,沒有錯過一分。 生完孩子,齊桁工作調(diào)動,那是個很偏遠艱苦的地方,孩子太小了,不能帶著。他們放下孩子奔赴了事業(yè),等他們調(diào)回來,叔叔家出了事,一家三個老人兩個重病的,還有個患病的孩子加他們家那個雞飛狗跳的小崽子。齊扉當(dāng)時突然失去父母,精神狀態(tài)出了點問題,醫(yī)生說有自殺傾向,不知道要先管哪一頭。 齊禮三天兩頭被幼兒園老師投訴,他慫恿其他小朋友為他打架。在他們夫妻看不到的那幾l年里,齊禮長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樣,張揚跋扈又仗著長的好看肆意妄為。 周靜也不知道他們夫妻穩(wěn)重嚴肅的性格,怎么生出齊禮那種愛挑事的孩子。他們沒時間去深究他性格發(fā)生的原因,他們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習(xí)慣了部隊那套。他們做了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把親生兒子送去全封閉軍事化管理的學(xué)校,替代了他的幼兒園生涯。 齊禮的性格越來越極端,他冷漠尖銳對他們夫妻是仇視的態(tài)度。 周靜也不理解,怎么就變成了這樣。越管越叛逆,他們看著他一步步墜落,看著他墮進深淵??粗叩饺松吘墸麄兿刖人?,每一次伸手都是把他推的更遠。 他初二那年發(fā)生的事太過于震撼,對方父母到處拉橫幅控訴他們位高權(quán)重縱容齊禮犯罪。齊桁身在位置上,不能出現(xiàn)一點污點,輿論是很恐怖的事,黑白不分,誰聲音大誰就贏。哪怕沒有做過,萬人指控假的也會變成真的,特別是在高位上的人,更容易被仇視。他們再一次犧牲了齊禮,他們沒有聽他解釋辯駁,快刀斬亂麻結(jié)束了那件事,平息了風(fēng)波。 齊禮徹底跟他們決裂了,他奔著自毀去了。他去唱歌了,不是怕輿論嗎?那他把自己送到風(fēng)口浪尖上,被萬人指控,架到火上自焚。 他們想拉他回來,他們想讓他回到正途,卻把他越推越遠。 這么多年,他們試圖跟齊禮修復(fù)關(guān)系,越修復(fù)越糟糕。 什么是正途呢?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齊禮的另一面是什么?他正直善良他是很好的孩子。 他的一生都在被拋棄,出生被父母拋棄,等到父母出現(xiàn),再一次被拋棄,他遇到不公平的事,他期待有人幫他有人救他,可依舊沒有。 曾經(jīng)周靜問他為什么非焦棠不可,他說焦棠懂他。 是,焦棠懂他。 焦棠懂他的驕傲,懂他的弱點,懂他所有的期待。她從千里之外的城市飛來,來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成為他的倚靠。 今天齊禮哭了,周靜從來沒見過齊禮這樣脆弱的樣子,脆弱的不像齊禮。他不是那個逆天而行的叛逆小子,他是個有血有rou有弱點的人。 焦棠是他的志同道合,焦棠是他的依靠。 焦棠十六歲的時候就懂他,懂他所有的需要,懂他的勇敢。他追求音樂,他把音樂做的很好,他在這條路上閃閃發(fā)光,他直面曾經(jīng)的恐懼,他克服了恐懼,他坦然面對這個世界。 這些在齊桁和周靜看來‘墮落’的行為,反而是他最勇敢可貴的地方。齊禮比他們勇敢多了,他直面了一切。 齊禮為焦棠做的那些事他們父母看來是瘋狂而不可理喻,可在他們的世界,他們是經(jīng)歷過相依為命。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焦棠守護過齊禮,齊禮護著她。 怎么做都不算瘋狂。 齊禮耀眼地活到了如今,他沒有犯法,他沒有欺負過弱小。他有很多多年好友,他的人品是經(jīng)過大眾檢驗的。他在這個位置上,大眾會用放大鏡往他身上看,他扛住了一切檢驗。 “阿姨,其實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待在醫(yī)院,我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孤獨,他不是真的銅墻鐵壁。”焦棠覺得差不多了,她跟周靜出來就是為了面對這些事。人在得到很多愛的時候,才會去爭取自由。齊禮毫無保留地愛她,她也勇敢地往前走。 “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敝莒o的聲音低啞,帶著一點哽咽,隨即被她壓下去了,她重新啟動汽車,往家的方向開,“回家吃個飯洗個澡睡一覺,醫(yī)院那邊環(huán)境不太好,你過去他也放心不下?!?/br> 焦棠看向周靜,齊禮臉上美的方面長得像她。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讓我看到他的另一面,他這么多年什么都不肯跟我們說?!敝莒o把車緩緩開進了家屬院,她脊背依舊挺的筆直,“也是,我們什么都沒有給他,謝謝你陪著他,一直肯定他?!?/br> 焦棠想說不必客氣,又覺得不能說,“他原本就很優(yōu)秀,他的每一面我都很欣賞?!?/br> 車開進了小院的車庫,周靜停好車解開安全帶看向焦棠,“你們都是很好的孩子,你很好,你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事,依舊正直優(yōu)秀,你也從來沒有偏離過你的航線。你比我想象中更優(yōu)秀,更有魄力,他眼光也很好。過去是我判斷失誤,我不曾了解過他,也不曾了解過你?!?/br> 這回焦棠沒有謙虛反駁,她只是靜靜坐著。 “因為他爸爸生病,我很怕我們就那么離開了,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太可憐。怕他老無所依,這次再見你,我知道不會發(fā)生。”周靜推開車門,在冬日凜冽的寒風(fēng)中,沖焦棠笑了下,說,“希望未來你們能一直扶持下去,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膽去做,我和他爸爸會支持你們的一切。走吧,回家。” “謝謝?!苯固慕忾_安全帶下車,有些后悔沒提前買點禮品。 她在進醫(yī)院的時候留了點心眼,提東西過去是客人的做法,她不是客人,她是齊禮的另一半。所以她只帶了早餐,這會兒,她感覺出一些尷尬。 畢竟正式登門,空手顯得很不懂禮數(shù)。 焦棠下車關(guān)上車門,在想要不要出去買點東西,周靜停下腳步伸手過來,“糖糖,你來扶我一下,我腿有些不舒服?!?/br> 給了彼此一個臺階。 焦棠快步走過去扶住她,周靜沒她高,她很瘦,年紀大了,如今丈夫命懸一線,她顯出一點脆弱。 房門從里面打開,保姆連忙迎了上來。 “把阿禮的房間收拾收拾,這是糖糖,阿禮的女朋友?!敝莒o揮手讓保姆去做事,別來扶自己。 保姆看了看焦棠,溫和地笑了笑,快步轉(zhuǎn)身回去了。 房子里開著暖氣,焦棠陪周靜進去,熱氣撲面而來。周靜取了她的拖鞋給焦棠,說道,“吃東西有忌口嗎?” “沒有。”焦棠搖頭,“我都行。” “你是不是還有節(jié)目在錄?”周靜帶她到客廳,讓她坐下,彎腰要給她倒水。 焦棠連忙接過水壺倒了兩杯熱水,“請了兩天假,明天晚上走?!?/br> 周靜喝了一口水,看著焦棠,“我看過你的演出,你很優(yōu)秀,比起他的音樂,我更喜歡你的?!?/br> “我的音樂風(fēng)格和禮哥有些像的,我受他影響比較多。他寫歌的時候,我還在翻唱,我很多東西都是跟他學(xué)的?!?/br> “不像。”周靜搖搖頭,“你有你的風(fēng)格,你更熱烈更積極。我其實不喜歡聽他的音樂,他太容易喪了?!?/br> 周靜一針見血。 齊禮的音樂風(fēng)格確實有點喪。 “我覺得他能長成今天的樣子,也受你影響,你們認識的比較早,又是在人生重要的節(jié)點相遇,可能是你積極向上的態(tài)度影響了他。”周靜仔細想了想,把整件事捋了一遍,道,“你們是互相成就的,我想沒有你,他大概會在中途的某個節(jié)點就放棄了,我的兒子我還是了解一些?!?/br> 以前周靜沒有認真觀察過焦棠,他們也沒有相處過。 焦棠在齊禮身邊其實是不太起眼的,她很安靜,凡事都聽齊禮的。周靜能看到的是她的家世,她不太成熟的一面。 齊禮跟她一起參加了《乘風(fēng)》,周靜一期不落地追完了,又去翻了焦棠的作品。以及最近她的節(jié)目,還有今天跟她真正聊過后。 焦棠的光芒一點都不亞于齊禮,如果不是她家庭影響太大??赡芩龝鼉?yōu)秀,甚至都可能看不上齊禮。 “你過來,影響你的比賽嗎?”周靜又問。 “如果因為一點影響就放棄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陪他,這樣的伴侶關(guān)系,持續(xù)不了太久。我相信,我遇到危難時,他也會義無反顧奔向我?!苯固臎]有否認影響,她說,“阿姨,當(dāng)年我走不是因為當(dāng)時的情況太艱難,我撐不下去。而是,他對我太好,我怕他再受傷,我以為我走他會好起來。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一點輿論就能沖散的,要是那樣,我也不會回來找他?!?/br> “我知道?!敝莒o之前低估了焦棠,她兒子眼光確實很好,她再一次感覺到羞愧,“之前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br> “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苯固呐跗鹚攘艘豢?,斟酌著用詞,“我記好不記壞,我覺得未來更重要?!?/br> “是,未來更重要。” 周靜倒是沒想到會跟焦棠聊下去,而且聊的還挺投機。這個姑娘很坦誠,也很大方,她有她的聰明,她也有她的真誠。 焦棠吃完飯回房間休息去了,周靜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到齊禮的電話。她喝了一口溫水接通電話。 “到家了嗎?”齊禮問的很克制。 “你要是將來敢對她不好,我認她不認你?!敝莒o也沒有跟他繞圈子,她知道齊禮打電話過來干什么,“我承認,當(dāng)年我錯了,我看錯了人,耽誤你們這么多年?!?/br> 齊禮在沉默。 “對于你的過去,我也很抱歉,我和你爸爸是很糟糕的父母。我們總以為自己的孩子會更堅強一些,委屈了你。” “說這些干什么?”齊禮說,“他不會死,你也不會死,你們好好給我活著。少給我講遺言,我不聽?!?/br> “你愛聽不聽,如果你爸真走了,我肯定會跟他走?!敝莒o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床邊,冬日的陽光更直接純粹,“我很欣慰你找了個很好的伴侶,父母只能陪你走一段時間,朋友也不是永遠,最終能陪你走下去的只有伴侶。你們相依為命,你們才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娛樂圈是個誘惑很多的地方,也是輿論壓力很大的地方,我和你爸一直不希望你進娛樂圈,也是受你初中時那件事影響。我們害怕那些事會傷害你,在這個圈子里很多人不分是非黑白,盲目攻擊,言論攻擊的威力很大,能把人逼死逼瘋。你們兩個要好好守著對方,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們都要支撐著對方。熬得住寂寞,扛住誘惑,扛得住對方的脆弱,既然決定要走下去,就要走一輩子,天塌下來也不能放開對方的手。” 漫長的沉默,齊禮說,“我知道?!?/br> “將來你們?nèi)羰且⒆?,一定要保證在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的情況下去要,該彎腰的時候彎腰,該放下家長架子去解釋的時候別為了那么一點沒用的面子去硬扛。有話好好說,有錯就認?!?/br> “你的歌我一首不落都聽過,大多很陰郁,你不快樂,你總是壓抑著,你被太多東西壓著。你以后可以放下了,你不必再壓抑你自己,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初中那年的事你沒有錯,那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我和你爸都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我們?yōu)榱苏緸榱讼⑹聦幦?,按著你認錯。阿禮,你知道你的名字為什么叫禮嗎?你是命運送給我們最好的禮物?!敝莒o仰起頭看遠處湛藍的天空,冬天的天空沒有云,只有透明的藍,“父母沒得選,親人沒得選。可伴侶和孩子,是我們選擇的,我們選擇了你,我們曾經(jīng)期盼著你的降生,期盼著你到來。我們原本以為我們能給你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我們能護著你長大。人生有太多意外,比如你爸爸調(diào)任,你奶奶生病,你小叔家里遭遇橫禍。我們被無數(shù)個意外推著往前走,我們希望的東西一樣都沒給你,還自以為是地給你上了一層層的枷鎖?!?/br> “兒子,對不起?!?/br> 遲了很多年的對不起,他們終究是認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