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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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那是焦棠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 什么都不想,只有音樂和齊禮。 席宇被淘汰了,他離開了舞臺。 齊禮和焦棠走到了最后,兩個月六十多天的相處,隊友一個個離開,那棟房子從熱鬧喧囂到最后寂靜空曠。 孤獨的靈魂終于還是靠岸了,他們兩個又茍到了一起。 齊禮教她彈吉他,教她怎么去適應(yīng)舞臺。焦棠陪他寫歌,在他失眠的時候,陪他去外面看月亮。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大概是焦棠。焦棠因為壓力太大,她拽住了齊禮的手,齊禮回握了她。 他們在臺上是競爭關(guān)系,他們私底下悄悄地碰彼此的手。擦身而過,肌膚碰撞,年輕的心雀躍著沸騰著,終究還是奔向了彼此。 “所以,分手時那些話只是狠話對嗎?想讓我對你放手?”齊禮盯著她,問出了口,“你一直喜歡我?!?/br> 不喜歡誰瘋了大年三十跑你家門口蹲著? “都過去了,后來也確實走不下去?!苯固奶謸崃讼露叺乃榘l(fā),她說,“你見過席宇的老婆嗎?” 齊禮從車門上抽出一瓶水,擰開仰頭灌了一口,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狠狠一口咽下,他握著礦泉水瓶,“見過?!?/br> “他們才是那種正常的家庭,正常的愛情,佳佳才是妻子的模樣?!苯固纳ぷ觿恿讼?,艱難把話說完,“齊禮,你適合找個那樣的。她能對你好,能接住你的愛情,沒有那么多腥風血雨,沒有提心吊膽。她溫柔賢惠善良,你每天回家有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就叫正常?”齊禮把瓶蓋擰上,他敞著長腿坐姿散漫而浪蕩,他下頜上揚,喉結(jié)落在灰暗的光里,“那抱歉,我就不是正常人。我的四歲到七歲是在訓練營長大,每天面對的是教官的嚴厲管控和大孩子的毆打。我沒有看上去那么光鮮亮麗,我也不高貴,我不是誰的光,我自己都生活在黑暗里。我覺得,雖然過去了,還是有必要跟你說清楚,讓你知道。我們的感情坦坦蕩蕩的開始,不能因為一句走不下去就像垃圾一樣被扔掉,不清不楚地結(jié)束,總要有始有終。我爸砸長源鎮(zhèn)工作室那個晚上,我走出那間屋子,沒想活著回去。” 焦棠手指一抖,她歪了下方向盤,車子是急剎在路邊。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寂靜的黑暗。 她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急促地喘氣,她整個人都是木的,腦子嗡嗡地響。 齊禮抬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全部的光,“是你非要跟在我身后,拉著我,拽著我回去。焦棠,我們都是沒有家的人,我被你拉住手的那一刻,我想給你一個家,也是給我一個家?!?/br> 八月份的南方,樹木高大茂密,路燈亮在密林里,亮著瑩白的光。 焦棠茫然看著遙遠處的天際,漆黑一片,沒有光,什么都沒有。 “你一路拉著我的手,我們從長源鎮(zhèn)走到橘洲,我們走過了青年搖滾,走過了燕山音樂節(jié),走過了新歌手,我們走到音樂的最高舞臺?!饼R禮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仍然搭在額頭上,遮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全部的光,他的聲音很沉很慢,“焦棠,那三年是我這漫長、枯燥、無聊、痛苦的人生中唯一的慰藉,不要勸我找個什么樣的女人過日子?!?/br> 他停頓。 車廂內(nèi)沉寂,世界寂靜一片。 焦棠不敢回頭看他,她只看著前方的路。她的心跳的眩暈,她不知道齊禮過去的遭遇,她不知道這一切。 齊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暗啞,“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走到今天,我也不會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不知道你算什么,救過我命的人?靈魂伴侶?伙伴?朋友?親人?愛人?刻在我生命里的人。” “我單身的這七年里,無數(shù)人問我想找什么樣的,他們打探我的性取向。男人女人,我到底喜歡什么呢?”齊禮笑了一聲,聲音啞啞的,“我喜歡你,我喜歡的人叫焦棠,我從十七歲喜歡到二十七歲?!?/br> 過往像是一輛高速行駛的車,猛然撞向焦棠。 她四分五裂,她被撞碎了。焦棠的眼淚落進口罩里,糊了她一臉,她狼狽至極。 許久許久之后,齊禮終于是放下了手,他轉(zhuǎn)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焦棠,他說,“焦棠,我們,能再試一次嗎?” 焦棠不哭了。 她緩慢地冷靜下來,她擦干了眼淚,她整了下口罩。她離開了方向盤,她握著方向盤坐直松開剎車,把車拐上主干道。 suv飛馳在公路上。 車廂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齊禮一顆心不斷地下墜下墜,墜落到深海里,墜落到無人問津的黑暗中。 他看著焦棠的漁夫帽,還有后頸的一抹白。 她看起來瘦伶伶的脆弱,人又是該死的倔。 席宇說他們很像,他們都是才華橫溢,都是天之驕子,有著同樣的驕傲與張狂。他們的性格看似南轅北轍,實際上如出一轍的倔。 他們認定的路永不回頭。 齊禮此刻體會到了周圍人對他的咬牙切齒,他從小就倔。訓練營那三年他有求饒服軟的機會,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硬扛著走下去。 他和齊桁在較量,看誰先低頭。 齊禮打死都不低頭,最后是齊桁輸了。 焦棠也倔,當年追著他一往無前?!缎赂枋帧纺莻€舞臺有非常多專業(yè)歌手,有很多學了很多年的音樂人。那不是《青年搖滾》小打小鬧,那是真正的音樂舞臺。訓練程度是魔鬼級別,緊密的賽制,壓迫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很多人都撐不下去,席宇都崩潰過無數(shù)次。焦棠一句苦都沒說過,她在參加《新歌手》時相當于純素人,一場接一場的比賽,她從那場殘酷的比賽里殺了出來。 他們在一起,牽手照片曝光。經(jīng)紀公司為了保齊禮這棵搖錢樹,任由焦棠被網(wǎng)暴,被潑臟水,她也一個字沒說過。 那么難,她對齊禮永遠是笑著的,她說黑暗會過去,明天依舊是新的一天。 后來她走的決絕果斷。 焦棠扶著齊禮進了那棟別墅,空蕩蕩的別墅什么都沒有,空調(diào)也沒有提前開,悶熱中透著不好聞的氣味。 焦棠把齊禮扶到沙發(fā)上,去廚房里找熱水,空曠的廚房什么都沒有,她找了個燒水壺洗了好幾遍,盛了水插上了電。她在嗡嗡的燒水聲中,背對著客廳的方向摘掉了濕漉漉的口罩。她臉上的妝已經(jīng)花了,她索性在廚房洗了一把臉。 水終于是燒開了,她洗了洗水壺洗了洗杯子,重新接了一壺繼續(xù)燒。 這個小區(qū)很荒涼,附近沒有外賣。 焦棠翻遍廚房,一無所獲,最后只端了一杯開水出去。 齊禮半躺在沙發(fā)上,身形挺拔修長,長腿一半耷拉在地上。躺姿讓他的襯衣下陷,貼著他的腹部,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 他穿這套衣服顯出成熟穩(wěn)重,不再是莽撞的少年人了。 襯衣下半截落在褲腰里,胯骨看起來都清晰。就靠著那身骨頭撐著他的西裝褲,穿的板板正正。 焦棠很想摸摸他,可不敢伸手。 她把水放到桌子上,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站在空曠的客廳,環(huán)視四周。頭頂是懸浮的水晶燈,這房子肯定不是齊禮的,他的品味不會用這么丑的水晶燈。 再垂眼時,她和齊禮的目光對上。 齊禮稠密的長睫毛濕潮,但眼神漆黑沉重。躺著,依舊攝人,隱隱含著一股子勢在必得。 “胃疼嗎?”焦棠開了口,聲音很輕,“這里也買不到什么藥,一會兒水不熱了,你先喝點水。讓你的助理來照顧你,以后少喝酒?!?/br> 齊禮還看著她。 大約有一分鐘,齊禮抬起一根手指點了點旁邊的沙發(fā),說,“坐。” 焦棠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下,齊禮修長的手臂跨過沙發(fā)扶手搭在她的腿上,他重新閉上眼,另一只手抬起來搭在眼睛上。銀手鏈垂到他的臉上,他的皮膚很好,這么多年依舊很好,白的玉似的。 “哥?!苯固目粗闹讣猓€(wěn)住顫抖的聲音,“那三年我是很喜歡你,你幫我去砸了陳強家那晚上,我就喜歡上你了??啥歼^去了七年,再強烈的喜歡也淡了,你別逼我了。” 齊禮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強勢地插進她的指縫間,跟她十指相扣,他們握的很緊。 “七年,不是七天?!?/br> 齊禮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她的指縫,肌膚緊密相貼,他的手指骨修長,包著薄薄的一層皮rou。他這幾年主樂器變成了鋼琴,他有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指腹軟而熱,緩緩地在她的手指間摩擦著,一寸寸地磨,撩撥著焦棠的神經(jīng)。 焦棠沒找到空調(diào)遙控器,房間里悶熱,手指貼著的地方也熱起來。熱的人嗓子發(fā)干,耳根guntang。 這個狗東西。 焦棠說不下去了,她看著齊禮那雙好看的手,收緊了手,不讓他再動。 齊禮的拇指緩慢地貼著她的手腕,指紋貼上了她的脈搏。 “繼續(xù),我聽著呢。”齊禮摸了摸她的手腕,酒后沙啞的嗓子慢沉,“你不喜歡我了,然后呢?” 沒有然后,焦棠想抽出手。 齊禮也沒有強行拉焦棠,她抽出手,齊禮的手墜落回焦棠的腿,他搭著焦棠的腿,指尖抵著她的腿內(nèi)側(cè),聲音啞啞的,“一會兒走的時候把車開走,這輛車是我七年前訂的,掛在你名下,那時候打算送你。有去定時保養(yǎng),車況還不錯。媒體沒曝光過,不會跟我扯上關(guān)系,放心開?!?/br> 焦棠嗓子哽住。 “有需要隨時跟我打電話,我們在不在一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饼R禮摸了摸她的腿,她瘦的腿上都沒rou了,說,“我的姑娘,七年前我沒護好。七年后,我有能力了。你放心大膽往前走,我說過,夏天樂隊不散,你是夏天樂隊的一員,我就會護著你?!?/br> 他停頓,在漫長的沉默后,說,“夏天樂隊這輩子都不會發(fā)公開聲明解散,賬號我給永停了。這承諾,永遠有效?!?/br> 第41章 焦棠走了,開車走的。 她知道齊禮是個什么樣的人,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他不缺錢,焦棠收了這事兒可能就結(jié)束了,她不收,齊禮反而會耿耿于懷。 白色suv開出了院子,車燈一晃,開向了遠處去。 齊禮看著那只手,看著看著就笑了,他睫毛上還掛著潮氣飛揚起來,揚著揚著又落了。他枕著手臂躺在沙發(fā)上,看天花板俗氣的水晶燈,目光變的很深。 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他收回視線,拿起來看到是母親的來電,他目光徹底冰冷,接通了電話。 “你中秋回來嗎?”母親問。 周靜年輕時一心一意都是她的事業(yè),她老公的事業(yè),她老公的政治前途。她在齊禮長大后,才溫和起來,她是比齊桁能裝。 “不回?!?/br> “你二嬸有個侄女我見過,長得溫溫柔柔,家里經(jīng)商的。比你小幾歲,你們年輕人能玩到一起——” “相親?”齊禮打斷了她的話,“我哪天死了,你可以把我的骨灰拿去配對。別著急,我快死了。” 周靜的聲音一下子就卡住了,她沉默了許久,說,“那算了,你別這樣。你好好的,記得好好吃飯,一日三餐都要吃,少喝酒抽煙。我以后不跟你打電話了,不想談戀愛你就單著,我不逼你?!?/br> “我這輩子,只快樂過三年?!饼R禮看著天花板,淡淡道,“跟焦棠在一起那三年,您把她趕走了。許園捅了我一刀,只讓我躺了一個月,您捅我一刀可是直接要了我的命?!?/br>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掛斷了電話。 昨天焦棠喝多了,她平時裝的人模人樣,像個大人。 一喝酒,大人的偽裝就掉了。 席宇嚇到了,跟他打了電話。 焦棠把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他,一字不落。她哭的委屈,哭的聲嘶力竭。她說她害怕,她說她這幾年的焦慮,她說她的糾結(jié)與痛苦。 當年齊禮為了進娛樂圈跟父母跟小叔叔全部都決裂了,他年少輕狂,以為自己能扛下一切。 他以為他已經(jīng)頂天立地了,他強大無所不能。他能扛起跟焦棠的未來,他動了焦棠。 他主動親的,他們的初吻是他主動誘惑了焦棠,焦棠傻乎乎撲上來親他。 他主動把焦棠帶上了床。 他確實是個壞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