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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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出了調(diào)動人全部情緒的高音,他在歡呼中揚了下冷淡的唇角,直起身把麥架放回去。他抬手的瞬間,焦棠看到他那平平無奇的黑色t恤腰間居然鏤空,一截精悍的腰身一閃而過。 觀眾喊瘋了,聲嘶力竭。 他瀟灑轉(zhuǎn)身把麥架放回中心,抱著吉他仰頭自顧自地唱歌。 焦棠在那一刻,get到了neo傲慢的源頭。這世界上就是有人天生焦點,他生在舞臺中央,活在光下,天之驕子耀眼奪目。 這是獨屬于音樂節(jié)的魅力,強烈瘋狂張揚肆意,無所畏懼。屬于青春,屬于年少熱血,屬于臺上的少年。 全場沸騰,整齊地叫著夏天樂隊。 他們一共唱了三首歌便走下了舞臺,臺下的觀眾還陷在剛才的瘋狂中,新歌手的前半段還有人在喊夏天樂隊,直到大家確定夏天樂隊的表演真的結(jié)束了,才沉寂下去,漸漸的有人離場,這場音樂節(jié)要結(jié)束了。 “后面的你還看嗎?”景思明靠了過來問道,“我姐她們要走。” “你們先走吧?!苯固牟幌矚g景思明的jiejie,看樣子景思明是要跟她們一起走了,“我還想再看一會兒?!?/br> “你一個人行嗎?” 那頭景思明的jiejie怒吼,“景思明,你跟我走,你想死是嗎?” “那我先走?你跟我一起走吧?!本八济髯笥覟殡y,最終在jiejie兇狠的眼神下,往后退著交代焦棠,“我先跟我姐回家,再出來跟你吃砂鍋?你一個人注意安全,有任何事跟我打電話?!?/br> “改天也是一樣的,晚上吃了長胖,你先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焦棠揮揮手,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看演出。 她是要走,但不想跟景思明的jiejie一起走。焦棠在原地又聽了兩首歌,才轉(zhuǎn)身出廣場往公交車站臺走。 “李文今晚居然沒來演出,不知道什么情況?!?/br> “紅了飄了以為自己行了,想要單飛吧?!?/br> 焦棠回頭看了眼,兩個年輕女孩背著包戴著藍(lán)色發(fā)光手環(huán)朝這邊走來,顯然是剛看完演出,還是夏天樂隊的粉絲。 她從書包里摸出耳機戴到耳朵里,連上手機,鬼使神差地搜索《藍(lán)蓮花》,點擊播放。 打開朋友圈,第一條便是焦司純,高檔日料店,她坐在焦海峰和許園之間,懷里抱著一個迪奧小號托特。 配文:“謝謝爸媽的包容與愛,又有新禮物了,我會努力成為你們的驕傲,發(fā)誓!” 焦棠把修圖軟件打開精修了她的自拍,下一張她選了neo的照片進(jìn)去,加了一層濾鏡又給取消了。neo的照片沒有修的必要,他的顏值,隨便拍都是硬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焦棠發(fā)布新的朋友圈,一共六張圖,兩張她的自拍,剩余四張全是neo。 配文:我喜歡夏天。 第5章 公交車駛進(jìn)站,焦棠快步走了上去,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了位置上,轉(zhuǎn)頭看窗外燕山音樂廣場的方向,耳朵里許巍在唱“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清澈高遠(yuǎn)”。 自由這個詞焦棠不陌生,焦司純每天都在家里喊。她被爸媽管制,她沒有自由,她渴望自由。 焦棠沒人管,她除了自由什么都沒有。 奶奶不喜歡她的母親,順帶也不喜歡她,父母離婚,焦海峰這邊自然放棄了焦棠的撫養(yǎng)權(quán),十年不聞不問。直到焦棠的母親意外去世,焦棠被強行送到了焦海峰這里,他被迫養(yǎng)起了焦棠,養(yǎng)的不情不愿。 焦棠的手機響了起來,來自焦司純,她平靜地接通了電話,焦司純質(zhì)問聲直沖過來,“你去燕山音樂節(jié)了?你是故意的吧?” 對呀,就是故意的。 焦海峰不是罵她心機重嗎?那焦棠就讓他看看什么叫心機。 “不能去嗎?許阿姨讓我去的?!苯固目粗巴庠絹碓竭h(yuǎn)的音樂節(jié)現(xiàn)場,打開了公交車后排的車窗,讓風(fēng)灌進(jìn)來,說道,“什么故意?” “我媽讓你去看了音樂節(jié)?”焦司純聲音憤怒,“她憑什么讓你去,不讓我去!” 因為他們對你有期待,希望你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你給我等著?!苯顾炯兣瓪鉀_沖掛斷了電話。 焦棠靠在車窗上,任由熾熱的夏風(fēng)把她的頭發(fā)吹的凌亂,她把手機的聲音開到最大,整個耳朵里都是許巍的歌聲。 焦棠在家門口的漢堡店吃了晚飯,十一點半才踏入家門,客廳亮著燈,她換了鞋走進(jìn)門。迎面一個玻璃杯飛了過來,她側(cè)身避開,巨大一聲響,玻璃杯在她耳邊的柜子門上碎裂四分五散地摔到了地上。 焦棠立刻后退,主臥門打開,穿著睡衣的焦海峰和許園一起走了出來。 “她去看了音樂節(jié)!她去看了我一直想看的演唱會!”焦司純站在客廳歇斯底里哭喊,十分委屈,“你們?yōu)槭裁催@么偏心?你們給她自由不給我的!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女兒?我學(xué)習(xí)差我就該死嗎?” 焦海峰緩緩看向了焦棠,目光陰沉,焦棠站在門口眼睛也紅了,“許阿姨給了錢讓我去看演出,我本來只想在家寫作業(yè),我暑假都沒出門,我想考重點大學(xué),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許阿姨讓我多參與娛樂活動,我只好聽話出去。為什么又是我錯了?我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 “我可沒——”許園沒想到焦棠居然會反擊,連忙反駁,被焦海峰打斷了。 “你少說兩句,要不是你那點心思,純純也不會鬧成這樣。”焦棠想考重點大學(xué)是實話,她愛學(xué)習(xí)有目共睹,焦海峰每次見她都是在學(xué)習(xí),不然也不會考上重點高中。 許園有私心焦海峰也知道,他平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許園深看了焦棠一眼,回了房間。 “出去看就看,你告訴純純干什么?”焦海峰終于找到罵焦棠的理由,斥責(zé)她,“非要惹哭她你才高興?好不容易哄好,非得鬧事?!?/br> 焦海峰的心都偏到外星球了。 焦棠垂著頭不說話,她在焦家六年了,早就習(xí)慣了他的偏心。 “音樂節(jié)什么的以后你們兩個都不要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瘋子蹦給傻子看?!苯购7謇^梗著脖子生氣的焦司純,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語重心長道,“你現(xiàn)在得學(xué)語言,你要出國,你要讀好大學(xué)。等你有能力站到高處,你想要什么樣的自由都有。現(xiàn)在這種吃喝玩樂的低級自由是向下的自由,并不是真正的自由。這是虛假的你懂嗎?這種低級自由只會害你墮落。你想想,如果一直下沉,最終你能得到什么?你沒有能力去支撐你想要的一切,你怎么自由?真正的自由是你擁有絕對的權(quán)利,站到最高處有做一切選擇的能力,你可以自由地選擇你想要的生活。” 焦棠抬頭,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焦司純呆滯了一會兒,撲到焦海峰的懷里,“爸爸,我明白你說的,我會聽你的話。我要是能學(xué)好,您讓我看一次演出行嗎?就一次,看完我就出國。” 焦棠看向焦司純,她也看了過來,在焦海峰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挑釁的笑。 焦棠怕自己笑出聲,也就低下了頭。焦司純沒聽懂焦海峰的話,他們精心培養(yǎng)了一個傻子。 這算不算一種福報? 焦海峰嘆口氣,到底還是答應(yīng)了焦司純,回房間之前焦海峰警告焦棠:“以后純純喜歡的東西,你別碰?!?/br> 焦棠穿過客廳走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凌亂,焦司純應(yīng)該是來她這里發(fā)泄過了??上?,她的東西太少,砸來砸去也就那么幾本書,幾件破衣服。 焦棠躺到床上刪掉了最新的朋友圈,她在手機備忘錄里寫了一句話:向下的自由從來都不是自由,不要沉溺眼前虛假的美麗。不要墮落,你要向上,你要到云端去。 焦棠以為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她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焦海峰敲開了她的門,讓她去保姆的老家過剩余的暑假。 保姆老家在京郊小鎮(zhèn),農(nóng)村自建房,住著保姆的兒子兒媳。 保姆把老家說的天花亂墜,說她的兒子兒媳一定會照顧好焦棠。 焦棠一個字都不信,可她沒能力反抗,焦海峰把她連人帶行李塞到了車上,吩咐司機把她送到農(nóng)村,頭也沒回地走了。 “焦總最近工作忙,我送你也會把你安全送達(dá)。”焦海峰的司機知道內(nèi)情,看焦棠可憐,遞給她一盒酸奶,“農(nóng)村挺好,地方大安靜,你好好學(xué)習(xí),在那邊沒有人打擾你。最多一個月,開學(xué)你就回來了?!?/br> 黑色奔馳開出了高貴的花園洋房小區(qū),駛上出城高架。 焦棠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看到景思明的微信,問她有沒有醒來,要不要去吃砂鍋。 焦棠靠在座位上,把耳機塞到了耳朵里,放起了英語聽力。 五分鐘后,景思明發(fā)第二條消息:“昨天那個……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姐就是那種人,人越多越喜歡發(fā)瘋。我們以后單獨玩,不跟她一起?!?/br> 焦棠依舊沒回,她不想說話,累了。 她也不想被人知道她的處境,狼狽丟臉,她被掃地出門。 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機械刻板的英文閱讀,逼的焦棠不得不接通電話,她歪到車玻璃上握著手機仰頭看天,“我去不了,我沒生氣。” “你怎么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br> “沒事,要好好學(xué)習(xí),馬上高二了,爭取高三進(jìn)個好班。” “那我也要好好學(xué)習(xí)了,跟上你的步伐。什么時候想出來吃飯了叫我,隨叫隨到?!?/br> “好。”車玻璃上貼著深色太陽膜,遮住了刺目的陽光,焦棠看著太陽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什么——”“什么?”景思明連忙問。 焦棠坐起來給酸奶插上吸管,吸了一口才開口,“夏天樂隊最近還有演出嗎?” “你陷進(jìn)去了?喜歡上了吧?夏天樂隊的現(xiàn)場真的牛逼,neo唱功厲害的很,很震撼。”景思明真情實感夸完夏天樂隊,說道,“他們原本八月一號要參加青年樂隊比賽,我早上聽說他們隊的鼓手跑路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表演。我找人打聽打聽,有表演我給你搶票?!?/br> 路上堵車厲害,中午十二點半焦棠才被送到要寄宿的地方。 灰塵彌漫的鄉(xiāng)間公路,一望無際的楊樹林,延綿山脈延向天邊??諝鉄霟釓浡蠹S的味道,一大片陳舊破敗的自建房,一棟挨著一棟,沒有一棟高樓。 太陽熾熱guntang,蟬在頭頂嘶鳴。 焦棠拖著行李箱站水泥路上,看著面前簡陋的兩層小樓,院子里掛滿了衣服,破破爛爛。 迎接她的是保姆的兒子,陳強,三十歲的男人,皮膚曬的黝黑,眼角布滿了皺紋,笑起來有些猥瑣,小眼睛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伸手過來拉她,“叫棠棠是吧?進(jìn)來。” 焦棠避開他的手,拖著行李進(jìn)了院子。 司機在跟陳強交接,焦棠走進(jìn)了院子。院子里有一架葡萄藤,有葡萄爛在藤架上,招來很多蒼蠅,在焦棠的頭頂打轉(zhuǎn)。 黑色奔馳揚塵而去,車聲徹底消失。 陳強進(jìn)門過來帶焦棠往樓上走,“你爸爸跟我打過電話了,說讓你住到下個月二十號。這期間你的食宿我負(fù)責(zé),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說。一樓客廳有電視,wifi密碼是我的電話號碼?!?/br> 房間在最東邊,房間不小,但很舊。泛黃的舊空調(diào)有氣無力地吹著風(fēng),屋子里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霉味很重。頭頂不知道是漏水還是潮濕,洇出一片片苔蘚一樣的深色。 焦棠沒住過這樣的房子,焦海峰挺有錢,有自己的公司,還有很多房子。除了他們居住的那套兩百平的花園洋房,他在b市有多套房子在出租。 他們家不缺錢不缺房子,卻把焦棠送到了農(nóng)村保姆家,這是羞辱。 她沒有mama了,誰都能欺負(fù)她。 焦棠站在空曠的房間里,仰起頭看到墻角處一只忙碌的蜘蛛在結(jié)網(wǎng)。 “我去把飯盛上,你下樓吃飯吧?!标悘姶蛄恐固模斑€缺什么跟我說,能置辦我都會給你置辦?!?/br> 開學(xué)她就能住校了,再忍忍。 焦棠下樓時看到陳強在廚房盛菜,有一片rou掉打了灶臺上,他很自然地用手撿起來扔進(jìn)了盤子里。廚房里盤旋著蒼蠅,已經(jīng)盛好的菜上也爬了幾只。 陳強端著菜出來,蒼蠅跟著他出來,他不是很在意地抬手揮開蒼蠅,拿著筷子在身上一抹,招呼焦棠進(jìn)一樓客廳,說道,“來吃飯啊?!?/br> 焦棠嗓子發(fā)硬,轉(zhuǎn)身往樓梯上走,說道,“我出去吃,你自己吃吧?!?/br> “你想出去吃?”陳強放下菜盤探頭出來,城里的孩子就是矯情,“飯都做好了你出去吃?自家做飯干凈又衛(wèi)生?!?/br> 焦棠回到房間拿起書包和遮陽帽下樓,打開手機導(dǎo)航軟件搜索飯店,跳出來一排,最近的只有三百米,她背上書包戴上帽子往外走。 “你爸只出了你在我這里吃飯的錢,你出去吃飯,不能算到食宿費里,你自己負(fù)責(z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