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為謀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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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語守在殿外,當(dāng)著薛長老一眾人的面,傳達(dá)了教主的意思:“除了教主召見的人之外,其余他一概不得入內(nèi)?!?/br> 薛長老本就多疑,他這般做法難免會令人起疑心。 也難怪他派人去小均的爺爺那里探聽口風(fēng)。 “無妨,讓他去?!?/br> 江雪瀾的左臂吊在胸前,手臂上纏滿了被鮮血浸紅的紗布。血液早已凝固成暗紅色,看著有些滲人。 江雪瀾此前將體內(nèi)的余毒全部都逼到左臂上,又沒有從文公公那里討來解藥,為了保住他這條手臂,小均的爺爺竟先使用布條緊緊纏住他的手臂末端,等整條手臂都變成青灰色之后,將手臂上劃開大大小小數(shù)道傷口。 江雪瀾拒絕使用麻沸散,小均的爺爺便讓他口中咬緊了一塊布,隨后用燒紅的刀子劃開他的皮rou,將毒血盡數(shù)放出。 他道:“你這左臂,原本也是保不住,倒不如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將能用的法子都試試。實在不行,只能將這條手臂斷去?!?/br> 只是一教之主若是斷了一條手臂,難免會在教中引起非議。 江雪瀾怕自己用了麻沸散,應(yīng)付不了突發(fā)狀況,便生生忍著,任由小均的爺爺用刀子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又一道傷口。 至于結(jié)果如何,這條手臂能不能保住,只能聽天由命了。 聞人語得知江雪瀾去找過姓文的閹賊,便問他結(jié)果如何。 江雪瀾擰眉,露出幾分厭惡的神情,顯然是想到了不好的回憶。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文公公竟然直接被他嚇?biāo)涝诹舜采稀?/br> 混進(jìn)文公公府中的部下告訴他,原來晏時和給文公公開的安神藥方子,有幾位藥與文公公吃的另一副藥藥性沖突,兩種藥性互沖,宛如慢性毒藥。 因此文公公的身子越來越不好,每晚都要做噩夢,第二日起床時,被子往往都是被汗水打濕的。 這位部下正是千機(jī)殿的女管事肖珍。 江雪瀾在少林養(yǎng)傷的時候便聯(lián)系趙午布置了好了一切。 肖珍在文公公府中收到了江雪瀾的飛鴿傳書,這才提前做好準(zhǔn)備,支開了文公公院中守夜的人。 晏時和給文公公下毒,恐怕是得到了晏丞相的授意,而晏丞相又是聽命于天子的。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文公公為皇上做了一輩子走狗,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第102章 明白了嗎 “人都到齊了吧?!?/br> 武林大會在即,不少江湖兒女以及名門弟子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趕往杭州,正值大雪封路,不少人都被這大雪絆住了行程,因此這幾日到訪折柳山莊的不止陸宛一行人,山莊上下十分忙碌。 這一早,孟老莊主召集了家中小輩,與孟夫人一同坐在堂中等候。 孟青陽起床后先去安排了客人的飲食起居等適宜,因此是最后一個到場的,剛?cè)胱懵牭矫侠锨f主接著方才的話繼續(xù)說道:“今日把你們都叫過來,是想說一件事情?!?/br> 說到這里,孟莊主語氣一頓,目光在堂下掃視一圈,神情嚴(yán)肅,“我宣布,折柳山莊退出此次的武林大會?!?/br> “什么?” 在場的人除了孟家老大和孟青陽以外都是旁系的子弟,自然對老莊主的話沒有異議,孟青陽此前已經(jīng)奔波了一早,在這么冷的天氣下忙出了一身汗。聽完孟莊主的話,剛坐下的身體又站了起來,聲音拔得稍微高了些:“父親這是什么意思,我折柳山莊又不是無人應(yīng)戰(zhàn),為何要退出今年的武林大會?” “四弟?!泵侠洗笊焓謮毫藟好锨嚓柕氖滞螅疽馑茸拢骸澳?,讓父親把話說完?!?/br> 孟老莊主前幾日才把孟青陽訓(xùn)斥一頓,見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舉止竟這般莽撞,拂然道:“你給我坐下,像什么樣子!” 孟青陽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該在這種時候頂撞父親,他抿緊了嘴唇,攥了攥拳頭,不聲不響地坐回椅子上。 “父親,”待他坐好,孟老大這才斟酌著語氣開口:“往年的武林大會,你和母親都鼓勵我們?nèi)⑴c,今年為何……” 孟莊主嘆了口氣,這一嘆氣,似乎連精神氣都跟著泄出許多,顯現(xiàn)出幾分老態(tài)來。 “以往,我和你們的母親總是希望你們多出去看看,長些見識和本領(lǐng),今年的武林大會卻去不得。一是因為江湖上頗多波折,華山與武當(dāng)交惡,折柳山莊若是出席此次大會,必然要摻合到他們的糾紛當(dāng)中,與其中一方劃清界限?!?/br> 要想在武林立足,最忌諱的就是多一個仇人,更何況不論是武當(dāng)還是華山,都不是折柳山莊能夠得罪的。 好在孟青陽馬上要去扶風(fēng)郡主成親,折柳山莊可以以cao辦聘禮等借口為由,只派遣幾個旁系的子弟去充數(shù)。 旁系子弟的話語權(quán)不夠,自然也代表不了折柳山莊的立場。 “可是父親,你想過母親嗎?你讓母親怎么辦。”孟青陽到底沒忍住,看向坐在一旁的孟母。 孟夫人出閣前曾是武當(dāng)?shù)牡茏?,葉掌門與明通長老的師妹。 因為孟夫人的緣故,這么多年以來,折柳山莊與武當(dāng)?shù)膩硗恢笔置芮?。孟青陽年幼時曾在武當(dāng)山常住過一段時間,那里的長老對武當(dāng)?shù)慕^學(xué)并不吝嗇,時常在武學(xué)上指點他一二。 他雖然未曾拜入武當(dāng),但也可以說,武當(dāng)?shù)韧谒诙€師門。 在孟青陽眼中,此次武當(dāng)與華山交惡,他們自然要站在武當(dāng)這邊。 “這正是我和你們父親商量的結(jié)果,”孟夫人搖搖頭,道:“如今我已是折柳山莊的人,凡事……自然是以大局為重?!?/br> 孟夫人都發(fā)話了,孟青陽也不好繼續(xù)說什么,只能冷著臉坐在位子上,聽孟莊主安排這幾日招待客人的事宜。 武林大會在即,折柳山莊向來有好客的美名,眾門派弟子陸續(xù)前往杭州武林門,途中若是經(jīng)過懷柔,折柳山莊自然要給他們提供休息的地方。當(dāng)中不乏有些小門小派,孟老莊主特意叮囑道:“無論是何等門派的弟子,都要一視同仁,切記。” “尤其是你,”說到最后,孟莊主看向孟青陽,“莫要意氣用事?!?/br> 屋外寒風(fēng)徹骨,雪霜掛在枝頭晶瑩剔透,時不時被風(fēng)吹落,發(fā)出“噗噗”的輕響。 屋內(nèi)燃著火爐,爐上坐著茶壺,晏時和在銅爐的圍沿上撒了一把落花生,借著guntang的銅片烘烤。 晏清河拉開窗子看了一眼,隨后皺著眉頭將窗子關(guān)嚴(yán)實,“這雪總算是停了,明日我們便動身離開。” 他走到火爐旁坐下,看向晏時和,“將宛兒送回蝶谷后我不準(zhǔn)備回京了,待你回去以后,父親那邊還需要你替我言語兩句?!?/br> 他可以不回京都,晏時和卻是必須要回的。他是跟聶景宏一同出來的,自然要將世子完好無損地送回去。 晏時和提起爐上的熱茶倒了兩杯,其中一杯用竹鑷夾到晏清河面前,“放心吧,父親安排的事情我已經(jīng)布置好了,文公公活不過年關(guān)。” 文公公一生無子嗣,他們二人被晏丞相召回京都,明面上是為了答謝文公公在宮中當(dāng)值時對晏貴妃的關(guān)照,到病榻前照顧文公公,實則是為了不動聲色的將他除掉。 文公公在皇上身邊侍奉多年,伺候過兩代天子,知道的事情太多,年紀(jì)又大了,嘴巴難免會有些不嚴(yán)。 為防止他泄露出什么對天家威嚴(yán)不利的消息,只能一勞永逸,永除后患。 “……” 陸宛在房中待的無聊,原本是想找晏時和閑聊解悶,不料聽到了晏家兄弟談話的內(nèi)容。 雖然這話有些沒頭沒尾,但陸宛也能猜到這不是自己該聽到的。 趁著房中二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他放輕腳步往樓梯上走去,不料在樓梯上與人撞了個滿懷。 來人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當(dāng)心?!?/br> 與陸宛撞在一起的人是聶景宏,他與陸宛住在同一層,陸宛上樓時注意力全在放輕腳步上,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從樓梯上走下來。 聶景宏剛一開口,身后立時傳來木門被拉開的聲響,他們在外面鬧出這般動靜,自然驚擾了在房中談話的二人,陸宛有些欲哭無淚。 “宛兒?” 晏時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陸宛穩(wěn)下心神,裝作無事地轉(zhuǎn)過身,“師兄,我剛從外面回來。” 話音剛落,倒是惹得聶景宏多看了他一眼。 聶景宏也是習(xí)武之人,感官相當(dāng)敏銳,況且他就住在陸宛隔壁,分明聽到不久前陸宛才推門出來。他說自己剛從外面回來,分明是在撒謊。 晏時和眸中閃過一絲探究,而后勾唇一笑,“是嗎。” 陸宛心中緊張,動了動手臂,不自在地笑笑。 方才撞到一起,聶景宏下意識地拉住陸宛,此時他的手還抓在陸宛的手臂上,陸宛稍微動了一下,他便松開手,視線落到晏時和身上。 晏時和沖他頷首:“世子。” “嗯,我正要來找你?!?/br> 聶景宏并未揭穿陸宛的謊話,他站在樓梯上,恰好堵住陸宛的去路,陸宛只得留在原地聽他與晏時和商議過幾日的行程。 將孟青陽從荊州帶回來,聶景宏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但他不想就這么回京都。 武林大會乃是各大門派一年一度的盛典,既然遇上了,他自然要去湊個熱鬧。 “你呢?”與晏時和確定了動身的日子,他忽然看向陸宛:“你既然是晏兄的師弟,與我們同行便可,這樣一來,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br> 陸宛當(dāng)然想去,不過在去武林大會之前,他還是要先回蝶谷找姬慕容請罪。 于是他搖了搖頭,沒有直說自己的打算,直道自己另有安排,不能與他們一同前往杭州。 “那你要同誰一起去?”聶景宏本就懷疑他與孟青陽的關(guān)系,當(dāng)下便瞇起了眼睛,心中的懷疑越來越重。 孟青陽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妹夫,他并不希望孟青陽與除了自己meimei以外的人糾纏不清。 更何況……那日在雪中初遇時,陸宛一行人已經(jīng)奔波數(shù)日,加之天寒地凍,陸宛的臉色并不好看,在聶景宏看來,他不過是個神色蒼白的少年,也就是比尋常男子清秀一些罷了。 如今在折柳山莊好生修養(yǎng)了幾日,陸宛的氣色好了許多。不僅如此,折柳山莊還為客人準(zhǔn)備了衣服,脫下那件臃腫不合身的藍(lán)色舊襖后,陸宛的個子都顯得高了許多。 他越是好看,聶景宏看他越是不順眼。 只不過陸宛是晏時和的師弟,晏時和是晏相的兒子,他不愿得相府,便不能直接找陸宛的麻煩。 陸宛如何看不出來這位世子不太喜歡自己,但他又想不清楚個中緣由。他向來不是能與人起爭執(zhí)的性子,于是假裝沒有聽出聶景宏語氣中的不滿,解釋道:“我要先回師門復(fù)命,隨后才能動身去杭州?!?/br> “是么。” 聶景宏聞言輕哼一聲,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不知晏某這位小師弟哪里表現(xiàn)得不妥,得罪了世子殿下?!标懲疬€不曾說些什么,晏時和先開口了,他伸手將陸宛拉至身旁,“師弟年紀(jì)尚小,倘若得罪了殿下,晏某替他賠個不是?!?/br> 見他為陸宛說話,聶景宏看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晏時和溫聲道:“世子但說無妨?!?/br> “那我便直言了,”聶景宏說著看向陸宛,冷笑道:“雖然孟青陽與舍妹還不曾成親,但他畢竟是舍妹將來的夫婿,我不管你們之前有過什么,現(xiàn)如今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保持距離?!?/br> 陸宛沉默一瞬,似是有些不明白聶景宏話中的意思:“……什么?!?/br> 聶景宏走到他面前,一把鉗起他的手腕,“孟青陽是扶風(fēng)的夫婿,圣上親自下旨賜的婚,本世子要你離他遠(yuǎn)一些,這下明白了嗎?” 第103章 華山來人 戌時剛過,陸宛撥了撥燭芯,燈火搖曳了一下,隨后燃燒的更加旺盛。陸宛端起燈放到床頭小案上,準(zhǔn)備靠到榻上看書,還未等他拿起扣在床上的書,門外忽然響起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