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為謀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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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下小義問起來,他依然裝傻:“我也不知道,我和陸公子相遇也不算太久?!?/br> “聽聽你這嗓子?!?/br> 小均說他不清楚陸宛和聞人語的關系,小義便不再繼續(xù)追問,他從兜里摸出一個小布包,拆開布包,里面放著幾塊梅餅。 有時候遇到梅餅陳皮甘草之類的藥草,弟子們都會偷摸留一些當作零嘴。 小義將全部的梅餅都塞給小均,說這東西入口生津,讓小均平日里多含幾次,可以潤一潤嗓子。 小均接過梅餅,眼珠轉了轉,似乎是想不通,自己明明什么都有沒告訴他,他為什么還愿意把吃的分出來。 小義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還在說著:“不知道你會被分到哪位師叔手下做弟子,要我看啊,還是當虞娘娘的弟子最舒坦?!?/br> 虞君兒對弟子管教頗松,還十分的護犢,可惜她只收了晏家兄弟做入門弟子。 至于姬慕容,則只有陸宛一位弟子。 “不對,”小均收了小義的梅餅,吃人嘴短,便搖搖頭,道:“我要做陸公子的弟子?!?/br> “陸師兄?” 小義張大了嘴,表情有些滑稽,看得小均總想伸手幫他把下巴合上。 “不錯,正是陸公子?!?/br> “怎么會是陸師兄,”小義喃喃道:“不過也說得過去,你是跟著陸師兄一起回來的……” 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小均的歸處,小義好心提醒道:“你有所不知,谷中還有兩位姓晏的弟子,他們二人,一位活閻王,還有一位是笑面虎,你要小心他們?!?/br> 他還想詳細與小均說一說這二人的區(qū)別,面前忽而落下一道影子,站在他身前好笑道:“小義,你又在說師兄的壞話啦?!?/br> 來人正是剛從馮師伯處回來的陸宛。 陸宛去給江雪瀾換藥時佩戴了一枚香囊,還未來得及取下來,因此身上帶著濃重的梨香。 湊得近了,這香氣略微有些刺鼻,好似是要掩蓋住什么。 小義揉了揉鼻子,從屋檐下起身:“陸師兄。” 陸宛點點頭,笑瞇瞇地瞧著小均,“小均,我就說你肯定會與小義合得來?!?/br> 小均起身去牽陸宛的手,“陸公子,你去哪里了?!?/br> “去找?guī)煵塘苛艘恍┦隆!?/br> 方才在馮師伯房中,他將江雪瀾與聞人語的身份如數(shù)告知,不料馮師伯摸著胡子,似乎早有預料。 “我一早便知這二人并非尋常人,也猜測過這二人的來歷,真是想不到,江公子竟是那魔教現(xiàn)如今的教主。如此一來,這二人確實有些麻煩?!?/br> 更何況昨夜他已經(jīng)讓弟子處理過一具尸體,想來便是不知奉何人之命,來解決江雪瀾性命的刺客。 馮師伯沉吟了一番,看向陸宛:“如月,你是怎么想的?!?/br> 陸宛既然來告知二人身份,向來心中已經(jīng)有所打算。 陸宛毫不猶豫道:“陸宛自然以大局為重?!?/br> 言下之意便是,他自是贊同將江雪瀾送走的。 “不錯,是該以大局為重?!瘪T師伯瞇起眼睛,眼中閃過種種思緒,最終卻嘆道:“只是若在此時將他們送走,他與那位姑娘怕是兇多吉少。” 馮師伯又道:“我常常教導你們,醫(yī)者要有大愛,以仁為重?!?/br> 他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已經(jīng)死去的人,他不能讓他們起死回生,只能將其善后,可是活著的人,他怎可眼睜睜地看他們去送死。 “如月,此事容我再想想,你先莫要聲張?!彼粫r拿不定主意,只能先叮囑陸宛,“另外,你去將守夜的弟子,換成一批會武的?!?/br> 安頓好小均與成峰的住處后,陸宛將他們托付給小義,讓他帶著他們到處走走,熟悉一下谷中的路線。 小均從未來過蝶谷,自然多有好奇,沒想到成峰望著蝶谷,臉上的神色竟有些懷念。 在他年幼的時候,小均的爺爺還沒有從蝶谷走出,他經(jīng)常跟著小均的爺爺去藥田栽藥。 沒想到一晃二三十年,谷中的一切都大變樣了。 小義不明所以,但還是笑著回道:“不錯,我聽師父說,原先那一片都是毒草田,上任谷主仙逝以后,我?guī)煾笌ьI著其他幾位師叔伯,花費數(shù)天時間將那些毒草全部都移栽到別處了?!?/br> 上一任谷主人稱鬼醫(yī),乃是用毒好手,虞君兒便師承鬼醫(yī)一脈,是他的關門弟子。 姬慕容雖繼任谷主,卻不屬于鬼醫(yī)一脈。 這些事情不算密聞,許多外人也是知道的,因此小義并沒有隱瞞,全部都告訴他們了,就當讓他們對谷中更熟悉些。 見他們想聊甚歡,陸宛放下心來,轉身向著另一邊走去。 他還有許多話要問聞人語,例如她和江雪瀾為什么回來蝶谷,那日他離開千機教,江雪瀾沒有來道別,他和聞人語……究竟去做了什么? 第82章 無念大師 從早上起天色便不好,帶著一片壓抑的灰蒙,馮師伯讓弟子們今日不必將藥草擺出來晾曬。 到了午后,果然落起小雨,噼里啪啦打在青石地板上,地面上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陸宛打著紙傘匆匆走過青石路,衣衫下擺沾了些雨水,開門時帶進一股潮意。 江雪瀾下了床,坐在窗邊側耳細聽雨水的動靜,聽到門響,他轉頭望向門口的方向,嘴角含著一抹淡笑:“下雨了?!?/br> 陸宛收起手中紙傘立在門外,雖然知道這人的眼睛暫時看不見了,與他無神的雙目相對時,心中仍是一動。 這幾日,都是他在照顧江雪瀾,這本是小義的差事,由陸宛攬下來,小義也樂得清閑。 他特意告訴陸宛,這位江公子喜靜,與他說話,往往你說了半天,口干舌燥時,他才回個一兩字。 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陸宛為了不讓江雪瀾認出自己來,通常都是一言不發(fā)的。 江雪瀾在窗邊聽雨,陸宛便安靜地走到他身旁,陪著他看雨。 “小啞巴?!?/br> 江雪瀾伸出一只手,陸宛道他是想伸到窗外去接雨。只不過他的椅子離窗邊還有些距離,若是想伸到外面接雨,恐怕要起身走一步。 他想了想,走至窗前,用自己的手心掬了點雨水,灑在江雪瀾伸開的掌心。 感受到掌心的清涼,江雪瀾一怔,隨后失笑。 他的模樣本就很好看,面部輪廓分明,五官俊美,饒是臥床多日,身材較陸宛相比,依舊是精壯挺拔的。 以往,他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可如今寄人籬下,他倒是收斂了許多,笑起來的時候頗有幾分真情實感在里面。 就是不知,這幾分真情實感,到底是不是裝出來的。 畢竟他最擅長舞弄人心了。 陸宛等他笑完,就見他攏起手指,捻了捻手心的水珠,“我是想讓你扶我到床上去?!?/br> “藥?。俊?/br> 被陸宛引到床前坐下,又拉起他的手寫了兩個字,江雪瀾重復了一遍,神色有些古怪。 陸宛點點頭,想起他看不見,便重新在他掌心一筆一畫地寫。 天寒。 濕氣重。 止痛。 陸宛怕他讀不懂,寫得很慢,江雪瀾沒有催他,垂著眼,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細細感受他落下的指尖。 “原來如此,那便麻煩你了?!?/br> 從昨夜起,他體內的骨頭便有些隱隱作痛,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毒性發(fā)作,現(xiàn)在看來,是與天氣的變化有關。 陸宛彎起眼睛。似乎得了樂趣,又捧起他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寫下三個字。 不麻煩。 屋外凄風苦雨,水霧彌漫,屋內也是一片熱騰騰的霧氣,隔著一層熱氣,浴桶中的藥湯散發(fā)出極為濃郁的苦味。 陸宛將最后一桶藥湯也倒進浴桶中,輕舒一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水珠。 不是汗水,是他在雨霧中來用木桶來回送來這些藥湯,房中熱氣接觸到他微冷的臉頰所凝成的水珠。 藥湯已經(jīng)準備好,他剛要回到床邊去接江雪瀾,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牢牢把住了他的手腕。 原來是江雪瀾自己摸索著走到了他身后。 “小啞巴,”江雪瀾拉著他的手腕,等他回過神來,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替我解開。” 陸宛目光微動,到底還是乖乖替他解起衣裳。 隨著上衣被剝落,陸宛看著他手臂上密麻的針眼,喉間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呼。 “哦?” 只是這點驚呼也被江雪瀾察覺了去,他伸手攥住陸宛細白的手腕,瞇了瞇眼,“你……” 陸宛縮起肩膀,心都要跳出胸腔外了,又聽這人慢悠悠道:“我倒是聽說有些啞巴也是能發(fā)出些聲響的,你這嗓子,興許還有救。怎么,你們蝶谷這么多大夫,沒人治得好你這啞病么?” 陸宛眨了眨眼,假意嘆息,抽回自己的手腕,在江雪瀾的手心寫了個“哭”字。 江雪瀾再次失笑,“怎么,治不好便治不好了,還要哭了不成。” 陸宛感受著他笑起時胸腔的震動,忍不住偷偷一笑。 他以為自己隱瞞地很好,卻不知江雪瀾早就知道來人是他,只是見他樂在其中,故意不拆穿罷了。 兩人一坐一立,江雪瀾靠在浴桶的邊緣,閉著雙眼,陸宛幫他簪起頭發(fā),輕輕擦拭肩背。 他背上也是密密麻麻的針眼……沾了水的布巾輕輕擦過后背,陸宛看著那些針眼,心中竟有幾分難過。 察覺到身后的陸宛動作一頓,江雪瀾不做反應,依舊閉目眼神,只是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此前,趙午派來的那兩個人,早已與他聯(lián)系上,那二人先是稟報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包括他們是怎么跟著陸宛一起過來的,隨后問他接下來要如何,他要他們先按兵不動。 他如今在明,敵人在暗,若是見到有可疑的人摸來蝶谷,只管殺了便是。 那二人得命,自行隱退了。 他們做暗衛(wèi)出身,自然有一套隱匿身形的法子,就連江雪瀾也不知他們究竟躲在何處。 不過總歸是護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