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為謀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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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打擾到旁人,陸宛的呼吸聲也極為壓抑,他咬牙強撐著不適,勉強將內(nèi)力運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 “陸宛師弟怎么樣了?!瘪R車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穆辰的大臉伸進來,眼巴巴往車廂內(nèi)看。 程軒瞥了他一眼,往旁邊靠了靠,露出身后的人來。陸宛剛剛吐過兩輪,正閉眼靠在軟墊上休息,眼睫輕顫,一派我見猶憐之態(tài)。 “咳,三師兄,師叔叫你過去一下?!彪m然是跟程軒說話,穆辰的眼睛卻放在陸宛身上挪不開。 程軒起身,“好,我馬上來。” “程軒師兄,”陸宛叫住他,“我覺得好些了,我們可以繼續(xù)趕路?!?/br> 若是因為他不舒服而耽誤了行程,他會十分過意不去。 聽他這么說,程軒先是一愣,旋即笑起來:“陸宛師弟不必擔憂,我們提前出發(fā)了數(shù)日,不會耽誤的?!?/br> 從馬車上下來,程軒到前面的空地上去找明通。 只見地上擺了幾個蒲團,明通長老盤膝而坐,正與一位面容有些陰郁的華服公子攀談。程軒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這位公子一番,只見這公子長身玉立,氣宇軒昂。身上的布料不似凡品,衣襟袖口都滾著金絲,腰上配著一把鑲滿玉石翡翠的長劍,氣度不凡,言行舉止間頗有些傲氣。 這位公子一副富商打扮,臉色虛白,恐怕不會武功,腰上的劍只是個裝飾品。 “程軒見過師父。不知道這位公子是?” 明通打了個手勢示意程軒坐下說話,“這位是蘭公子。” “原來是蘭公子,”程軒抱拳,笑道:“蘭公子,在下程軒?!?/br> 伸手不打笑臉人,程軒笑得溫和得體,那位蘭公子微微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軒兒,蘭公子剛好要到峨眉附近運送一批貨物,為師已經(jīng)與蘭公子商議過了,讓陸小侄乘坐他們的馬車,作為回報,我們順路護送一下蘭公子的商隊?!?/br> 程軒往旁邊一看,若說他們武當?shù)能囮牃馀?,那么這位蘭公子的車隊便十分豪華了。 尤其是為首的一輛馬車,極其的華麗,顯然比他們的馬車要舒適。 恰好兩個車隊都在此處休息,明通也是擔心陸宛受不住這一路顛簸,這才與蘭公子做了商量。 手中扇面微合,程軒替陸宛謝道:“那便叨擾蘭公子了?!?/br> 這位蘭公子眼皮都不抬,只是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雖然性子頗為傲氣,看上去也十分不好相處,不過這位蘭公子出手還是很大方的,愿意將為首那輛最豪華的那輛馬車讓給陸宛。 “這怎么可以?!标懲鸺t著臉拒絕。 這輛最豪華的馬車一看便是主人家乘坐的,他若是占了這輛馬車,商隊的主人又該去哪里。 蘭公子坐在一匹極為漂亮的棗紅馬上,低著頭看站在不遠處的陸宛。 不過是一身尋常少年的扮相,以發(fā)帶束發(fā),穿著比較修身的衣服,一截腰帶勾勒出窄窄的腰身??赡苁且驗樵谲嚿闲菹⒘艘粫海粗故潜确讲拍枘璧臉幼雍昧嗽S多。 他不好意思占用蘭公子的馬車,就想跟著程軒一起騎馬。 程軒不同意:“陸宛師弟,我們還有好幾日的路程,你受不住的?!?/br> 未等陸宛回話,蘭公子便騎著馬過來了。他相貌頗好,只是眉間帶著幾分陰郁,“怎么?” 陸宛說:“我想騎馬。” “騎馬?”蘭公子驅(qū)馬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瞇起了眼睛,“你會嗎?” 他問到點子上了,陸宛往后退了一點點,毫無底氣的說:“不太會?!?/br> “哦,”蘭公子挑了挑眉,毫不客氣道:“那你是想找摔?” 這位蘭公子性格不友善,他的馬也不友好,竟然沖著陸宛打了個響鼻。陸宛瞪圓了眼睛,不敢沖蘭公子使性子,便伸手戳了馬頭一下:“你做什么!” 大紅馬看了他一眼,又打了一個更響的噴嚏。 陸宛:“……” 程軒笑了笑,想要上前替陸宛解圍。 蘭公子用手中馬鞭攔了他一下,隨手一轉(zhuǎn)手,指向后面的馬車,“上去,不要耽誤本公子的時間?!?/br> 陸宛原本還想推辭,可蘭公子已經(jīng)滿臉不耐,他只好小聲道謝,隨后快步往馬車走去。 身后一直跟著一道刺人的目光,蘭公子盯著他纖細的腰身和有些笨拙的動作,直到他鉆回馬車里,這才勾了勾嘴角,抓起韁繩策馬離開了。 商隊的馬車果然要平穩(wěn)許多,陸宛乘坐的又是最好的一輛,剛進車廂便看見車上燃著香爐,小桌上擺滿精致糕點,一旁散落著幾本關于經(jīng)商之道的書籍。 疲憊的身子剛一觸到車上軟墊便放松下來,陸宛打量著車廂里的裝潢,心想這果然是那位蘭公子自己乘坐的馬車。 挪到車廂最里面,陸宛有些不好意思地蜷成一團,盡量少占用車廂里的地方。 馬車隨著前行輕微晃動,陸宛軟乎乎地團著,鼻尖滿是熏香的味道,不一會兒居然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第32章 欲擒故縱 陸宛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醒來。 車廂中的熏香已經(jīng)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聞起來像是甜粥的味道。 抽著鼻子從睡夢中睜眼,陸宛猛然察覺到不遠處坐著個黑影。 下意識伸手摸向袖里藏的銀針,待看清楚黑影是誰之后,陸宛不動聲色地將銀針收好。 車廂小桌上的點心已經(jīng)撤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蘭公子手邊放著剔透的白玉杯和一壺酒,想必在陸宛醒來之前,他正在自斟自飲。 伸手撩了下落在肩上的頭發(fā),陸宛慢吞吞地蹭過去,坐到桌子另一邊,輕聲道:“蘭公子。” 他與這位蘭公子不過一面之緣,還被他嘲諷幾句,此時單獨面對他,陸宛心中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蘭公子嗯了一聲,看了桌上的粥一眼,“趁熱喝?!?/br> 陸宛小聲道謝,端起粥碗用勺子攪了攪。粥里加了碎梨丁,怪不得聞起來如此之清甜。 盯著碗里的梨丁看了一會兒,陸宛剛蘇醒過來的大腦遲鈍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想到那人跟自己說的話。 ——讓你摘著玩的,現(xiàn)在還不是它成熟的時候。 舀起碗里的粥喝了一口,米粒軟糯,梨rou甜香可口。陸宛細細嚼著,又舀了一大勺送進嘴里。 蘭公子給自己倒了杯酒,狹長的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很喜歡?” 陸宛咽下嘴里的粥,垂著眼:“有人告訴我,現(xiàn)在還不是梨子成熟的季節(jié),公子從哪里弄來的甜梨?!?/br> 飲掉杯中酒,蘭公子緩慢地勾了勾嘴角,“這天底下的梨樹可多了去,陸公子不能只盯著一棵梨樹看?!?/br> 他這話若有所指,陸宛一時間弄不明白,便低頭繼續(xù)攪弄碗里的粥。 “陸公子不要只喝粥?!?/br> 放下酒杯,蘭公子拿起一旁的象牙筷子,夾了一塊萵筍到陸宛碗里,“我特地讓廚子做了些清淡的菜,陸公子多吃一些?!?/br> 不過是剛見面的人,怎么可以直接往旁人碗里夾菜。 陸宛端著粥碗的手一僵,強忍著不把粥碗收回來。猶豫了一下,再次向蘭公子道謝。 蘭公子卻挑了挑眉,似乎要看著他把菜吃下去。 踟躕了幾息,陸宛用勺子挖起那塊萵筍送到嘴里。萵筍的味道很好,咬在嘴里脆生生的,陸宛吃完忍不住往盤子里看了一眼。 蘭公子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又夾了一塊給他。 陸宛縮了縮手,“蘭公子,我自己來就可以了?!?/br> 他原本就怕生,也不是什么會聊天的人,此言一出,車廂內(nèi)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好在蘭公子很快從旁邊的食盒中拿了一雙新的筷子給他,“請?!?/br> 陸宛小心地接過那雙手感略沉的筷子,滿臉感激地沖蘭公子一笑。 待到酒足飯飽,蘭公子叫人來收了車廂內(nèi)的小桌,如此一來,車上唯一能隔開兩人的東西也沒了。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馬車,見蘭公子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陸宛便重新回到自己方才睡覺的角落,恨不得越縮越小。 相比他的拘謹,蘭公子倒是頗為自在,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過了多久,陸宛又快要睡著之時,馬車停下來了。 “公子,”車壁外面被敲了敲,外面有一道響亮的女聲:“天色晚了,就地駐扎還是繼續(xù)向前走?” “去問問后面的白胡子道士?!?/br> “是?!?/br> 馬蹄聲漸遠,陸宛睜開眼,車廂內(nèi)果然昏暗一片。他起身,挪到與蘭公子相對的那扇小窗旁,掀開窗上的簾子往外看。 他們脫離了官道,到了一處林子,前面的道路有些狹窄,一次只能勉強過一輛馬車。 將腦袋收回來,陸宛剛好撞進蘭公子漆黑的眼睛里。 這位蘭公子盯著他看了將近一路,陸宛早就有所察覺,只不過出于禮節(jié)一直沒有開口詢問。就連這次,兩人稍稍對視一眼,陸宛也只是沖他點了點頭,便重新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坐好。 那個女聲去而復返,在馬車外揚聲道:“公子,明通大師父說就地駐扎?!?/br> “好,那便停了吧?!?/br> 車隊便鬧哄哄地住下,外面人聲嘈雜,似乎是武當?shù)能囮犚哺^來了。 陸宛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見到不少熟悉面孔,便有些高興地走到馬車外面,“程軒師兄!” 程軒正牽著馬督促師弟們動作麻利地點火,聞言望過來,一雙彎眼帶著笑,“陸宛師弟感覺如何,還難受嗎?!?/br> 搖了搖頭,陸宛扶著馬車小心地跳下來,三兩步跑到程軒身邊。 與那個死氣沉沉的蘭公子共處一室太久,他真是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看著眾人收拾東西生火做飯,陸宛湊過去問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 一個小弟子手里舉著一把紅果子,“陸宛師兄,你幫我瞧瞧,這個東西能吃嗎?” 紅果子有指甲大小,陸宛捏開一顆湊到鼻尖,有股酸甜的味道。 “應該能吃吧?!彼膊桓姨^肯定。 “怕什么,”有個小弟子已經(jīng)吃起來了,“反正有陸宛師兄在,若是吃了不舒服,師兄也會給我們看病?!?/br> 程軒拿扇子在他頭頂敲了一下,“胡言?!?/br> 幾人正胡鬧著,蘭公子也帶人過來了。他身上穿著繡了金線的袍服,廣袖高冠,貴氣逼人,只是一雙眼睛陰氣沉沉,不是好相處的模樣,驚的那幾個小弟子登時就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