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為謀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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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青年是不是可以起身活動,他腿上的傷總歸是真的,更何況今天天氣不好,對傷口多少會有些影響。 “腿好些了嗎,”他走過去掀開青年下身蓋的被子,把手放在那條傷腿上,“應(yīng)該沒有前幾日那么疼了?!?/br> 青年目光動了動,忽然把自己的手搭在陸宛手背上。 這舉動有些奇怪,陸宛皺了皺眉,抽回自己的手。 姬慕容走了,肖宗主這個爛攤子甩給了陸宛,陸宛每天不僅要照顧青年,還要抽出時間去給肖宗主扎針。 不過即使是每日施針,肖宗主也日漸萎靡,整個人枯同老樹。 陸宛跟卓玉解釋,肖宗主元氣大傷,又沒了真氣護體,所以衰老的很快。 況且……肖宗主年事已高,就算有小還丹吊著命,剩下的時日也不多了。 聽陸宛這么說,卓玉是真情實感地難過。 他從小被父母送上山,是肖宗主一手將他養(yǎng)大,肖宗主對他來說是亦師亦父的存在。 他這幾日因為老宗主的事傷心不已,但他身為宗主首徒,當然要為身邊同齡的師兄弟的師弟做表率,所以這幾日他都強壓著心頭難過,協(xié)助著掌事長老主持宗內(nèi)大小事務(wù)。 他心中悲痛,加上傷神過度,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萎靡,眼下泛起些許青灰。 陸宛站在老宗主床前,有些關(guān)切地看著卓玉:“卓玉大哥,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要不要給你開一些養(yǎng)神的湯藥?” 卓玉垂眸看向陸宛。 陸宛今天穿了件蜜合色廣袖長袍,更顯膚色瑩潤,眉眼溫和。他目光中閃動著擔憂之意,看得卓玉心頭一熱。 “如月……” 卓玉嘴唇微顫,有些抑制不住情緒地向前一步,“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 他的話沒說完,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肖宗主突然睜開眼睛,猛烈地咳嗽起來。 陸宛反應(yīng)迅速地推開卓玉上前,屈起一條腿跪在床上,雙手扶著老宗主的肩膀?qū)⑺吭诖差^上。 老宗主看了他一眼,張口欲言,突然神色一變,又咳起來。 這次他咳到脖子弓起,胸口帶著混響,竟把一口粘稠的黑血咳到幫他撫背的陸宛身上。 “師父!” 卓玉急忙上前,伸手抵住老宗主后背,將真氣注入老宗主體內(nèi)。 老宗主已經(jīng)油盡燈枯,難以調(diào)動內(nèi)體真氣,卓玉注入的真氣猶如石沉大海。 陸宛點了老宗主幾處xue道,轉(zhuǎn)身從藥箱取了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一枚深黑藥丸給肖宗主合水服下。 那藥丸散發(fā)著陣陣參香,入口后香味經(jīng)久不散,老宗主服下藥丸,輔以卓玉真氣的滋養(yǎng),臉上的神情果然緩和許多。 “可以了,玉兒,收手吧?!?/br> 他見卓玉臉色蒼白,沖卓玉搖了搖頭。 卓玉眼眶微紅,有些哽咽道:“師父……” 他們師徒二人顯然要說些動情的話,陸宛見狀收起自己的藥箱,悄聲退出房門。 第5章 實在無趣 肖宗主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自然有人對宗主之位虎視眈眈,這幾日宗內(nèi)人心惶惶,不少陸宛從未見過的弟子都從別處趕回來了。 陸宛不認得他們,但是見了面不免要打招呼,應(yīng)付他們對肖宗主身體一事的詢問。為了避免這些麻煩,陸宛這幾日干脆不怎么不出門,窩在房中看書。 這天他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看書,在隔壁伺候青年的張泠泠急急地走進來,臉頰微紅,有些羞惱道:“陸公子,江公子非得要酒喝,奴家說不過他。” 陸宛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捏了捏眉心:“不用管他?!?/br> 青年受的是外傷,有內(nèi)力護體,加上在靈鶴宗修養(yǎng)數(shù)日,元氣已經(jīng)大好,甚至可以在旁人的攙扶下勉強走動幾步。 他躺著不能動的時候都能氣人,現(xiàn)下能下床活動了更是無法無天,張泠泠是個姑娘家家,被他氣哭是常有的事。 “陸公子,你還是過去瞧瞧吧?!?/br> 陸宛拿她沒辦法,只好從美人榻上起身,板起臉來往隔壁走去。 “如月,”陸宛還沒進門青年就聽出他的腳步聲,隔著門板說道:“我已經(jīng)能下地走了,喝點酒也不要緊?!?/br> 陸宛推門進去,看到青年就坐在桌前單手撐頭盯著門外看,另一只手很無聊地敲著桌面。 陸宛走進去,在桌邊站定了低頭看他:“你不要總是為難泠泠姑娘。” “怎么?” 他單手撐在太陽xue附近,抬眼看向陸宛,目光很是放肆。他問陸宛:“你心疼她?” 陸宛看他一眼,居然應(yīng)了:“我不想你總是為難她?!?/br> 于是青年看他的目光更久,目中帶有幾分玩味:“你要是心疼她,那你就讓她走啊?!?/br> 見陸宛皺眉,青年繼續(xù)說道:“我是個男子,你派一個姑娘來照顧我,我心里自然不舒服?!?/br>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有些傲骨,這話挑不出錯處,陸宛點點頭,“那你想怎么樣?!?/br> 青年微微一笑,目光在陸宛臉頰、脖頸處流連,“你問我我想怎么樣,我想怎么樣你都聽嗎?” 陸宛雖然與同齡人比起來還算鎮(zhèn)定自若,但他畢竟年輕,又被姬慕容保護的太好,心思單純,也很心軟。 按理說他救了青年,還把青年放在身邊悉心照料,這樣已經(jīng)仁義至盡,不該放任他牽著他的鼻子走。 可他還是很有耐心地順著青年的話說:“只要不是什么太過分的要求,我當然答應(yīng)你?!?/br> 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青年有些奇異地看了陸宛一眼。 陸宛也在看他,臉上脖頸上的皮膚十分細膩,還微微側(cè)了側(cè)頭,像是催促他快快答話。 青年垂了垂眼,用修長的手指捏了顆葡萄,丟到嘴里連籽都嚼碎了咽下去。 咽下一口葡萄,青年才慢慢道:“我不要她,我要你來照顧我?!?/br> 陸宛有些無言。 不過他既然答應(yīng)了青年,就不會反悔,所以到了晚飯時候,陸宛攔住了提著食盒準備進門的張泠泠。 “陸公子。” 張泠泠見是他,臉上揚起一個充滿小女兒嬌態(tài)的笑容來,“奴家燉了魚湯,陸公子一定要嘗嘗。”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粉衫子,襯的自己面如桃花,陸宛被她感染,也不由一笑:“好?!?/br> 他接過張泠泠手里的食盒,告訴她:“泠泠姑娘,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以后這邊我來照顧。” 張泠泠咬了咬嘴唇,“公子趕奴家走?” “不是?!?/br> 陸宛垂下眼睛,長長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此時正值黃昏,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wǎng),悄悄地撒落下來。 在暗金色的余暉中,陸宛的臉溫柔的不可思議,讓人看一眼便舍不得移開目光。 張泠泠面上染著薄紅,顯然已經(jīng)看癡了。 她的父母親是山下小鎮(zhèn)上的商戶,平日里負責往宗里運送些瓜果,因著這層關(guān)系,所以卓玉派人下山找雜役時她才能過來。 初次見到陸宛,張泠泠只覺得他模樣俊俏,又見宗內(nèi)的人言行舉止間對這少年很是敬重,服侍的時候就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相處久了,張泠泠發(fā)現(xiàn)陸宛性情很是溫和,也沒有任何瞧不起她身份的意思。 更何況他心地如此善良,連隨手救下的人都能悉心照顧到現(xiàn)在…… 張泠泠悄悄打量陸宛,心想他模樣很好,待人也很好,叫人挑不出半點不好的地方,她會喜歡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張泠泠沉浸在喜歡的情緒里,半晌才聽清陸宛的話。 陸宛斂著眸子,溫聲向她解釋:“不是趕你走,我是說你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以后就不用日日過來伺候了?!?/br> 張泠泠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臉更紅了。她用手指絞著衣袖,點點頭,小聲說:“那奴家去廚房給公子做些點心來?!?/br> “你不用……” 陸宛剛想喚住她,張泠泠卻邁著小步跑開了。 有些無奈地笑笑,陸宛提上食盒轉(zhuǎn)身推開房門。 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陸宛走到屋中的桌前的點了燈,打開食盒將里面的湯飯一一擺到桌上。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青年就坐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神情很是不愉快。 “怎么了,”陸宛擺好了飯菜,又將筷子拿出來,這才走到床邊準備扶青年下床:“臉色這么難看,誰又惹著你了?!?/br> 青年把手遞給他,冷哼一聲,有些陰陽怪氣道:“陸公子當真是憐香惜玉。” 陸宛扶了他慢慢地往桌邊走去,聽他這么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不是你說不要泠泠姑娘伺候的嗎?!?/br> 青年不知道陸宛心性純良,想什么便是什么,他以為陸宛故意這么說,為的就是跟自己置氣。 于是他更加不悅,追問道:“我讓她走,你很生氣?” 陸宛一怔,搖頭否認道:“我不生氣,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現(xiàn)在生氣的話不是出爾反爾嗎。” 青年還是不信,目光有些狐疑地在陸宛臉上轉(zhuǎn)了兩圈。 陸宛好脾氣的讓他看夠,“可以吃飯了嗎,湯要涼了?!?/br> 他不說湯還好,他一提起湯,青年立馬想到剛才兩人在門口的對話。 于是他慢慢坐下身,故意說道:“你給我盛碗湯來,我想喝湯?!?/br> 陸宛依言給他盛湯,盛湯以后很體貼地試了試溫度。 青年接過湯一飲而盡,把碗放在桌上往前推推,意思是還要。 “你等會兒要喝藥,”陸宛怕他水飽,收了他的湯碗給他撈了一塊魚肚,“不要喝太多湯?!?/br> 更何況現(xiàn)在喝太多湯,晚上怕是要起夜,青年原本就行動不便,到時候又要麻煩陸宛過來。 見陸宛不給盛湯,青年又陰陽怪氣起來:“她特地給你熬的魚湯,你舍不得?” 怎么會舍不得,陸宛嘆氣,簡直有些拿他沒有辦法。 他端起碗盛上湯,往青年面前一放,“你喝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