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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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斯弋托起被取到半截的戒指,沿著原來的路徑又戴了回去。 不同的是,佩戴者發(fā)生了變化。 戒環(huán)固定于指縫深處,迎著夏斯弋的嗓音帶來溫和:“生日特權?!?/br> 夏斯弋提起手上的力道,掌心越過鐘至手背上的皮膚,回應著反擁住鐘至:“生日快樂,我親愛的男朋友。” 清冷的光芒在無盡的暗夜里生發(fā)出溫暖的色感,撫慰著兩顆彼此依靠的心靈,印照著擁抱的纏綿。 · 一個周末就這么過去,新的一周到來,滯留在上星期里的困難依然無法解決——夏斯弋身上痕跡的顏色不淡反深,甚至似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夏斯弋邊洗漱邊看著身上的痕跡悵惘,糾結著是要重新把衣柜翻個底朝天,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穿一天他的厚毛衣。 不過看樣子,哪個方案都不靠譜。 直到,鐘至從隨行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高領內(nèi)襯。 輕薄的衣物擋住眼前扎眼的晨光,夏斯弋的視線沿著鐘至舉毛衣的動作,一寸寸僵硬地移到他身上,眼底的困惑無以復加。 昨晚視頻時鐘至那點未完全攤開的壞心在此刻暴露無遺。 夏斯弋一陣惱火上頭,抄起手邊的牙膏就往鐘至身上砸去。 鐘至沒有躲,倒是優(yōu)先保護了手里的衣物。明明被牙膏正中了下巴,眼睛卻只盯著手里的衣服,見它沒臟才將將放下心來。 他從地上拿起被“丟棄”的牙膏,在臺面上抽出兩張紙巾,小心擦拭著。 被牙膏擊中的位置泛著微微的紅暈,明顯的一道看著就心疼。 好在沒有擦傷。 早知道鐘至不躲,他就不扔了。 夏斯弋無奈地扯開唇角:“你今天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躲的?” 鐘至將牙膏歸位:“我被砸到倒是沒什么,挨一下也是我應得的。要是弄臟了這么唯一一件可以穿的衣服,那就麻煩了。” 夏斯弋一時語塞。 不得不說,鐘至是真的很會拿捏他的弱點,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剛才還滿溢的火氣頃刻間便消散一空,堪稱對癥下藥的典范。 夏斯弋努著嘴,從鐘至手里接過那件“絕無僅有”的衣服。 他推人、關門、換衣服,動作嫻熟,一氣呵成。 淡色的曦光沿著百葉窗的縫隙透進來,罩在夏斯弋身上。 套在身上的衣服稍稍有些大,衣物纖維里充滿著鐘至身上的氣息,如同暖洋洋的擁抱,無時無刻不纏繞著他。 夏斯弋想起了有一次鐘至在他家里洗澡的時候,也被迫換上過他的衣服。所以那時,鐘至也是像他現(xiàn)在這般的感受嗎? 夏斯弋又一次發(fā)現(xiàn),從前的他好像也太能折磨人了。 他緩緩拉開洗漱間的門。 鐘至還站在原地未曾離開,他一出來,那份隔著門板盯著他的視線重新落到了他身上。夏斯弋不能完全讀懂那種眼神,但至少,那目光和他看到心儀的禮物時是有幾分相似的。 以前鐘至那么苦,現(xiàn)在合該補給他點甜的。 就這么想著,夏斯弋邁前一步,捧著鐘至的臉頰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許是他前后的反應差別過大,鐘至明顯有點懵圈。 迷蒙過后,淡色的眼底又添入了更多不具名的耐人尋味。 親完,夏斯弋無事發(fā)生地拍了拍鐘至的肩脊,錯身離去。奈何步子才向前邁了半步,小臂的肌rou忽而一緊。 鐘至拽住他向后拉扯,身體隨著力道后傾,微張的嘴唇觸碰柔軟,接續(xù)起剛才未盡的親吻。 身后冰涼的墻磚襯得親吻更加熾烈,身上屬于鐘至的氣息更濃郁了。 一番折騰下來,他們險些遲到。 夏斯弋慶幸是有課攔著,卡死了時間不能耽誤,不然他短暫的休息計劃大概率是會徹底泡湯了。 一日很快挨到了晚上。 臨近選修課截課,來上課的人都變多了,時常會翹這節(jié)課的棠光也來了。 夏斯弋自然地坐到棠光身邊,身后跟著個與他形影不離的鐘至,坐在了他們身后一排的空位上。 棠光原本還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見到夏斯弋落座,連忙起身向他靠近,委屈地抱怨著:“哎呦我的天,一天了,你們兩個連體嬰可算分開了。這一整天他都挨著你,我都沒法找你聊天?!?/br> 他又朝夏斯弋挪近了些許,低聲道:“快和我說說,這次生日過得怎么樣?吃上rou菜了嗎?” 棠光挑了挑眉尾,暗示著問著。 夏斯弋神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信了棠光的鬼話喝了那瓶酒,他也不會任鐘至擺布,“慘”到昨天那個境地。 他一聲不吭地盯著棠光,決定嚇嚇他。 然而棠光似乎有自己的理解方式,訥訥地咂了咂嘴:“不可能吧?要是這樣都不行,你是不是得考慮鐘至同學在那方面有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重重地敲在了他的腦瓜頂上,留下明顯的“哐當”聲:“當著我的面造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br> 鐘至的嗓音顯然比夏斯弋眼神的殺傷力大得多,剛一沾耳,棠光立即像是受了驚縮回殼里的蝸牛,半點也不敢探出頭來了。 棠光趴在桌子上,手肘帶過夏斯弋的手臂,聲音壓得極低:“鐘至不是沒選這節(jié)選修課嗎?你夠不夠義氣?他跟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