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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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橙黃的夕陽自客廳的落地窗前投進(jìn)來,溫暖地灑在兩人身上,柔軟地像是一塊金色的絲絨毛毯,裹住在沙發(fā)上相擁的兩人。 夏正年輕撫著妻子的長發(fā):“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無論那個人是我們中的誰,剩下的那個人都要好好生活?!?/br> 他自動帶入了那個提前離世的身份:“無論是我的生日、你的生日、我的忌日、亦或是在每個特殊的節(jié)日里,我都希望你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放情愉悅,無論是逛街、吃飯還是看電影、入游樂場,就像我從未離開一樣?!?/br> 姜融霞詫異,她轉(zhuǎn)過身,偏頭看向夏正年:“你不想我去看你嗎?” 夏正年笑然:“為什么不是我去看你呢?也許在你每一個開心的瞬間,我都有在你身邊,只是你看不見呢?” 姜融霞眨眨眼:“真的嗎?” “怎么這么認(rèn)真?”夏正年撥亂她額前的長發(fā),蓋住那雙求知的眼神,“還真想我走在你前面嗎?”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姜融霞連呸了好幾聲:“才不是,是我胡說八道,我們當(dāng)然是要一起長命百歲,一起到老了?!?/br> 姜融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隨口一說的假設(shè)會有一天成為現(xiàn)實(shí)。 她依照和夏正年的約定,在那些有特殊意義的日子里外出游玩,就像身邊依然有他的陪伴。她獨(dú)自走過一年又一年,也會在孤獨(dú)時忍不住去墓園看他,與他訴說最近的喜悅和苦惱。 她不敢將這些說給夏斯弋聽,怕自己的傾吐才開一個頭,就會被突如其來的情緒壓塌。而這種失態(tài)只要有一次,她就很難再保持足以維持一個家庭的堅(jiān)強(qiáng)。 但她卻忽略了,一無所知的夏斯弋會將怎么樣的誤解埋在心里。 “對不起弋弋,或許你會覺得這些都是我胡說八道的說辭,畢竟我……”姜融霞沒清楚地挑明,“但與你父親的約定,我沒有一分一秒忘記過?!?/br> 落日的余暉懨懨,自低沉的云層穿透,柔和地鋪灑于傍晚的墓園。 夏斯弋得知了一切,沉沉地合上雙眼。他仰起頭迎著那份和煦的光芒,淚水從眼角持續(xù)外溢,洗刷著舊日沉積的陰霾。 埋藏的傷痕獲得了最大程度的治愈,經(jīng)年積累的心結(jié)在此刻土崩瓦解,散落的塵埃肆意飛舞,竟也不再能侵?jǐn)_他絲毫。 這一刻,他終于釋懷。 他知道了那些愛還在延續(xù),而不是被打包丟棄,扔到不堪的角落。 愛意延伸出的絲線修補(bǔ)了他瘋狂漏底的勇氣,帶回了他完整的、可以愛人的能力。 夏斯弋睜開眼,蹲身將手機(jī)放在碑前,從鐘至手里接過他們攜帶的背包。取出一束素雅的鮮花擺上,又拿出一瓶紅酒,壓著杯沿倒了兩杯。 一路上,夏斯弋都在糾結(jié)該怎么和父親介紹鐘至。 畢竟,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所相信的“永遠(yuǎn)”,還能不能稱之為“永遠(yuǎn)”,又能不能在父親墓前許下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誓言。 而現(xiàn)在,憂慮消弭,他終于能說出他真正想說的。 夏斯弋舉起酒杯,注視著父親的照片傾倒下杯中酒。 殷紅的酒水鋪灑在地,濺起的酒花墜在花朵的白瓣上,染上一抹微醺。 “雖然我還沒見識過一生有多長,但我很清楚,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這么喜歡一個人了。從前您總是教導(dǎo)我謹(jǐn)言慎行、言出則必行,這次,我選定了?!?/br> 他頓聲,堅(jiān)定地看向鐘至:“選定了,這輩子都不變了。” 第78章 不試一下怎么知道呢? 樹梢的風(fēng)盛著半黃的樹葉滑落在兩人的肩膀上,織就出真誠的紐帶。 夏斯弋仰頭,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在父母面前徹底肯定了鐘至。 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有可能開玩笑,唯獨(dú)不會在此情此景說半句假話。 鐘至知道這一點(diǎn),姜融霞更是清楚。 杯底殘留的半圈酒漬搖搖晃晃,蜿蜒地落入鐘至眼底,在心口烙下一塊無可泯滅的炙熱。 傍晚的風(fēng)糾纏著柔軟的心緒,也暫停了此刻的時間。 良久,姜融霞才隔著電話開口,問能不能和鐘至單獨(dú)聊幾句。 夏斯弋沒有阻攔。 鐘至的背影遠(yuǎn)去,逐漸從他的視野里淡去。 夏斯弋?dāng)炕匾暰€,轉(zhuǎn)頭看向父親的照片:“他們單獨(dú)說,我們也單獨(dú)說?!?/br> 他又倒了杯酒擺到碑前:“爸,你教了我那么多大道理,怎么就沒教過我該如何談戀愛呢?” 他向鐘至離開的方向瞟了一眼:“你知道嗎?你那么寶貝的小鐘同學(xué)為此在我這里吃了不少苦,這件事呢,你的責(zé)任至少占一半。他要是因?yàn)檫@件事怨你,我可半點(diǎn)向不了你啊?!?/br> 夏斯弋的語氣輕松:“對了,他還快過生日了,過了這個生日,他就20歲了,時間過得是不是很快?” 他停頓幾秒,像是在等父親回復(fù)完,才又繼續(xù):“禮物還沒備好,不過我已經(jīng)有想法了?!彼q豫著說,“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要。” 夏斯弋撫上手里的紅酒瓶,指腹與玻璃摩擦的聲響細(xì)細(xì)入耳:“爸,你留下的紅酒,只剩下這一瓶了?!?/br> 藏在沉默里的風(fēng)聲回響著他的內(nèi)心波動:“我是說,我真的、好想你?!?/br> 風(fēng)淡化著醇香的酒氣,夏斯弋閉著眼偏頭貼在酒瓶上,想象著父親正倚靠在墓碑的另一側(cè),與他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