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鴻運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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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柚迷迷糊糊地轉過去, 手搭在圓滑的浴缸邊緣,在云深離開的一瞬, 禁不住抽抽了一下,像是挽留。 結束了嗎。 她扶著浴缸喘氣,一池子水攪弄半天,水溫下降了不少,玫瑰精油甜暖的氣息融在潮霧中,讓人仿佛置身于大雨肆虐過后靡艷的花園。溫柚想撐起來一些, 然而下一秒就被按住,身后的男人竟然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他一只手掐住了溫柚的臉,指尖模仿接吻的動作碾壓她嘴唇, 直至探入她口?腔,攪弄柔軟的舌頭?。在水下, 他不容忽視地將她再次占據(jù)。 這也太?兇了…… 溫柚手根本使不上勁,膝蓋在壁上打滑,重重砸落下去。 她疼得嘶了聲,身子癱軟地往下塌, 即將被水淹沒,云深不由分說將她撈起來, 帶著她的手扶好, 俯過?去咬她耳朵:“就這點本事?” 水上像起了一陣狂風, 洶涌拍岸, 再堅硬的礁石也經(jīng)不起這般摧殘, 沒一會兒這軟綿綿的岸礁就被打碎, 卷進海浪中隨波逐流。 云深居高臨下,盯著女孩纖細而緊繃的脊骨, 覆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之下,透出極漂亮的輪廓,讓人心生無?限珍愛,愛惜到了極點又滋長出難以?抑制的掌控與破壞欲。 或許是因為?體溫越來越高的緣故,溫柚只覺得這水忽然涼得刺骨,她止不住發(fā)起抖來,顫顫巍巍地逃離,去打開熱水開關。 “冷嗎?”云深掐著她的腰把人帶回來,“我?還?不夠你熱的?” 溫柚轉過?頭?去,恰好他欺身過?來,以?一個并不自然的姿勢單手捧著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 溫柚緊張到了極致,云深卻偏有探險精神,硬要?在這時候通入關卡,就如他舌尖一樣蠻橫,壓著她戰(zhàn)栗的舌頭?,直抵深喉。 溫柚一邊和他接吻,一邊咕咕噥噥冒出幾個破碎的字。 云深笑:“喜歡叫我?名字?” “……”只是名字里的一個字,溫柚否認,“誰要?叫你?!?/br> “那你嚷什么?”云深惡劣地問她,“太?什么了?” “……” 太?不要?臉! 溫柚有力氣的話,真?想咬死他算了。 直到云深也覺得這水太?冷,他將溫柚抱起來,看到她泡得都發(fā)皺了,他拿浴巾一點點將她擦干凈,室內(nèi)暖氣足,濕意帶走身上也就不再冷。 一直沒分開,溫柚環(huán)著他的肩掛在他身上,心臟隨著海拔的升高跌宕,溫柚連哭都沒勁兒了,扭頭?看到落地窗外,從十一點多燈火遍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片濃黑。她所處的地方還?明亮著,這種獨在明處的感覺太?過?荒|yin,溫柚手指胡亂抓了下云深的背,讓他別往落地窗那邊去。 云深難得聽話地離開落地窗,把溫柚抵在不透明的墻上,用力地吮吻,低聲說:“怎么辦,哥哥我?保存了快三十年,最重要?的東西?,被你奪走了?!?/br> 溫柚眼尾紅透,鼻息咻咻像只離水的魚,又聽他接著道,語氣含混:“想好怎么負責沒?” 溫柚手陷入他發(fā)間,咬唇:“明明是扯平了?!?/br> 說得好像,只有她單方面享用他似的。 “是嗎?”云深輕笑,“我?怎么覺得有點虧?!?/br> 溫柚想了想:“因為?你更老嗎?” “……”云深低下頭?,扯唇,漆黑的眸底忽然動蕩起來,重重握著她沉默而兇狠地留下印記,持續(xù)很久,再張口?時,他聲音沙啞至極,“因為?我?更愛你?!?/br> “胡說?!睖罔衷谌皇Э氐那闆r下也要?硬擠出這句話,“別以?為?你……做什么都是第一?!?/br> 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名又如何?。 別太?傲慢了。 總有人比你強,總有人會勝過?你,總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做了更多的事。 云深沒和她辯。 直到清理完身子,昏昏沉沉地跌到床上,溫柚精疲力盡,被男人摟進懷里,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拂過?耳畔:“那就比一比。” “比什么?”溫柚慢半拍道,“比誰更喜歡誰?” 云深挑眉,饜足之后眸底的顏色更濃郁,眼廓拉出深刻而繾綣的線條,散漫又自戀地道:“哥哥知道我?們柚子非常、非常喜歡我??!?/br> 溫柚別開眼,心跳聲很重,除了被他拽到之外,還?莫名產(chǎn)生了奇怪的念頭?。 聽他的語氣,好像對?她的心事無?所不知,好像已經(jīng)知道,她在相識后漫長的歲月里,一直戀著他。 時至今日?,溫柚已經(jīng)不那么避諱被他發(fā)現(xiàn)。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讓她像剛喜歡上他那樣和他相處,她也做不到。 隨便了。 就算覺得她倒貼也無?所謂,誰規(guī)定女孩子不能先?動心,誰規(guī)定女孩子不能喜歡的更多一些…… “但我?要?和你比的不是這個?!痹粕畲寡?,捏了捏溫柚下巴,“不用比愛不愛我?,只比愛不愛你?!?/br> “我?和你,都來愛你?!?/br> 這條賽道,她是唯一終點。 他想要?她愛她自己,然后,他會比她愛自己,愛她更多。 溫柚臉埋下去,不知為?何?,眼眶忽然酸了。 她從前總覺得,愛是謹慎的,是有限的,是絕對?不可以?揮霍的。 愛她的人會拋棄她,會離開她,她愛的人也許永遠也不知道她的感情。 現(xiàn)在忽然想起來,很小的時候有人就告訴她,不要?哭,不要?只顧著逃跑,要?讓傷害你的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于是她學會保護自己,學會愛自己,然后也愛上了這個,教她保護自己的人。 愛是自卑棄暗投明的時刻,這些年來,溫柚已經(jīng)做到了很努力地愛自己。 今天他卻說,要?和她比一比誰更愛她。 這讓溫柚忽然覺得,好像可以?不那么謹慎了,好像也可以?任性一點,她的底氣不再只有單薄的自己。 她也要?成為?一個趾高氣揚的,愛的富翁了嗎? 溫柚沒有掉眼淚,只是把臉埋在云深胸口?,輕輕地吸了下鼻子,慢吞吞說:“那就比吧,輸給你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br> 云深揚眉:“你哥這輩子從來沒輸過?。” “別拽得太?早了?!?/br> “我?這叫自信?!痹粕畎褱罔痔崃锷蟻硪恍霸儆H會兒。” “……” 都快三十了,他這精力,未免太?恐怖了些。 溫柚腹誹,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著的,眼睛一閉上就像暈死過?去似的,人事不省。 次日?是周六,溫柚這周雙休,早晨也就沒設鬧鐘。 主臥之內(nèi),遮光簾拉得密不透風,叫人難辨晨昏。 空氣中仍漂浮著極淡的玫瑰香氣,淺淺的呼吸聲起伏交錯。溫柚枕著云深的胳膊,窩在他懷里,纖長的睫毛蓋下來,嘴唇微微翕張,睡得很沉。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云深睜開眼,維持著抱著溫柚的動作?,另一只手臂伸長,從床頭?柜上撈起惱人的手機。 是溫柚的電話。 云深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瞇著眼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后直接掛掉。 手機還?未丟開,對?方再次打來電話。 云深不耐煩地接起,一只手捂著溫柚耳朵,嗓音低啞:“喂?”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是男人的聲音,嗓子卡殼,愣住說不出話。 他身旁似乎還?有個年輕女人,急切地對?他說:“呆子!快叫姐夫!” “噢,姐夫,姐夫早上好!”溫栩才反應過?來,聲音畢恭畢敬,甚至透著點慌,“我?姐在嗎?我?有點事找她?!?/br> 云深:“她在睡覺。有事和我?說就行?!?/br> 這都十點多了,還?睡呢。 溫栩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忍不住腦補出一系列少兒不宜的畫面。昨晚得有多激烈,才弄到這個點都醒不了。 溫栩臉頰有點熱,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他想找溫柚說的事兒正好和云深有關,但他敢和溫柚說,不代表敢直接和云深對?線。 糾結半天,溫栩終于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道:“姐夫,我?的碩士研究方向是視覺場景理解,這不是第一學期結束了嗎,我?現(xiàn)在在找暑期實習,我?看你們公司算法實驗室有在招類似方向的員工……” “可以??!?/br> 溫栩怔住,他還?沒來得及介紹學術成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夫,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可以?,晚點發(fā)我?簡歷。”云深語速很快,“還?有事?” “沒事了,謝謝姐夫!”溫栩聲音很激動,“不對?,還?有事,我?從美國帶了點禮物回來,今天是周六……” “別來。” 云深幾乎沒讓溫栩完整地說完任何?一句話,丟下最后兩個字,這便掛了電話。 手機丟到一邊,他手臂鉆進被窩,落到溫柚腰際,碰了兩下就拿開。 她什么也沒穿,皮膚滑膩柔軟,多摸兩下怕就要?出事。 又過?了快半小時,溫柚悠然轉醒。 她睜開眼,腦袋昏昏沉沉,入目是一片晦暗,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現(xiàn)在幾點了。 溫柚動了動胳膊,觸到男人堅硬的胸膛,她立刻縮回手,昨夜旖旎放縱的畫面瞬間涌上心頭?,溫柚愣了下,在男人溫熱的吐息傾灑過?來之前,她猛地閉上眼。 “醒了?”云深問。 溫柚不答,裝死。 很快,她屁股被人捏了下,溫柚忍不住“噫”了聲,想抬腿踢他,誰知腿心酸得要?命,愣是沒抬起來。 “這里是哪?”她忽然問,“我?為?什么在這?!?/br> 云深:“失憶了?” 溫柚點頭?:“嗯。” 耳畔響起一聲輕笑,男人覆上來,輕揉:“幫你回想一下?” “我?想起來了!”溫柚玩不過?他,乖巧裝蒜,手臂環(huán)過?去抱他,聲色甜軟,又帶著一絲勾人的沙啞,“哥哥,我?好餓啊,想吃東西?。” 她是真?的餓了,昨夜消磨掉了所有力氣,她肚子空蕩蕩,餓得前胸貼后背,急需美食補充能量。 “走遠點。”云深很不客氣地把她拎開,“我?看你已經(jīng)吃不下了,還?是要?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