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男孩身影如此熟悉,在看清相貌的那一瞬間,越秋河震驚了! 一幕幕血腥場景慘烈在目,越秋河被震得神識不穩(wěn),他昏沉中扶住旁邊的石壁,洛夜白上前扶他,再次問他:“出了什么事?” 沉重地喘息中,仿佛還沉浸在幻影里,薄汗?jié)B出忽冷忽熱,越秋河艱難低沉道:“........我好像殺人了.......很多很多........全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雖然扶著他,洛夜白并沒有窺探他的神識,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栗,安之若素道:“殺了就殺了,你殺人一定有你的理由。” 越秋河被他一語驚醒,回首撞上他湖泊一般碧藍的眼眸注視著自己,卻無法說服自己:“可是、我那時、還是孩子,能有什么理由?” 對于洛夜白而言,若說他是蘇醒的死神,不如更貼切的說是啟動他新的生命,半知半解,他邪性一笑,“你不殺他們也有死的那一天,很多事只是外表而已,生死不必介懷,你這么香,說不定他們也想吃你,反擊難道有錯嗎?” 與死神談殺人無疑于自討沒趣,越秋河瞬間挺直背脊,儼然一陣汗毛倒豎,驚愕失色又幡然醒悟,喃喃自語:“是啊,要不想吃我,要不把我當(dāng)煉爐鼎?!?/br> 洛夜白道:“無礙,從此以后,你只屬于我一個人,旁人若想染指,叫他有來無回?!?/br> 越秋河咳嗽嗟嘆:“對我而言,又有何區(qū)別?” 洛夜白不明白越秋河的悲涼,他側(cè)身話鋒一轉(zhuǎn):“前方還有路去看看?!?/br> 千絲萬縷,如同泰山壓頂,煞是抵擋不住,越秋河拖著沉重的步伐與洛夜白保持距離,時刻提高警惕! 沿洞口進去,地面凹凸不平,越秋河走得緩慢,這次洛夜白也沒有催他。 思慮片刻,洛夜白聲色淡然,直言不諱:“有利用價值,做人也算有意義,在沒穩(wěn)定自身之前我離不開你,你在我眼前時刻誘惑著我.......總之,你身體里仿佛儲蓄無盡的靈力,只要我用它連上,便可源源不斷得到靈力。比如現(xiàn)在我的身體就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br> 眼眸瞬間掃視,他顯然不再是透明之色,疑竇叢生,越秋河聲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低緩,輕咳一聲:“看來我遲早要死在你手上,我受刑的重傷突然全愈,一絲疤痕也未留,這又是為何?” 看著洛夜白腳下止步,他未曾回頭,這次他極輕地說道:“那豈不是更好。” 他緊跟著追問天下人都想掀開的結(jié)果:“那你的蘇醒是否會給眾人帶來災(zāi)難?” 緊迫得快要窒息的越秋河發(fā)現(xiàn),他根本毫不在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們已經(jīng)來到一個寬敞的洞府,里面石壁左右兩旁開鑿出上到頂、下至底的數(shù)層小閣間。 小隔間里有空的,也有東倒西歪破碎的白玉小瓶,塵沫鋪滿,一股刺鼻的霉臭味。 左右仔細查看,洛夜白陳述事實一般無所謂:“這個我說不清,你就當(dāng)是真的吧?!?/br> 面對天下宿敵的言論,竟說得如此輕松,越秋河理清思緒,就目前為止,洛夜白擺明感興趣的便是他越秋河,因為他的心頭血、真情淚能填飽他的修為,恢復(fù)他的真身,說不清哪一天就成為他的腹中餐,讓他煉就成不死之身! 天下世間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手指已經(jīng)摸到他的分身,越秋河還是縮回了手,眼眸掃在空閣子里,不死心又問:“你身后一直尾隨著邪性的黑氣又是怎么回事?” 洛夜白上挑的嘴角一勾,點著食指,“你終于問到關(guān)鍵之處,他想吃掉你我!他才是難纏的尾巴!” 越秋河一怔! 閣間正中央有一個接近一丈長半丈寬的方形水槽,凸起半人高,走近仔細一看里面,凝固的液體呈紫黑色,那并不是變質(zhì)的水,圍著水槽轉(zhuǎn)了一圈,越秋河抬指,想試一試,他已經(jīng)完全走神。 眼疾手快的洛夜白一把拽回他的手,“別動!雖然長年累月毒性消散,但是要你的命還是輕而易舉。” 作者有話說: 每個朝代一丈為多少是不一樣,因為是架空,所以選用大家熟悉的一丈為3.33米,一尺為33.33厘米,一寸為3.33厘米,若給你帶來困擾,謝謝理解。 第16章 追光 經(jīng)他這一提醒,越秋河凝視著紫黑色,思索道:“我在卷宗上看到過,傳聞有一種噬魂紫毒?只要生靈沾染服用,即使未形成內(nèi)丹的妖物,也會強行加速,靈骨很快凝結(jié)成丹,生靈也就不負存在,這真的太殘忍了!” 同樣注視著這些紫毒,洛夜白已經(jīng)猜到此處曾經(jīng)發(fā)生的大概,他極為贊賞道:“越宗主倒底是有姿色有見識?!?/br> 思緒百轉(zhuǎn)千回,越秋河收起沉重心思,也不客氣回他一句:“彼此彼此?!?/br> 于此同時,倆人突然發(fā)現(xiàn)陰暗的角落里有一塊石頭,形狀像雞蛋,如同臉盆大小,遽然微微顫抖,倆人互對一眼,洛夜白對石頭冷厲喝道:“出來!” 耳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等了片刻,陡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越秋河回眸一看,原來是司徒瀟追上來了,就這一瞬間,石頭變幻成了一個矮胖胖的小石人,他疾馳想溜,被洛夜白快速一招定住。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看到司徒瀟仿佛看到了救星,又像看到了希望。 司徒瀟立于原地未動,壓低了眉目,他眼尖,看到系在倆人指節(jié)上的透明之物,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兩個大男人系著一條線也能意會點什么出來,他瞪著此刻體虛的越秋河,似有嘲諷道:“你都虛弱至此,還用身骨供養(yǎng)死神?前一刻你還拼死讓我殺他,怎么忘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