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得,滑雪衫已經(jīng)被三振出局,皮草他們這兒真的沒人穿,平常大衣還行,到冷得吃不消的時候,現(xiàn)在最流行的已經(jīng)換成了羽絨服。 江海潮又問了meimei身上錢夠不夠花,想吃點啥,下回他們給她帶。 唉,她這個大姐已經(jīng)在學(xué)習(xí)上完全夠不到meimei的邊,只能從生活上關(guān)心關(guān)心meimei。 這個電話剛打完,她還在嘆氣呢,周雪瑩的電話也過來了。 答案大差不差,上了年紀(jì)的人選滑雪衫的也有,但年紀(jì)輕的,首選基本都是羽絨服。 如此一來,都不用江海潮說了,在場聽到的小學(xué)生們都猛然意識到,如果他們不賣羽絨服的話,會損失好大一片市場。 大家賣久了衣服,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商業(yè)頭腦了,清楚明白這不僅僅是羽絨服的事兒,還會影響其他衣服的生意。 為什么呢?因為人家奔著買冬裝(羽絨服)的目標(biāo)進(jìn)了服裝店,一看,沒有,那算了,換家店吧。其他衣服也顧不上看了。 可如果有羽絨服的話,即便不多,人家看有的選,說不定買完羽絨服還會帶幾件其他衣服呢。 盧艷艷犯愁:“我們上哪找人給我們做羽絨服去呢?” 高強他大媽算老服裝廠人,她娘家鎮(zhèn)上還有廠子專門做娃娃,都沒聽過他們這片哪兒有廠子能生產(chǎn)羽絨服。 楊桃反應(yīng)快,第一個想到盧總:“他們公司以前找什么廠做的羽絨服?。俊?/br> 這個問題不用問盧總了,直接找公司的前臺jiejie問就好。 江海潮打了前臺jiejie家樓下的電話。 他們那邊挺有意思的,幾棟樓共用一個電話,有個大孃專門在公用電話機旁邊守著,誰家來電話了,她就負(fù)責(zé)把人喊過來接電話。 當(dāng)然,接電話的人要給錢,一趟一毛錢。 江海潮都覺得有這么個公用電話,真方便啊。 不曉得他們湖港什么時候也有這種公用電話亭。 盧艷艷恨鐵不成鋼:“怎么要公用電話呢?應(yīng)該家家戶戶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這才叫四個現(xiàn)代化?!?/br> 呀,干部子弟不愧是干部子弟,可真敢想。 大家嘻嘻哈哈的時候,前臺jiejie過來接電話了。 可惜她沒給江海潮好消息。 去年他們公司沒做羽絨服。老板畢竟是從南方開啟的服裝事業(yè),那邊暖和,冬天單穿大衣也夠了。 江海潮正失望的時候,前臺jiejie又猶猶豫豫地冒出一句:“不過之前我聽過一耳朵,好像今年冬天是要做羽絨服的。她還喊采購去聯(lián)系過廠子?!?/br> 只究竟是哪家廠,前臺jiejie真不記得了。 這大半年時間,公司兵荒馬亂的,現(xiàn)在連老板都被抓去戒-毒了,她連這兩個月的工資也不敢指望,直接跑路回家了。 現(xiàn)在讓她去公司找資料,找個鬼呀,鬼小的東西放哪兒了? 不過前臺jiejie還是夠意思的,既然之前收過他們400塊錢,便同意打電話問問公司的采購,看到底是哪家羽絨服廠。 江海潮松了口氣。 雖然盧總在眾多事情上都不靠譜,坑自己更是坑的沒商量。但從她之前提供的衣服質(zhì)量來看,她找的合作工廠的水平還是可以的。 現(xiàn)在,她是做不成了。 那就由他們這幫小學(xué)生來接手吧。 可這回前臺jiejie依然沒有好消息反饋回來。 她遺憾地告訴江海潮,公司負(fù)責(zé)采購的人上個月就腳底抹油跑了。因為拖欠貨款,作為采購,他也是被債主重點盯的對象。他吃不消,直接跑南方討生活去了。 至于聯(lián)系方式,嗐,他家里人也搞不清楚。 在外面打工就這樣,三五個月不聯(lián)系再正常不過了。 得,兩條路斷的一干二凈。 現(xiàn)在唯一知道羽絨服廠家的,只有馮總自己了。 屋里的小學(xué)生個個嚇得心驚rou跳,高強都結(jié)結(jié)巴巴:“還……還得去找馮總?” 她是大-煙鬼哎,跟鬼也沒啥區(qū)別了。 江海潮也害怕。 馮總讓她感覺恐懼,恐懼到惡心想吐的地步。 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讓她清楚地意識到還有一個很可怕的世界,她本來以為跟她所在的世界搭不上關(guān)系的世界。 盧艷艷本能地想pass掉這個選擇:“我們想找她也找不到啊,她都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br> 戒-毒所的大門他們都不曉得往哪個方向開。 他們也不稀罕知道啊。 江海潮過了那一陣心驚rou跳,掙錢的本能開始回籠:“沒事,問問周叔叔好了。說不定他還過去看她呢,到時候讓他順便給我們問問?!?/br> 電視上不都這樣放嗎?抓癮-君子只是引子,重點是抓住癮-君子背后的毒販,那才能切斷毒瘤。 既然如此,警察肯定還要再過去問馮總情況啊。 認(rèn)真臉,關(guān)于崽子們從雜志上扒衣服做出來賣,真不是阿金替他們強行洗白。90年代別說小孩了,大人對這方面都沒多少概念。到目前為止,他們也沒服裝品牌的意識,比起服裝生產(chǎn)者,他們對自己更多的定義是服裝銷售者。 另外,月底了,營養(yǎng)液不投要清零的,千萬別浪費啊。 第140章 別想騙錢(捉蟲) 結(jié)果周警官在派出所接到她的電話,反而莫名其妙。 他干嘛要去看馮總,跟他有啥關(guān)系?緝-毒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啊。 聽說江海潮還想問盧總羽絨服廠在哪兒的事情,周警官只覺得一陣頭痛。 他巴不得這人再也跟他們沒半點關(guān)系。 江海潮連連保證:“真就問個廠,主要是他們公司的人都散了,我也找不到旁人問,太耽誤事情了?!?/br> 周警官知道她賣衣服的事,他甚至還心知肚明有幫人專門做衣服給她賣。開玩笑,作為鎮(zhèn)上的公安,但凡他想,鎮(zhèn)上就沒多少事是他真不能知道的。 正因為知曉,所以他踟躕了。 湖港鎮(zhèn)的社辦廠垮得差不多了,不少人被迫丟下老人孩子,背井離鄉(xiāng)出去打工。留下的人但凡有個營生,生活也能多些希望。 假如耽誤了服裝生意,幾十號人又沒進(jìn)項了,豈不是在造孽嗎? 周警官自認(rèn)為干不來這種事,于是他咬咬牙松了口:“那你過來,到派出所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看?!?/br> 為什么非得讓江海潮跑這一趟呢? 他給出的解釋是,戒-毒所是一般二般的地方嗎,以為什么電話都能打進(jìn)去? 這的確是個緣故,但周警官真正考慮的是,他得盯著江海潮打電話呀,必須得清楚她究竟跟馮總說了些啥。 不是他不相信江海潮,而是沾了毒的人都不人不鬼了,他怕一不留神,這機靈的小妹頭聰明反被聰明誤,倒叫那個馮總給禍害了。 江海潮到底還是小學(xué)生,想不了那許多。 不過跑一趟派出所雖然麻煩,但好像站在那里打戒-毒所的電話,她心里的恐懼也能消除好多。 小伙伴們咚咚咚全跟著跑去了派出所。 幾個高年級的男生特別好奇,電話真的能打給馮總嗎? 難道不該跟電視上放的一樣,那個看守所(戒-毒所在他們眼里跟看守所也沒啥區(qū)別。)要人申請才能進(jìn)去,好像還必須得是親屬,進(jìn)去隔著一個玻璃板,里面外面各拿個電話聽筒才能說話。 江海潮也懷疑的很。 她有點不好意思,怕叫人家周叔叔搭人情。 然而一見到她,周叔叔就把丑話說在前面:“妹頭啊,按規(guī)矩來講,戒-毒所里的人是不能隨便跟外面隨便通電話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必須得聯(lián)系家里人給送東西?!?/br> 小學(xué)生們聽的稀里糊涂,他們給馮總送啥東西呀? 江海潮睡了一個白天,這會兒腦袋瓜子反而特別靈光:“你的意思是讓我給她錢?!?/br>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禮拜天早上,周警官早上他們家時就說了,馮總?cè)ソ?毒,要交8000塊錢。 之前她給了5000,現(xiàn)在還差3000呢。 周警官苦笑:“你不給她錢,你覺得現(xiàn)在她會告訴你是什么廠嗎?” 這倒是大實話。求到人家頭上,那就只能是人家開價。 小學(xué)生們快憋屈死了。 馮總已經(jīng)騙了“公主日記”1萬塊,現(xiàn)在還要給她錢。 周警官無奈:“那你們說怎么辦?還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打!”江海潮咬咬牙,一跺腳,下定了決心。 她這是掙錢,又不是交朋友。她管馮總是不是人品低劣呢,反正一把頭的買賣。 但她低估了大人的不要臉程度。人家也覺得是一把頭的買賣,所以走投無路的馮總毫不猶豫地獅子大開口:“1萬塊,拿1萬塊給我,我再告訴你是什么廠。” 江海潮懷疑她抽粉把腦袋抽壞了,真敢張這個嘴。 “你好意思嗎?你抄人家外國的衣服當(dāng)成自己的設(shè)計稿賣給我,騙了我們1萬塊錢還不夠,還想再騙1萬啊?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馮總氣急敗壞:“我沒抄!” 她做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原創(chuàng),最多借鑒了點外國衣服的元素。 江海潮更加火冒三丈:“你以為只有你能拿到外國雜志嗎?我都在雜志上看到了,人家去年的衣服。” 連抄都沒抄最新款。 馮總一噎,她真難得原版照抄一回。 主要是這段時間她過得渾渾噩噩,每天吸了睡,睡了吸,腦子都是糊的,原本一個接一個的靈感也消失不見,根本做不出更多新設(shè)計。 可她又缺錢。男友卷走公司的錢跑了,她染上毒-癮,把自己變成了窮光蛋。她急著找錢買粉,便把自己的原則拋到九霄云外,直接抄了兩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