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陳三護著程落這個meimei的事在圈子里人盡皆知,錢坤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惹了這個活閻王,立刻閉嘴。 陳望洲知道程落沒醉,她剛剛說話的時候還口舌清晰呢??涩F(xiàn)在,這姑娘低著頭,烏黑的秀發(fā)披散了下來,遮住了她大片的視線。 而在那片盲區(qū)之下,她一雙小手像是貓爪子一樣在他的胳膊上勾勾畫畫。 如果不是剛剛兩人在衛(wèi)生間把話說的那么僵,他甚至懷疑她在故意勾引他。 “勾引”這個詞從腦海中一閃過,陳望洲頭皮發(fā)麻,情不自禁地開始回憶一些纏綿悱惻的畫面。 她在情.事上沒什么經驗,也不知道從哪學的那一套,拙略,但是對他很有用。 兩人一起瘋狂過后,她卻問他有沒有更喜歡他一些。 他想說他很愛很愛她,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早。 此刻,陳望洲不動聲色地攥住她的手,“走了,我送人回家了?!?/br> “不是,那他怎么辦?”錢坤指了指真醉了的張景澤,總不能把人留在他這讓他照顧吧。 程落輕咳嗽兩聲,捏了下陳望洲的胳膊,后者會意,極其不情愿地說把張景澤也帶著。 錢坤這個冤大頭,還不得不幫忙叫了兩個服務生,讓他們把張景澤扶上車。 趙霽月去了趟衛(wèi)生間回來,發(fā)現(xiàn)人都沒了,問:“三哥呢?落兒呢?” “落兒喝醉了,三哥送她回家了?!?/br> “喝醉了?”趙霽月不可置信地嘀咕這么一嘴,腹誹怎么可能,程落的酒量能吊打她和于胭兩個人。 于胭是她嫂子,沒比她大兩歲,兩人經常在一起玩兒。 她們這個圈子本來就小,隨便約著逛兩次街、去美容院護兩次膚,人也就熟絡了起來。 就是去年年底,三人約著喝酒,程落特厲害,一個人吊打她和于胭兩個人,把她和于胭喝的團團轉。 結果程落人倒好,頭腦清醒地找人把她倆接了回去,然后自己搭了個順風車回家。 趙霽月聽她二哥趙冀舟說,車停在樓下,程落擺擺手讓他們走吧,注意安全,然后自己上樓了,走路的步伐都不帶飄一下的。 所以,就程落這個酒量,她肯定是沒醉,多半是裝的。 - 陳望洲讓服務生把張景澤扶到了副駕駛,然后帶著程落坐到了后座。 他還挺留戀此刻的溫存,所以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就這樣把她圈在懷里。 服務生說:“陳先生,代駕馬上就過來了。” “謝謝,你們回去吧?!?/br> 直到聽見兩個服務生離開,程落才抬眼,臉頰有些紅,但明顯人挺清醒的。她從陳望洲的懷里出來,前傾著身子推了推張景澤的胳膊,他順勢靠在了車窗上,睡得正香。 陳望洲打量著她的小動作,輕哂一聲,“就光看這個酒量,說明一個問題?!彼岩暰€落在她的臉上,“你們不合適?!?/br> 程落收回手,把視線偏到車窗外,“不用你管?!?/br> 陳望洲揉了揉眉心,往后面一靠,“我要不管你,錢坤那幫人真能把你灌醉了?!?/br> “誰把誰灌醉還不一定呢?!彼÷曕止尽?/br> “行,你厲害,要是讓奶奶知道,明天就得給你上喝酒傷身體的教育課。” “你就會拿奶奶嚇唬我?!彼薹薜卣f。 陳望洲大言不慚地笑了,“落兒,能拿奶奶嚇唬你,這也是一種本領。要不然明天就把你這個小男朋友帶回家,讓奶奶看一看,滿不滿意?” “你覺得我怕嗎?” “不怕,是因為達到了氣我的目的。怕,是因為擔心這個假男朋友被戳穿?!?/br> 程落不想和他廢話,“你憑什么瞎說,我們兩個互相喜歡,什么真的假的?!?/br> 陳望洲輕哼一聲,胸有成竹地要和她掰扯一番,坐在前座的張景澤突然動了動,他見她立刻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仿佛怕他嘴里說出什么不該說的。 陳望洲輕笑了下,也不顧車里還有別人,也不管張景澤是睡著呢還是醒過來了,就那么漫無目的地“吧嗒吧嗒”地擺弄他手里那個打火機。 打火機明顯被用了很多年了,就連上面的蝴蝶圖案都有些磨損,甚至蝴蝶的翅膀處的紋理都看不清了。 程落偏過頭看了眼,本想讓他安靜下來,可見到他手中的東西,嘴里的話就被堵在了喉嚨里,還夾雜著殘留的酒氣,發(fā)苦發(fā)澀。 陳望洲和她的視線撞在一起,手托著打火機放在她面前,“你也記得它對不對?” 程落沒說話。 他就盡職盡責地幫她回憶,“那年你還沒成年,差兩個月就滿十八,叛逆期起來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惹到你了,就會給我使臉色。說好的周末我?guī)闳ネ鎯?,結果你跟著月月那不靠譜的丫頭跑了。” “你還記得我是在哪找到你的嗎?”陳望洲突然問她。 程落依舊緘默不言,他就自顧自地說:“賭場。” 他找到她人的時候,人都要氣瘋了,一個未成年,一個小姑娘,來了烏煙瘴氣的賭場。 他見到她人,不由分說就把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罵的趙霽月這個罪魁禍首也跟著發(fā)愣。 可她眼圈一紅,吸了吸鼻子,他就再也生不起來氣了,彎下身給人擦擦淚,解釋著說:“三哥只是太擔心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