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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他的秘密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淋浴沒關(guān),孟書燈本來就近視得厲害,此時更是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手指抓著光滑的墻壁,又痙攣一般蜷縮著。

    暴雨,黑暗。

    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讓人絕望的雨夜,那個他背離人格、出賣尊嚴(yán),和清白的過往徹底分割的雨夜。

    淋浴劈頭蓋臉地往下淋水,也像那場冰冷的大雨。

    孟書燈頭抵著墻,用水聲掩蓋了微弱的啜泣聲。

    雨怎么總也不停?

    孟書燈從休息室脫身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還好他沒堆積什么工作。

    第二天是周末,這個周末趙言卿沒有什么安排,孟書燈也可以跟著休息兩天。

    到了下班的點,孟書燈收拾好東西,拿出放在桌下的袋子,里面是他中午排隊去買的點心。

    上周去看奶奶,奶奶說想吃草莓派。她生病前就愛吃零嘴,跟個小姑娘似的。

    孟書燈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是適量少吃還是可以的,畢竟病人的心情對于病情恢復(fù)也很重要。于是孟書燈聽了醫(yī)生的,每個月會有一兩次給奶奶帶點她喜歡吃的零嘴兒。然后看著她,每次讓她吃幾口解饞,多了不給。

    趙言卿這時也正好從里面出來了,看了眼他手里拎的袋子,粉紅色半透明的包裝袋,里面是草莓派,被孟書燈一個大老爺們拎在手里,看起來有點滑稽。

    所以他大中午飯都不吃,頂著烈日跑出去就是為了買這個?

    “手里什么?”趙言卿問。

    孟書燈把手背到身后,說:“吃的?!?/br>
    廢話!他能看不出是吃的。但是那看起來像是女孩子會喜歡吃的東西,據(jù)他所知,孟書燈不愛吃這些。不過孟書燈挺喜歡吃甜筒還有木蓮凍的。

    “正好我餓了,給我嘗嘗?!壁w言卿心里認(rèn)定他是給別的女孩兒買的,心里生出一股酸意,就想直接截胡。

    誰料孟書燈聽了很為難,并沒打算把東西交出來。

    “怎么了?”趙言卿問。

    孟書燈:“我明天再給你買。”

    趙言卿瞇起眼睛,果然是給別人買的,孟書燈這人性子軟和,如果是他自己吃的,別說趙言卿,就是別的任何人要,他都會很大方讓出來。

    給誰買的?女朋友?曖昧對象?他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能認(rèn)識誰?

    那就是公司的人,哪個部門的?公關(guān)部的?財務(wù)部?人事部?還是營銷部?所以孟書燈非要去營銷部,是不是也跟這個人有關(guān)系?

    “我就要吃你手里這份。”趙言卿開始不講理了。

    孟書燈想了想,反正奶奶吃不了太多,只能吃幾口,他能留一個就行了。于是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遞給了趙言卿。

    趙言卿幾乎帶著泄憤的情緒在吃這些草莓派,兩口一個兩口一個,看得孟書燈皺起了眉。

    到最后孟書燈終于忍不住了,說:“給我留一個?!?/br>
    趙言卿以為他也要吃,就把盒子推到他面前。

    誰料孟書燈把只剩一個草莓派的盒子合起來,又裝了回去。

    趙言卿看到了,又皺起了眉。哪怕就剩一個了,都還要帶給人家嗎?這算什么?是答應(yīng)了人家不愿意失約?

    那到時候拿出這一個草莓派,是不是還要跟人家吐槽,說自己那個沒眼力見的老板攔著問他要東西吃,他好不容易才保下來一個。

    然后邀功一樣跟那個女孩子一起罵自己那個嘴饞的老板。

    于是趙言卿連一個也不愿意放過,他把包裝袋搶回來打開,把最后一個草莓派一口塞到嘴里,差點噎著,但還是不忘挑釁似的看著孟書燈。

    孟書燈都被他不要臉的行為震驚了,接著就是生氣:“你干什么?我都說了給我留一個。”

    趙言卿嘴里塞滿了草莓派,努力咽了下去,又拿起孟書燈的杯子灌了兩大口水,這才能開口說話:“孟書燈,吃你一個草莓派你至于嗎?”

    “你全吃了,你把一盒全吃了,一個都不給我留!”

    兩人小孩似的吵架,就因為一口吃的。

    “你再瞪我!”趙言卿這下真生氣了,孟書燈到底多稀罕這個女的,因為自己吃了她的草莓派他就跟自己大吼瞪眼睛。孟書燈給她買的東西,自己不配吃嗎?

    孟書燈又瞪了他一眼。

    “你還瞪!”趙言卿大叫。

    孟書燈不僅瞪,還使勁瞪,用力瞪,甚至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變成高功率大燈泡,最好能直接閃瞎趙言卿的狗眼。

    趙言卿心里酸溜溜的,覺得又尷尬又難堪。

    孟書燈則一肚子火,這家草莓派很難買,每人每天限購一份,得排好久的隊。而且限量供應(yīng),去晚了就沒了。

    他今天給奶奶打電話的時候都答應(yīng)了,說給她帶一家很受歡迎的店的草莓派,小老太太都期待一整天了,結(jié)果全被趙言卿給造了!

    一個都不給他留!

    孟書燈表情越生氣,趙言卿越覺得丟人,于是也越生氣。

    “不就是一盒草莓派嗎?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趙言卿氣沖沖的。

    一提到錢這個字,孟書燈霎時就頓住了,也不瞪人了。什么都沒說,帶上包裝袋和垃圾轉(zhuǎn)身就走了。

    趙言卿一個人坐在孟書燈的椅子上生悶氣,瞧瞧,現(xiàn)在連一個草莓派都不樂意給他吃了。之前高中的時候,天天給自己帶早餐的人不是他嗎?

    男人的心,果然都都是善變的,趙言卿心想。

    而孟書燈最后還是去另一家店買了草莓派,然后去了醫(yī)院。

    ————

    夏天的白晝總是長于夜色,黃昏時分,暮色大塊灑落,抬眼去瞧,天地間皆是茸茸的橘色調(diào)。

    第二天是周末,商珉弦下班回來時帶著秘書,讓他把放在家里的一份文件帶回去,周末時間加班整理出來。

    司機(jī)將車停在門口,秘書從副駕駛下來,走到后排幫商珉弦打開車門,接著一前一后往屋子走去。

    他們路過草坪的時候,安安正在夕陽下用打草機(jī)修理草坪,打草機(jī)里是高速旋轉(zhuǎn)的尼龍繩,一分鐘一萬多轉(zhuǎn),打出來的青草碎屑濺了安安一身。

    他看起來臟兮兮的,而且他似乎也為自己的臟感到窘迫,遠(yuǎn)遠(yuǎn)看了商珉弦一眼就又繼續(xù)低著頭干活了。

    秘書拿了文件就離開了。

    晚飯還沒好,商珉弦坐在窗邊的沙發(fā)上看資料。不多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聽著是有人在叫嚷,商珉弦聞聲蹙了蹙眉。

    那聲音持續(xù)了好幾分鐘,才被聞聲出去的管家喝止住。管家處理完,回到前廳。

    商珉弦問:“怎么回事?”

    管家:“安安跟司機(jī)吵起來了?!?/br>
    “……”商珉弦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著管家:“安安?吵起來了?”

    一個啞巴?

    管家愣了一下,笑著糾正自己的話:“是司機(jī)在吵,安安在拿水呲他。”

    接著他講了事情經(jīng)過,原來司機(jī)那會兒站在花壇旁邊講電話,一邊講,一邊手上無意識地就去揪花壇里的月季花。

    安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月季花已經(jīng)被司機(jī)揪禿好幾朵了。然后他就生氣了,舉起澆水的水槍就朝著司機(jī)呲了過去。

    商珉弦聽了,說:“讓安安過來?!?/br>
    安安很快就進(jìn)屋了,身上臟兮兮的還沾著青草屑,衣服也濕了。他有些擔(dān)心,像是怕商珉弦發(fā)火,但是又有點氣鼓鼓的小脾氣,于是癟著嘴,受委屈生悶氣似的站在那一言不發(fā)。

    商珉弦看到他手里攥了一把月季花,花瓣散亂缺失,不是半禿就是全禿。他心里覺得有點好笑,問:“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

    安安聞言膽子大了些,就走了過去,把手里慘不忍睹的月季花舉到商珉弦面前。他看起來生氣極了,用眼神控訴著司機(jī)慘無人道的惡行。

    商珉弦看著他手攥在手里的那把殘花。安安之前不知道自己從哪踅摸了一個胖嘟嘟圓滾滾的玻璃瓶,放在商珉弦吃早飯的餐桌上。

    然后忘了是從哪天開始,每個清晨,他都會剪一朵白色的月季花插在那個小花瓶里。

    這樣的話,商珉弦每天在吃早飯的時候,就能在餐桌上看到整個花園里開得最好的那朵月季。

    每天如此。

    只有月季,只有一朵。

    商珉弦對此沒有評價,仿佛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安安也就同樣默認(rèn)商珉弦是喜歡的,所以他對這些花寶貝得不得了?,F(xiàn)在這花被司機(jī)揪禿了,也不怪他會生氣。

    “生氣了?”商珉弦問。

    安安點點頭。

    商珉弦抱著手臂,看著他,問:“那怎么辦?”

    安安遲疑了一下,拿出便利貼寫〔你把司機(jī)辭退了〕

    商珉弦垂眸看著這行字,微微蹙眉,這小家伙也學(xué)會恃寵而驕了。

    思考片刻,商珉弦把手里的便利貼放下,說:“用水槍呲同事,你這個月工資扣500。”

    安安跟被雷劈了似的,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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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助安安:我的老板又摳門又愛占便宜怎么辦?

    小劇場

    我苦口婆心地勸:趙總,你好歹也算是一個金zhu攻,但凡你多給孟助一點,也不會被人這么罵。

    趙言卿捂著口袋:不給不給,就不給。

    我提起筆:好勒,追妻火葬場給您安排上。

    第11章 我打過你嗎?

    周末轉(zhuǎn)瞬即逝,根據(jù)早就定好的安排,周一這天,孟書燈要和趙言卿去臨市考察項目,需要在當(dāng)?shù)刈∫煌砩稀?/br>
    視察工作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他們被招待吃完飯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

    負(fù)責(zé)人給安排的是酒店最大的套房,有好幾間臥室,但是趙言卿直接把孟書燈拽到了自己的房間。

    喝了酒的趙言卿比平時更持.久,孟書燈被折騰得實在受不了,中途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他又是被.干.醒的,他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嘴里一直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