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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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變化盡收眼底,姬淏眼底黯了黯,暖紅色的燈籠照得他面目愈發(fā)柔和清艷,趁著趙姝愣神之際,一只血玉纏金的鐲子被一下套進了她左腕。 仔細看,便能發(fā)覺這血玉里頭絲絲縷縷的紋路極為漂亮,渾然天成的,恰好構(gòu)成一副綽約壯闊的游龍駕云之景。同他腰間的玉玨同出一塊原石玉料。 “沒什么能送的出手的,這是先祖從西域得來的通靈玉,聽說能養(yǎng)身延命……”他溫聲絮絮,語調(diào)里似有蠱惑人的力量,末了,又合掌去她指節(jié)手心無意識來回摩挲,“就算作王姬今歲的生辰禮了,往后每一年我都會送一樣,但愿歲歲年年送上百余件,到最后我連送什么也想不到……” 到底是無意之人,趙姝很快就回過神,她在心底冷笑,一把奪過食單隨口打斷:“我要是你,就會對女孩兒說,本王也是朝不保夕之人,實在沒甚貴重也只有這一顆心一條命能交托?!?/br> 她模仿著男子的音調(diào),見他托腮越發(fā)得趣般地歪頭望著自己,遂煩躁挑釁道:“再這么瞧人,倒不如把這雙眼睛挖出來贈我!” “你倒只喜歡這雙眼?”廊邊桌案本就窄小,姬淏身子前傾占去了半張,同她就僅有數(shù)寸的距離,他幽幽說了這么一句,竟像是認(rèn)真考慮了起來。 趙姝剛想再譏諷一句,叫他快快說正事時,寒芒閃過,他竟陡然拔了匕首交到她手里,握緊了她的手,朝著自個兒那雙眼就刺了下去。 力道之大,即便趙姝反應(yīng)及時,用了十足的力拉著,匕首鋒刃一偏,也還是在他臉上落了傷,從右眼尾淺淺下拖到耳側(cè)。 姬淏渾若不覺面色不改,反是趙姝驚喘著叫了一記,猛地起身松開手,匕首‘叮鏜’兩下掉去地上。 她張口頗憤怒地想問他不得勢朝她發(fā)什么瘋,待轉(zhuǎn)頭看清了他右眼下一片正漫開的血紅時,連忙改口道:“我看看傷?!?/br> 剛上前要替他查看,腕子一緊,后腰被人輕輕壓了下,一個旋身就被抱坐到對方膝上,她心中不適剛要翻臉,就見姬淏隨手揩去傷痕下漫出的鮮血,狀似無意地輕輕說了句:“這樣淺的傷,略施些藥粉,敞開著不去包扎,四五日結(jié)痂十天上也就看不出太多痕跡了?!?/br> 就是這么一句話,讓趙姝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頓住。 宮中王族治傷,無一不是求穩(wěn)妥細致,對于一些淺表類的傷勢,白天包扎入夜敞開,這是趙如晦親自驗證后記錄在醫(yī)書上的。 他隨身有一本冊子,古籍藥方有謬誤之處,或是在外游歷得了偏方,都會第一時間記在冊子里。 懷安王素來是對醫(yī)藥沒半分興趣,況他也只是舊晉的一個傀儡,二人即便接觸的多,也不大會交流到這上頭去。 方才這句對傷處的見解,幾乎與那本冊子上記載的如出一轍,這樣的口吻,也是像極了。 連呼吸都染上顫意,她不敢回頭,思量間,尤是不能相信,一個人易容再成功,也不可能在朝夕相處的親人面前完全變成另一人。 不論是行路姿勢、說話習(xí)慣,這些細枝末節(jié)之處,若是日日相見的門客侍從,還可能瞞過,可一旦是真心沒隔閡的人,便很容易從一個動作里就覺出破綻。 二人身形相類,可面貌迥異,一人清瞿端方似孤竹,一人則熾若炎夏輕狂浮朗。 儀態(tài)行止,便連嗓音都微有不同。 唯獨這番話,她能確認(rèn),普天之下,唯有趙如晦一人會這么說。天知道她這一刻,有多想回頭去直接發(fā)問。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轉(zhuǎn)過身凝眉探手去他衣帶間摸索,也沒言語,急著尋一樣?xùn)|西。 第77章 兄長1 入秋還不久, 又連著兩日無風(fēng)雨,許多人畏熱甚至都穿起了單衣,姬淏也是如此,袖袋衣帶邊來回兩下, 也就都摸遍了。 并沒有他, 視若珍寶的醫(yī)書。 趙姝眉梢皺起, 神智都皺成一團了,卻尤死死捏著對方衣帶,褰起他右臂一截袖管, 低著頭沒了動靜。 “王姬這是做什么,不要我的眼睛, 難道……”他右手用了些力氣攬上她后腰, 衣衫浮動肘下皮rou盡顯, 輕佻反問:“既不想要眼睛, 王姬想要何處? ” 說著話時, 他展眉朗笑,因是牽動了傷處, 血線再次漫開。 露出的右臂內(nèi)側(cè), 一滴淚珠形的淺褐胎記,小到紅豆一樣,赫然在目。 見她仍是不答, 他愈發(fā)大膽, 徑直捏上了那細瘦下頜, 動作間卻還是小心溫柔, 將人轉(zhuǎn)過, 正想要再挑逗撩撥幾句葷話,卻一下啞然頓住。 眼前受制少女眉目清婉間充斥欲發(fā)不發(fā)的糾葛苦厄, 瞬息的沉默后,一串串淚珠便不住得從她杏目間無法抑制般墜出。 強忍著無聲落淚,有時候,反倒是傷心到極處。 心弦觸動,趙如晦有一瞬的感動身受,甚至于,隱隱后悔,或許不該連她一起瞞著。 畢竟是自小戀慕,又求而不得這許多年的人,就憑著一句話一個胎印,趙姝已然徹底醒悟,確定了這位同自己虛與委蛇多日的懷安王,的的確確,就是她喚了十幾年阿兄的人。 觀她神色,趙如晦如何不懂。 他沒有應(yīng)答,伸手想去替她拭淚,指腹觸到她溫軟頰側(cè)的一瞬,趙姝一下子從他身上掙脫著跳去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