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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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商定后,賀云仔細(xì)地將名冊圖樣和輿圖疊好放入袖中,見陸南星面色和緩許多,想了想還是問道:“陸姑娘,義軍還收人么?” 陸南星心知他擔(dān)憂蕭六獨(dú)自一人闖蕩義軍大營,在他們看來猶如只身進(jìn)入了賊窩,便笑道:“就這么不相信你大哥的能力?” 這句話噎的賀云想反駁,卻又不知該不該說,漲紅了臉才道:“我只是想見識下,與我大哥無關(guān)。” “你大哥怕是不舍得你去‘見識’?!标懩闲寝揶淼溃骸斑@件事,我不方便越俎代庖。除非你想來我手下辦事,那我可以為了你去找他要人?!?/br>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賀云臉紅之下想要擺手,又覺得此舉不妥,囁嚅著后退兩步,拱手道:“我們是拜把子兄弟,就好像……關(guān)云長對劉備那般,誰人都無法將我們兄弟分開?!闭f完匆匆拱手后,提袍就跑的無影無蹤。 陸南星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此時(shí)的心情正如曹阿瞞那般,充滿了艷羨和嫉妒。隨即又嘲笑自己,她竟然開始想和蕭六搶人了。 剛要轉(zhuǎn)身回屋瞧瞧沈慈恩和許招娣,就看到沈三在籬笆外鬼鬼祟祟地伸脖張望。 “沈三,何事?” 沈三正在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聽到自己名字后,連續(xù)“欸欸”兩聲,猶如抽枝搖擺的柳條,點(diǎn)頭哈腰地一路小跑過來,“表姑娘,蕭六讓小的前來接替他的活計(jì),給您駕車。” “你不是信使么?”陸南星倒有些意外,之前蕭六將沈三坑成那樣,他竟然還會(huì)聽其差遣? 沈三咬著后槽牙在心里默默將蕭六祖宗都問候了一遍,恭敬道:“小的近來養(yǎng)傷,頭兒就將原有差事派給了別人。表姑娘放心,絕對不會(huì)耽誤交代的任務(wù)?!?/br> 陸南星說好,“屆時(shí)我讓阿碩喚你便是?!彼齽傄D(zhuǎn)身,又帶著審視的目光問道:“他迷暈?zāi)?,這梁子就這樣過去了?” 沈三見此事都能讓她知道,在犀利的目光之下好似無所遁形那般,一張老臉登時(shí)無處遮掩,“嗨……不是,這廝……我……不是,小的有求于他?!币痪湓捵屗f的語無倫次。在陸南星揮了揮手示意退下后,這才猶如柳條被大風(fēng)吹了那般,迅速飄走了。 阿碩正在院子里給健婦們斟茶倒水,見自家姑娘打發(fā)走沈三,端著茶壺靠近她一同向屋內(nèi)走去,問道:“姑娘渴不渴?” 陸南星搖搖頭,將與沈三對接的事說了一遍,聽她小聲耳語:“蕭六雖然狗了些,人還算細(xì)心。”對“狗”這個(gè)字的詮釋,雖覺有些不雅,卻深以為然。她的目光落在垂眸沉思的沈慈恩臉上,有些擔(dān)心地走了過去。 沈慈恩則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中恢復(fù)過來。 回想起閻少康猙獰的表情和院子里那些大老粗之間的對話,她就越發(fā)佩服陸南星在這虎狼環(huán)伺的境況中,一對多的情況下看起來早就習(xí)以為常。 陸南星視線對上她的目光,將手中還未來得及喝的茶盞遞給了她。知曉方才的境遇,對她心里產(chǎn)生了極大的震顫??傄袀€(gè)接受的過程,認(rèn)清亂世之中艱難活命的事實(shí)。 沈慈恩接過茶盞捧在手里,捂著冰冷的手,抬頭看向她,“陸jiejie,我被那人在院子里發(fā)狂吵醒后,下意識找尋躲藏的地方,嚇得困渾身哆嗦,想到不能失了名節(jié),就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可當(dāng)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shí),我下意識拿起了身后的花瓶,哆哆嗦嗦地朝著他砸了過去。 可當(dāng)他反撲過來時(shí),我根本跑不動(dòng)。”她雙眸逐漸通上了淚霧,模糊地視線緩緩落在自己的三寸金蓮上,幽幽嘆道:“日后金兵若打到寧州,怕是比今日之事還要兇險(xiǎn)百倍。城里這么多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就只能等著被蹂躪致死么?” 她的話,使得屋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 周娘子擦拭著許招娣蒼白臉頰的手停頓了下,誰人不是整日擔(dān)憂如何保自己和一家子的命呢。 許招娣一雙滿含期望眸子看向陸南星,啞聲道:“有姑娘在,不會(huì)讓咱們等著被蹂躪死?!?/br> 陸南星摸了摸許招娣的頭,“咱們一起努力?!睂⒛抗饴湓谏虼榷鞯囊浑p金蓮上,想到她出自讀書人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與其在這里勸她,還不如找機(jī)會(huì)勸說她母親……正在斟酌間,周娘子卻忍不住開了口,“沈姑娘,不若將那裹腳布,拆了罷。我這便對照著給你畫了鞋樣子,做雙松快些的鞋子。隔壁王秀才家里的兩位姑娘半月前也松了腳,鞋子就是我做的?!?/br> 沈慈恩思忖片刻,倏然抬頭,問道:“阿碩jiejie,可有剪刀?” “有有!”阿碩急忙將針線筐里的剪刀遞了過去。 自她記事起,身邊的女人都是大腳片子,下地干活方便。依稀只記得地主家的女兒哭著嚎著被捉回去裹腳,起初她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還羨慕,能穿繡滿花樣的緞子鞋?,F(xiàn)在想來真是蠢的可以。 沈慈恩接過,咬牙狠心地從中間將一層層的裹腳布剪開,露出了腳趾半翻畸形的雙腳。 許招娣捂住嘴,驚恐地看著她的雙腳,想不通地問道:“沈jiejie,為何非要裹腳,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