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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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停頓了幾秒,沒聽徐驚雨接話,只好自己說:“我燉湯的時候就不小心燙到手了。” 他伸出右手,給她看燙出來的傷。 徐驚雨掃了眼,右手的手背上果然燙出一大片紅色,淺淺地腫起一層,好在沒有起水泡。 “你沒去看醫(yī)生嗎?” “沒有,”盛朝抿起嘴唇,“時間來不及嘛?!?/br> 他要去弄頭發(fā),又要挑衣服,還得給她燉湯,第一次燉出的湯他嘗了嘗不知道為何居然很難喝! 于是加緊趕工,送了三只雞的冤魂上天,才勉勉強強燉出一鍋色香味俱全的成品。 “沒事,來的路上我順道買了冰袋,”盛朝拿出冰袋,“放上面敷一下就好了。” 徐驚雨猛然抓住他的手指。 盛朝抬眼,靜靜地望著她。 “燙傷時間久了,不能再用冰敷?!毙祗@雨從包里翻找出一管紅霉素軟膏,“涂這個吧?!?/br> 她的手指微涼,涼意從接觸的地方一路擴散至四肢,他的身軀仿佛被凍到麻痹,無法動彈分毫。 徐驚雨說完了,盛朝卻毫無反應。 她偏過頭,正好撞進幽深潭水似的雙眸中,他注視她的目光和封澤幾近相同,令她心臟漏跳了一拍。 “你自己涂?!毙祗@雨松開手,將軟管拋給他。 盛朝單手擠出藥膏,給燙傷的地方涂抹了一層,而后若無其事地將藥膏揣進兜。 他從車內(nèi)后視鏡看見自個兒的臉,和封澤一樣的臉,想了想將襯衫扣子扣到頂。 到封澤公司去,下屬一定以為他就是老板。 “嫂子,”盛朝佯裝沉穩(wěn)地開口,“我聽我哥叫你園園,我以后也這樣叫你行嗎?” 徐驚雨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br> 好好好,只許封澤親親熱熱叫她是吧? 盛朝磨了磨后槽牙,那以后他都叫她嫂子好了,哪怕在床上也繼續(xù)叫她嫂子。 他正在暢想,耳邊突然響起驚叫:“剎車!” 盛朝下意識聽從命令踩下剎車,重重地扽了下,忙轉(zhuǎn)頭去看徐驚雨有沒有事:“怎么了?” 身邊的人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了車。 盛朝跟下車,才發(fā)現(xiàn)車前趴著灰撲撲的不明生物……是只縮成一團的小狗。 徐驚雨把狗撈起檢查,沒被撞到,但顯然受了驚嚇,窩在她懷里瑟瑟發(fā)抖。 “這里不適合停車,”盛朝注意到小狗渾身臟兮兮的,趕緊從她懷里接過來,“上車再說。” 狗子毛發(fā)雜亂,瘦到皮包骨頭,非常小的一只,因此沒有被車機系統(tǒng)識別為障礙物。 要不是她眼尖,可能就直接軋過去了。 徐驚雨往外張望,堵車后的道路兩邊丟著不少垃圾,狗大約是餓極了追著垃圾吃才跑到路上的。 小狗趴在男人的腿上,感受到了熱源,不那么抖了,盛朝放柔動作撫摸它的腦袋:“怎么處理?” “送到流浪動物收容所?!彼硇曰卮稹?/br> 導航切換目的地,車子在路口調(diào)了頭。 收容所的工作人員給狗做了個細致的檢查,盛朝則掐著空檔去買了大包的羊奶粉和狗糧。 “沒傷,也沒有患病,”工作人員感慨道,“現(xiàn)在的人,養(yǎng)寵經(jīng)常是圖個新鮮,養(yǎng)幾天便不想養(yǎng)了?!?/br> 在如同鋼鐵森林的城市中,哪來的野生貓狗,只有被拋棄后流浪的小動物們。 小狗歡快地舔著羊奶,把不銹鋼盆底舔到發(fā)光發(fā)亮,哼哼唧唧地叫了幾聲,沒吃飽。 盛朝又沖了一勺羊奶粉喂它。 徐驚雨想摸摸它柔軟的耳朵,考慮到小狗正在進食,貿(mào)然觸碰有可能嚇到它,于是收回了手。 “混血狼犬,不是名貴品種,但還挺俊的,”工作人員給狗拍了照片記錄在案,“應該比較好聯(lián)系領(lǐng)養(yǎng)?!?/br> “不過……收容所的地方不太夠,”他略略側(cè)過身體,給兩人展示已經(jīng)狗滿為患的籠子,“在聯(lián)系到領(lǐng)養(yǎng)人家前,你們愿不愿意代為照顧幾天?” 收容所能力有限,部分找不到領(lǐng)養(yǎng)的成年貓犬會進行絕育手術(shù)繼續(xù)放出去流浪。 幼犬生存能力太弱,倒是不好處理。 工作人員是對著徐驚雨說的——這對夫妻一看便知,女方才是家里的話事人。 她臉上卻浮現(xiàn)出猶疑的神色。 “…………” 無需詢問,盛朝也清楚她猶疑的原因,接口答道:“我有空閑照顧小狗,我來吧?!?/br> 他留下聯(lián)系方式和住址。 徐驚雨瞇起眼睛:“你留的地址……” “哦,”盛朝回,“我在咱小區(qū)租了房子。” 買房手續(xù)復雜,租房方便,而且……萬一封澤發(fā)現(xiàn),要搬家他更方便一起搬。 別想著擺脫他,盛朝暗想。 難怪……他能屢次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 為挖哥哥墻角,至于如此大費周章? 徐驚雨意識到,盛朝似乎是來真的。 小狗吃得肚兒圓,又洗了澡,露出原本的銀灰毛色,確實如工作人員所說,還挺俊的。 既然洗干凈了,盛朝便交給她抱著。 徐驚雨如愿摸到了耳朵,毛茸茸的。 小狗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尖。 溫熱的,濕漉漉的觸感。 所有小狗都喜歡舔人嗎? 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徐驚雨怔怔出神,連車子何時停下了都沒有發(fā)覺。 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