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把你當兄弟你卻、亡國皇后穿成反賊后、女扮男·戰(zhàn)國之質(zhì)奴難逃、隨意春芳歇、鳴鶴[重生]、怕老婆的優(yōu)質(zhì)A、怎么會有人用戀愛來報復、西岸、山石、和前任他叔聯(lián)姻后我懷崽了
在n市,阿鈞的父母已經(jīng)找遍了醫(yī)院,就是找不到救治阿鈞的辦法,他們只能前往s市尋求救治。 陳幸想:當然沒有辦法啊,因為就是他自己困住的自己,除了自救,誰都救不了他。 陳幸坐電梯來到五樓,他走到508房間門口,隔著門他聽到了門里慌亂驚恐的對話聲。 還燒著呢,39度,體溫一直沒有下來。 燒了那么多天了,再燒下去人都不行了。 聯(lián)系到醫(yī)生了嗎? 聽說河敏醫(yī)院的張大夫醫(yī)術(shù)特別好,專門看這個的。 謝天謝地,只要能治好就行! 一門之隔,陳幸能夠感受到房間里的焦慮與恐懼。 砰砰砰 砰砰砰 誰?。?/br> 開門的瞬間,陳幸看到了一位母親滄桑的面孔。 你好,我是阿鈞在s市的同學。陳幸說道。 林霞愣住了。 阿鈞同學? 陳幸點了點頭。 是阿鈞喊我來的,不信您問他。陳幸說。 而高燒中尚有神智的少年在聽到陳幸的話后,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這一看不要緊,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高燒中的少年仿佛看到了陪伴他多年的小狐貍。 雪白的絨毛,漂亮的尾巴。 陳幸笑了笑,然后走了進去。 阿鈞父母見阿鈞好像真的認識陳幸,便也沒有阻止,只是奇怪為什么阿鈞會有b市的同學。 而當陳幸站在阿鈞床邊的那一刻,阿鈞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他現(xiàn)在不是在房間里,更像是在一片草原上。 你是誰? 阿鈞茫然地站在草原中心。 陳幸看著阿鈞:我是誰不重要,有人想要見你。 陳幸說完,只見一只雪白的狐貍從陳幸身后走了出來。 小白?阿鈞興奮地看著白狐,他想要踏步邁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好像長在了泥土中,怎么走都走不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白狐貍著急的問道。 陳幸看著白狐說道:這是他的心魔,需要他自己破。而且,他雖然能夠看到你,但是卻聽不懂你的話,也無法觸摸到你。 白狐聽后失望地垂下了腦袋。 但是能夠再次被阿鈞看到它也已經(jīng)很開心了。 所以,他到底有什么心魔?白狐問道。 陳幸抬了抬下巴。 你接著看。 話音落下,少年腳下的草地突然變成了枯地,而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池湖水。 明明這湖水看著是如此的寧靜祥和,可是當阿鈞看到這湖水的時候,兩眼發(fā)直,雙腿開始顫抖,好像看到了這個世界最恐怖的東西。 阿鈞原本還有些血色的嘴唇變成了徹底的白色,他拔腿想跑,但是卻跑不了。 白狐著急想要過去,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與阿鈞中間被一股墻擋著,它無論如何都穿不過去。 繼續(xù)看吧。陳幸說道。 白狐才不聽陳幸的,它拼命穿墻,但就是穿不過去。 而就在這時,平靜的湖水犯起了漣漪。 女童的聲音從水下傳來。 救救我,救救我! 有人嗎,救救我! 女童的聲音越來越大,而阿鈞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救命??!有人嗎?救命??! 在一聲聲呼喊聲中,阿鈞所有的力氣都被喊走了。 他一動不動,仿佛僵死了一樣。 少年木木地看著湖面,所有的恐懼都在此刻浮現(xiàn)了出來。 那種內(nèi)疚,那種悲傷,那種無助仿佛枷鎖一般捆綁在他的身上,讓他逃無可逃。 白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這、這是什么。 陳幸往前走了幾步:這是他內(nèi)心的傷痛。 在幼時陽光明媚的晴天,阿鈞開心地在湖邊玩耍。 可是在那時,有個小女孩不小心跌落到了湖里。 周圍只有阿鈞一個人,他看著小女孩一直在掙扎,向他喊著救命。 可是阿鈞好怕,他會游泳,但是那湖水好深好黑,他不敢,真的不敢。 女孩一聲又一聲的求救,每一聲都像鐵烙一樣印在了阿鈞心里。 他看著女孩掙扎著,痛苦著,他看著女孩絕望的樣子。 但是他的手腳就好像被捆綁了一樣,根本不敢動彈。 他害怕下水,他害怕救人,沒錯他會游泳,可是他就是害怕救人。 當女孩的求救聲越來越弱的時候,阿鈞看著湖面漸漸平靜了下來。 無盡的恐懼在他的心里蔓延開,他的喉嚨感到一陣堵塞,整個人都僵硬到不行。 此后,夜夜午回,他經(jīng)常會被自己嚇醒,也經(jīng)常會被那個女孩的哭聲驚醒。 這是阿鈞心里最深的秘密,這個秘密隱藏在他的心底,仿佛毒舌一般,在他最恐懼的時候出現(xiàn)。 他害怕水,他害怕孩子,他害怕那個女孩。 當水面的波瀾完全平息的時候,阿鈞覺得他的呼吸與那個女孩一起停止了。 好可惜啊,還那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