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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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想拼了命,也要把人救回來,至少他要給柳眠錦一次解釋的機(jī)會,也不能就這么讓人死去。 但現(xiàn)在,好像不需要了。 因為無論柳眠錦是否為了保命而和那些來歷不明的人有所交易牽扯,他都不可能對柳眠錦痛下殺手。 他可能不信柳眠錦,但現(xiàn)在的他,是無法面對柳眠錦的死亡的,更沒必要用嚴(yán)刑逼問什么。 梁允驍面色如常,內(nèi)心掙扎著。 他相信柳眠錦對他的忠心和愛意,但同樣的,他亦認(rèn)為柳眠錦的愛,會是自私的,是會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 “本王還有事要處理,晚一點再來看你?!?/br> 梁允驍胸口悶堵的厲害,不想再看,他總覺得自已再跟柳眠錦待一會兒,有些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會徹底失控,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下意識的想躲開。 自柳眠錦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這種失控感就如影隨形,想避開卻無法逃離。 柳眠錦手里的一片衣角被人扯掉,身子往前傾了幾分,眼眶里的水液壓下去,目送著王爺離去的背影。 近段時間,束雨閣被限制打壓,斷了許多個消息渠道,華茂山遣散,梁允驍手底下的暗衛(wèi)被關(guān)押,更是迫于皇權(quán)娶承桑國的公主。 各方危機(jī),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壓過來,逼的人喘不過氣來。 梁允驍坐在書案前,手里是一份密報。 能查出來的只是一些蛛絲馬跡,能確定的是,承桑國的使臣或與天機(jī)閣有所牽連,還有不少的胡厥人潛伏在京城內(nèi),秘密與人接頭。 可想而知,接頭的對象是誰。 慶王賊心不死,大抵是要卷土重來。 陛下許是關(guān)注到了這件事,才沒有在華茂山這件事上過多的苛責(zé)于他。 如果不是柳眠錦,那這華茂山的訊息究竟是誰透露出去的? 天機(jī)閣一直是中立的派系,莫不是,天機(jī)閣開始為慶王做事了? 梁允驍翻閱了許多線報,試圖在其中找尋出關(guān)聯(lián)。 牢房之中。 到了飯點,侍衛(wèi)們依據(jù)王爺?shù)姆愿溃o人準(zhǔn)備了飯食。 柳眠錦看了一眼,沒有動作,眸光呆滯的蜷抱住自已的身體,沒有任何食欲。 他在想將自已抓走,卻又平安把自已送回來的人。 他確定,他并不認(rèn)識那個人。 而那人的目的很明顯,要的就是讓王爺疑心他。 讓他看清楚,他所忠心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心被傷了個透徹,然后轉(zhuǎn)而投誠于別人。 柳眠錦想到此,嘴角抿出一抹淺淡的笑。 他本也以為王爺將他帶來這水牢之中,是想以嚴(yán)刑逼問,就算是問不出來什么東西,也決計不會讓他好過就是了。 但這次,王爺什么都不問,甚至不想多跟他相處。 柳眠錦倒希望王爺能像之前一樣,他還能跟王爺多說上幾句話。 牢房里面太安靜了,靜的一滴水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到。 王爺終究還是不信他。 柳眠錦埋頭在自已的膝蓋上,淚意洶涌,浸濕了衣服。 而把柳眠錦送回來,想讓人看清現(xiàn)實的的承桑嵐,他下錯了賭注,也誤會了柳眠錦真正的愿求。 柳眠錦從來都不是一個能清醒的人,亦或者說,他本來就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 第48章 替人受刑 官府大牢。 這里的府尹是劉瑯,皇帝近身的人。 對這幾個梁允驍手底下的暗衛(wèi),他倒不太敢去苛待,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直到慶王來此一趟之后。 劉瑯被李瑜顯話里話外,說他與梁王有所牽扯給嚇到了,被迫對這些人上了刑。 一連三日,除了夜里能歇歇,祁連等人被鞭打的血rou橫飛。 劉瑯不來監(jiān)管,底下的獄卒畏怯于這些人的武功高強(qiáng),也只是做個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盛澤被人綁在十字架上,眸色沉痛,臉色蒼白,嘴角不斷的溢出血跡,薄唇緊抿,兩手攥的死緊。 身前站著一個獄卒,不停的揮打著手里的鞭子,空氣震顫,血液飛濺的墻壁上,顯得猙獰可怖,衣衫破爛成條狀,露出了沾滿血液的肌膚。 幾步遠(yuǎn)的地方,祁連也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的衣物被鞭子劃爛,但明顯,傷勢要比盛澤好的多。 這里的獄卒打完,正要去祁連那里,耳邊再次傳來威脅的聲響。 “打我一個人就夠了,我不為難你,但你最好別碰他!” 獄卒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只好轉(zhuǎn)了方向,停下不動。 祁連滿目沉痛,低吼一聲。 “盛澤!你撐不住的!你!” 盛澤悶哼出聲,仰頭靠在背后的架子上。 “祁哥,沒事,我能……呃堅持住,王爺會……來救我們的……” 祁連神情痛苦,緊咬牙齒,手臂掙扎著束縛的繩結(jié),卻是反抗不得。 兆闌身上的玄衣也破了些,眸子里壓著怒意,閉了閉眼。 耳邊盡是另一個人的痛極時發(fā)出的聲響。 謝藺之學(xué)著盛澤,一樣的替人扛下來大部分的鞭刑。 兆闌胸腔劇烈起伏。 “謝藺之,你做這些,我不會感謝你,無用之舉罷了?!?/br> “逞能。” 謝藺之被綁縛著的手背青筋暴突,聞言,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