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書迷正在閱讀:暗衛(wèi)快死了,求王爺饒他一命、大學(xué)生會除鬼很正常吧、王妃他總是尋死覓活、橘子味短篇集、鳴鶴(重生)、八十年代覺醒嬌媳婦、頂流男團幼兒園[穿書]、[綜漫] 我的森爸爸不可能那么屑、[綜漫] 綱吉不做人啦、[綜漫] 一人成團,人設(shè)扭轉(zhuǎn)
那名護法頭皮發(fā)麻,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連忙低首:“謹遵天女圣裁?!?/br> 異議消除。于是兩人來到百花堂后,不僅沒有被阻攔襲擊,反而跟這個左道大派的核心成員平和地商議了很久。風(fēng)護法送兩人出來時,還代替大天女奉上了更多的證據(jù),里面就有襲擊無極門的所有名單。 上面在江世安面前自裁、或是被風(fēng)雪劍所殺的名字,已經(jīng)被一只朱砂筆勾去。 薛簡收好這份名單,向風(fēng)護法道謝。 風(fēng)護法不敢受禮,向旁邊躲避開,上下審視了兩人一番,忽道:“幾個月前,道長還是江湖上屈指可數(shù)的絕頂高手,怎么如今看起來卻幾乎沒有內(nèi)力?” 這一路上沒有人問出來,直到今日。 薛簡說了一句:“只是天意如此?!?/br> 風(fēng)護法看向江世安,道:“江少俠能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知道薛道長是不相信天意的了?!?/br> 武林中出現(xiàn)了一種傳言,說是薛簡救了當(dāng)初被圍攻設(shè)計的風(fēng)雪劍,才讓他能夠短暫消失后重現(xiàn)江湖。這說法不能算是錯的,但親自感受過“鬼魂現(xiàn)身”的風(fēng)護法并不相信,他更愿意相信是薛簡用了某種改命之法,于是才能忤逆天意、起死回生。 江世安正擦拭劍鞘,頭也不抬地隨口道:“你怎么只跟道長說話,不跟我搭話,你怕我?” 風(fēng)護法心中一顫,像是被江世安短短的一句話拆穿偽裝。他臉色微僵,心道“世上有幾人不怕你?”嘴上道:“只怕打攪少俠。” 江世安輕笑一聲,道:“我記得你膽子不小的?!?/br> 風(fēng)護法咽了口唾沫,勉強對江世安道:“至于、至于少俠詢問我們的那個人,百花堂實在不知。什么‘大善師匠’,什么‘方寸觀跟腳’,我們對此人并不知曉,當(dāng)初只是受到圣壇和萬劍山莊的聯(lián)合邀請,于是派人前往,所謂殺人分贓,皆屬江湖常事。惹不起便償命,恩怨報應(yīng),也是天理循環(huán)?!贿^那一.夜,我們是見到了幾個面生的高手,不屬于名門正派、也并非紅衣教弟子,可能是來自于那位‘師匠’吧?!?/br> “你們不認識?”薛簡問,“不在行動名單上?” 風(fēng)護法道:“對。那幾個人并不出名,但實力深不可測,只是……沒有表情,也不會說話。像是中了蠱、或者是巫毒之術(shù)?!?/br> 薛簡沉默片刻,將特點記下,再次與他行禮告別。 兩人離開百花堂,按照名單追索仇家,終于在七月末,踏入了奔月城。 奔月城西南方埋葬著望仙樓的殘址。江世安路過停留,給死去的魂靈上了柱香,把路上帶來的貢品放到破舊祠堂上面,吹了吹上面落灰的靈位。 “……小辰交給了方寸觀的清知道長,他們太平山的人與世無爭,一生向道,你們就放心吧?!苯腊不钪臅r候經(jīng)常過來,語氣熟稔地跟幾個牌位聊天,“等以后小辰武學(xué)有成,就能帶著內(nèi)功傳承回來重建此地,到時候……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恨我。” 江世安說到這里,搖頭笑了笑,覺得自己沒必要在意這種事情。這些年他能回顧往昔的話越來越少了,無論是在父母墓前,還是在亡者靈位邊,好像都沒什么可說的了。 他走下階梯,撩起衣服坐在薛簡旁邊,遞給他半個蘋果。這是他從貢品里克扣的,掰開給道長分了一半。 薛簡接過來,咬了一口,味同嚼蠟。他沒有什么表情,完成一件任務(wù)似得咽下去。 江世安盯著他的臉,冒出來一句:“你怎么吃什么都沒有變化啊,薛知一,你到底愛吃什么東西?” 薛簡道:“這個就好,挺甜的?!?/br> 江世安道:“糊弄鬼呢,奔月城水土不好,蔬果都沒那么好吃,你味覺退化了?” 薛簡咀嚼的動作頓了頓,他緩慢地咽下去,道:“沒有?!?/br> 江世安本來想開玩笑,就在他話語出口的前一個剎那,驀然想起薛簡會逐漸消退的五感,他安靜了一瞬,笑容漸漸收斂,問他:“你這兩天……感覺怎么樣。” 薛簡平靜道:“什么?” “不要裝傻。”江世安道,“眼睛一點東西都看不到了嗎?聽覺、味覺……還有觸感……” “我聞不到血的味道了。”薛簡說。 江世安怔了一下,他遲疑追問:“血?” “對?!毖啿簧朴谌鲋e,他口中的謊言都很簡短,而且不能夠重復(fù)提起。為了不讓江世安詳細地問下去,他只好用比較輕微的癥狀來躲避盤問,“自從你死之后,我總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一開始,我以為是我衣服上的,是桃木劍上的,可是我換了衣服、洗干凈木劍,還是能夠聞到?!?/br> “……聽起來更像是幻覺?!?/br> “應(yīng)該是吧。”薛簡閉上眼,從一片虛無中回憶那種感覺,“后來我以為是身上的傷疤,是沒有愈合的舊傷,可我的傷早已不再流血了。我就又覺得是我的指甲刺進了掌心,壓出的血痕,可是那種味道很濃、久久不散,不是手上的傷口能帶來的。最近,這種幻覺終于消失了?!?/br> 江世安緊鎖的眉頭放開些許,長出了一口氣,道:“倒不是壞事?!彼f完又笑了笑,打趣一句,“說不定是你的心在流血呢?你想我了,你想我想得過分,所以就流起血來了?!?/br> 話音未落,薛簡平靜溫和的神情忽然變化,他抬手捂住嘴,低頭干嘔了幾聲,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只剩下不斷地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