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尋物坊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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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 “你跟我來?!?/br> 莫瑛帶著薛書堯來到浮生尋物坊,他稀奇地說道:“籩洲什么時(shí)候開了這樣一間店鋪,我怎么不知道?!?/br> 莫瑛說:“先別忙著驚訝,快跟秦婆婆說說你那塊玉佩?!?/br> 薛書堯一臉疑惑看向我,“婆婆?” 我問:“說說你那玉佩長什么樣,什么時(shí)候丟的?” 他仔細(xì)描述了一番后,問:“你真能幫我找回來嗎?” “看在你是莫瑛朋友的份上,我?guī)湍阏一赜衽澹皇漳沣y子,就不收你別的東西?!蔽掖蛄苛怂环?,繼續(xù)說道:“不過我瞧你全身上下,我能看得上的也只有銀子?!?/br> “什么意思?” 薛書堯沒聽明白,我也沒打算讓他聽明白,告訴他在哪里可以找到玉佩后,就打發(fā)他走了。 莫瑛很捧場地夸了句:“婆婆真乃高人?!?/br> 第41章 失畫 (9) 宜蘭來千山畫鋪取畫時(shí)不止她一個(gè)人,如春、沁芳還有其他幾個(gè)莫瑛不認(rèn)得的女子都來了,一群人擠在鋪?zhàn)永?,紅衣綠帕,令人眼花撩亂。 宜蘭說:“莫小畫師,我這些姐妹都想請你畫一幅畫像,你看行不行?” “是啊,莫小畫師,替我們畫一幅吧。” “多少銀子,我們都給?!?/br> “替我畫一幅……跳舞圖,我想畫好看一點(diǎn)?!?/br> …… 她們七嘴八舌嚷嚷著,混合著身上散發(fā)出的蘭花、桂花等各種胭脂水粉的香味讓莫家父女兩頭疼。 莫瑛讓她們安靜下來,“一個(gè)一個(gè)來,不要吵了,都畫,都畫,再吵下去我頭疼。” “諸位稍坐一下,”莫千禾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你真要替她們畫像?” “嗯,有什么不妥嗎?” “阿瑛,我們雖然賣畫為生,但也不能什么人的生意都接,她們都是青樓女子,替她們畫,以后誰還愿意找我們?!?/br> “為什么不愿意?青樓女子也是人,有什么畫不得?” “可是……” 偏見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莫千禾知道莫瑛只要替這些青樓女子畫畫,他們二人在籩洲也呆不長久了。但他勸不住,這個(gè)女兒從小就是個(gè)極有主見的人,只要她認(rèn)為沒錯(cuò),那便是沒錯(cuò)。 莫瑛出去將她們一一安排好,約定好哪天畫哪個(gè),都安排完了,她們才滿意離開。 莫千禾嘆道:“罷了,你要畫就畫吧。這里留不下,我們就去另外的地方,世間之大總有我父女倆的容身之地?!?/br> 莫瑛安慰他:“爹,沒事的,沒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br> 幾日沒見的薛書堯上門:“你介紹的那個(gè)什么婆婆真厲害,你瞧,這是什么?”他攤開手,掌心放著一塊翡翠通透的玉佩。 “找到了就好,別再亂丟了?!?/br> 薛書堯?qū)⒂衽逑翟谘g,“走,陪我去趟尋物坊?!?/br> “要去你自己去,我還有事?!?/br> “我去過了,但去了兩次店鋪都關(guān)門,婆婆是不是不想見我,你陪我去一趟?!?/br> “我忙著呢,沒空。” “是不是宜蘭請你幫忙替尋芳樓的姐妹畫畫?” “你怎么知道?”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想她們天天來吵你,鬧你,你今日就跟我去?!?/br> 莫瑛盯著他那張無賴的臉看了一會,“我怎么會交上你這樣的朋友?” 薛書堯是個(gè)實(shí)實(shí)在在的紈绔子弟,他和莫瑛到尋物坊喝茶閑聊,看中我貨架上幾件年代有些久遠(yuǎn)的舊物。他不是真心想買,只是一時(shí)興起,估計(jì)買回去把玩幾天后就扔到一邊,我自然不能賣給他,于是不客氣地回絕:“這些東西,多少錢都不賣?!?/br> 他不以為然:“有錢也不賺?真是不理解?!?/br> “婆婆從來不缺錢,”白澤從外頭進(jìn)來,“她缺功德,你要是愿意將自己身上功德給她,想要什么你盡管拿?!?/br> “什么功德?”薛書堯看看我,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莫瑛。 他的功德和業(yè)障一樣稀少,沒做過什么好事,也未曾作惡,這樣平庸的人我并無多大興趣,“他身上那點(diǎn)功德我還瞧不上。星君讓你來找我?他考慮得如何?” 白澤用手比了個(gè)“八”,說:“星君說這個(gè)數(shù),不能再多了?!?/br> 我沉默,白澤也沉默,等我最后的決定。 薛書堯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古古怪怪,莫瑛,他們什么意思,你聽懂了嗎?” 莫瑛搖頭。 我看向店外,今日春光晴暖,鶯鳴啾啾,我說:“天氣這么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踏春游玩?!?/br> 白澤問:“去哪兒?” 薛書堯提議:“不如去西河乘船?” 我說:“好,就去西河?!?/br> 西河繞著籩洲濟(jì)源山腳自北向西南而流,河面寬兩丈有余,西河一側(cè)是蔥蔥的濟(jì)源山,另一側(cè)是筑起的防汛岸堤,堤上種了不少楊柳,柳條垂落水面,隨風(fēng)而蕩,漣漪微動。 乘畫舫時(shí)恰好遇見薛家另外兩位姑娘,還有一位俊朗的年輕公子。 薛書堯上前說:“大姐,二姐,你們也出來了?” 薛書懿說:“是啊,今日天氣好,出來走走?!?/br> 相互介紹過后,那位年輕的公子正是與薛書懿定親的鎮(zhèn)遠(yuǎn)侯小公子謝少淵,他們二人并肩而立就是一對壁人。 一行人登上畫舫,舫中已準(zhǔn)備好酒菜點(diǎn)心,幾個(gè)人圍桌而坐,說說笑笑,竟然絲毫沒有生疏之感。 薛書菀生性內(nèi)斂,言語很少,趁著眾人興奮聊天之際,她去了船頭吹風(fēng),莫瑛見她離開,想起那三幅畫就也跟著出去。 “二小姐,我有一事想問你。” “莫公子請說?!?/br> “薛老爺是不是想讓你替代你jiejie入宮?” 薛書菀露出驚詫神情,“你……你怎么知道?此事連書堯都不清楚?!?/br> “我猜的,看來我沒猜錯(cuò)。你,愿意入宮嗎?” 她側(cè)過頭,目光隨著河流蔓延至遠(yuǎn)處,聲音平平道:“愿意又怎么樣?不愿意,又能怎么樣?” 莫瑛梗住,一種親手將一人推進(jìn)火坑的負(fù)罪感壓上心頭,“抱歉,若我知道是這樣,我……” 薛書菀淡笑著安慰她:“你不用難受,就算不是你,我爹也會找別的畫師。其實(shí),入宮也許是我最好的選擇。從小家里人都說我與jiejie生得像,但我沒有她好命,我娘因生我難產(chǎn)而死,爹爹對我心有芥蒂,以后恐怕很難像jiejie那般嫁入高門望族。而且jiejie一直待我很好,我愿意成全她與謝小侯爺?shù)囊鼍?。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真的很相配,不是嗎??/br> “女子不見得一定要嫁人,依附于夫家?!?/br> “莫公子,你是男子,又畫的一手好畫,自然這樣說,我與你不一樣?!?/br> 莫瑛無言以對。 我和白澤來到船頭,沒多久薛書堯也出來,留下薛書懿和謝少淵兩人在里面。 西河有一段河域是穿過籩洲市集,兩岸房屋鱗次櫛比,路上行人來往交織密行,挑擔(dān)的農(nóng)夫、趕路的商人、算卦的卜者、抱著孩童的婦人等等,很是熱鬧。 我的目光順著兩岸高低錯(cuò)落的屋檐掃過去,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白澤,示意他看向其中一個(gè)屋頂,一只通體雪白的貓正趴在上頭曬太陽。 莫瑛也看到那只貓了,笑著說:“那只貓是不是快成精了,竟然知道挑那么好的地方睡懶覺,它怎么爬上去的?” 白澤說:“孽畜,光天化日,也不怕主人來捉它?!?/br> 我對薛書堯說:“前面碼頭停一下,我和白澤有事先下了?!?/br> 莫瑛說:“我也該回去了,出來一天,我爹會擔(dān)心的?!?/br> 臨下船前,她對薛書菀說:“你一點(diǎn)也不像書懿,薛書菀就是薛書菀,不是誰的替代?!?/br> 薛書菀怔怔看著他,眼眶濕熱。從未有人與她說過這樣的話,這樣溫暖而又動魄的話語。她無需像薛書懿,不用做jiejie的替代,薛書菀也可以得到認(rèn)真而鄭重的對待,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落下眼淚。 薛書菀的畫像交上去沒多久,果然京城傳來她入選的消息。宮里來人,吩咐薛家半年后送薛書菀與其他入選姑娘一同送入宮。 與此同時(shí),籩洲城內(nèi)開始流傳著一個(gè)美人畫本,畫本里一共畫了八十多位美人,這些美人幾乎都是衣衫單薄,有的甚至只穿了肚兜,神情姿態(tài)都十分yin蕩,不堪入目。其中有青樓女子,也有如薛書懿那樣的大家閨秀。 這些畫本里的美人是誰畫的,籩洲人心里都有個(gè)人選。 只有他喜愛畫美人,以畫美人圖聞名,也只有他為畫本里的那些女子畫過畫像。 除了他還能有誰。 “莫瑛,你簡直不知廉恥!” “莫瑛,你這個(gè)人渣!” …… 幾乎每個(gè)路過千山畫鋪的人見到莫瑛都要罵上一句,啐一口唾沫。不管莫千禾和莫瑛怎么抗辯那個(gè)畫本并非出自她的手,始終沒什么人相信。 甚至有人在畫鋪前大聲嚷嚷:“說不定莫瑛和畫本里的那些姑娘都睡過,否則怎么能將她們的身子畫的如此神似。” 這句話很快傳遍整個(gè)籩洲,城里找莫瑛畫過畫像的姑娘都大驚失色,腸子都悔青了,房里再也不敢留他的畫,他畫過的所有畫像全都被燒毀。 街上的姑娘遇到莫瑛都避如蛇蝎。 薛書堯嘴賤,問:“我們兄弟一場,你說實(shí)話,你到底有沒有……” “沒有!你煩不煩,給我出去,”莫瑛被那個(gè)畫本弄得心煩意亂。 薛書堯自討沒趣,薛家的下人來到畫鋪說:“莫公子,我家老爺有情?!?/br> 薛書懿和雅言跪在廳中,一個(gè)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家丁趴在一旁,不停呻吟。 薛綿坐在廳上厲聲斥責(zé):“你說,那晚姓莫有沒有偷偷溜進(jìn)蘭馨園找你?” 薛書懿臉色慘白,“爹,女兒從未做過任何茍且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