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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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孟郊見談宴不予多聊這個話題,連忙見風使舵,轉移林琮的注意力,“聽說最近有款新藥研制出來了,能不能對抗現(xiàn)下肆虐的丁流呢?” 林琮回歸到自己的術業(yè)領域,便顯得專業(yè)有余,聊起來頭頭是道,談宴見兩人話題深入,便自覺找了個借口離開,來到其中一張圓桌坐下,等待頒獎儀式開場。 錢仲賀的位置在最前方,上面立有亞克力臺簽,不過位置上沒人,錢仲賀大概在與其他業(yè)界精英洽談。 會場上燈光疊亂,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尋找機會交流,不放過任何合作的機會,交換人脈資源,華麗奢靡的衣冠之下,藏滿了欲望和貪婪。 棲居在上層環(huán)境之中,每個人都被洪流裹挾,催促著他們尋找自己的合適定位,無足輕重的人物,自然會被拋棄,繼承衣缽、管理家族、維系股市,所有活動都與利益密不可分,所有人最后都帶著一層偽善的面具,趨炎附勢。 談宴向來不喜歡這種逢場作戲的感覺,終于熬到慈善晚會正式開場,周圍的圓桌基本坐滿,他望向正前方,錢仲賀與甘正道等人一起落座,坐在臺下,挺拔高挑的身形讓人不容忽視,精致的發(fā)絲攏至后腦,西裝挺括,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成熟的魅力。 談宴看到錢仲賀回頭,目光在會場中尋找什么,和他的目光短暫交會,錢仲賀的黑眸倏然消散了冷意,眉間涼意盡褪,又淡淡地收回眸光。 談宴無奈地勾了勾唇,心想,看來錢仲賀是真怕他跑丟了,百忙之中還要抽空找到他。 晚會開始,主持人照常在臺上說著開場白,接著請人上臺領獎,甘正道的號召力不小,上臺的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快便到錢仲賀,他站在臺上,所有聚光燈都打在他身上,像是黑夜冉冉升起的一顆啟明星,不可避免地散發(fā)光芒。 談宴欣賞地望著錢仲賀,側過頭,右邊圓桌旁坐著一個中年男人,長臉粗眉,面色低沉,一雙鷹眼盯著臺上,像是思忖著什么,談宴眉心一動,下意識地察覺到不對勁,他將視線游弋到桌上臺簽,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錢剛寅。 談宴壓住眉間情緒,不動聲色,心里暗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錢剛寅,他能來這種慈善宴會無可厚非,但保不齊會和錢仲賀沖撞上,畢竟有他兒子前例在先,但今天的主場是甘正道所辦,錢剛寅大概不會無腦到要跟甘正道對著干,暫且能放下心。 只是錢剛寅一直看錢仲賀的眼神,讓談宴感覺不適,說不上來那道眼神藏著什么淬毒匕首,但卻像是一灘沉寂死水下暗涌的威脅,誰也不知道陷入其中后果如何,但絕對不想攪和其中。 錢仲賀領完獎后便不做久留,和甘正道道過別后便走出會場,孫奇來到談宴面前,對他說錢總在車里等他。 談宴放下酒杯朝外走,沒有察覺到錢剛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直到宴客廳大門合上,錢剛寅才緩緩回頭,裝作無事發(fā)生。 冬季滬市陰雨綿綿,進入會場前天空彤云密布,不多時便下起了小雨,談宴走出旋轉門,門童便撐著傘送他走到車前,他道過謝后上車,錢仲賀果然在后車廂上坐穩(wěn),姿態(tài)矜貴,司機和孫齊都不見蹤影,車內(nèi)只有一人。 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一切濕氣,談宴不知錢仲賀心緒如何,是否還在為剛剛那件事生氣,主動用膝蓋碰了碰錢仲賀的長腿,主動認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br> “還有下次?”錢仲賀的聲音聽不出冷淡,但談宴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車廂內(nèi)燈光未開,錢仲賀的俊臉隱匿于黑暗之中,只有外面的路燈光淺淺透進來,燈光落在下頜上,延綿至脖頸肩膀,形成一道完美無瑕的分割線,讓談宴看不清、也看不懂錢仲賀的情緒。 不過談宴認錯態(tài)度良好,“沒有下次。” “手?!卞X仲賀說。 談宴眸光微動:“嗯?” 錢仲賀抬起手,慢條斯理地從腕間摘下手表,低聲重復一遍:“把手給我?!?/br> 談宴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手伸過去,被錢仲賀溫暖的左手握住,“怎么了?” 錢仲賀右手拿著剛摘下的表帶,七位數(shù)的手表被他隨意地握在掌心,銀涼的表盤在暗燈下熠熠生輝,他用表盤輕輕蹭了蹭談宴的掌心,道:“不乖的后果,給你懲罰。” 對于談宴的故態(tài)復萌,再次犯錯,錢仲賀決心要讓談宴長記性。 談宴張了張口,喉結上下一劃:“什么懲罰?” 錢仲賀扣著表盤對著談宴手心打了一下,幾乎沒有感覺到痛意,但卻讓談宴心癢,因為錢仲賀手持表帶的姿勢十分性感,像是魅力無限的熟男,調(diào).教著不聽話的伴侶,可又舍不得用力,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錢仲賀長睫微垂,眸色認真,低聲問道:“疼不疼?” 談宴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錢仲賀拾起談宴的掌心,對著剛剛被打過的地方落下輕吻,喉結滾動:“搖頭又點頭是什么意思?” 談宴手心酥麻,誠實答道:“搖頭是真不疼,點頭是長記性了?!?/br> 錢仲賀身形微動,向談宴靠近,兩道綿長的呼吸交錯,談宴聽到錢仲賀聲音藏著無奈,低沉道:“小宴,你怎么不乖呢,教不會嗎?”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誤會,”談宴的手抵著錢仲賀的胸膛,垂眸道,“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后,想從我這里鉆空子,巴結上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