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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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負責人那雙藏在金邊眼鏡下的眼睛里閃著晦暗的光,他回視蘭薩德。 “那是最好的情況?!?/br> 他是第一實驗室最年輕的研究員,自然也是個天才。 然而這所實驗室內(nèi)天才遍地走,他被資歷和經(jīng)驗壓得抬不起頭,只能好好做一個天才跑腿工。 凌晨三點左右,他還需要將那個實驗體推入最新騰挪出來的病房。 要知道,第一實驗室里從來沒有“病房”這么人性化的東西。 骨碌碌的聲音響徹走廊,他默不作聲地偷聽后面兩個人的談話。 年輕的研究員很少見到總負責人這么和顏悅色——蘭薩德和導師的關(guān)系不錯。 “我對宮紀進行了影像學檢查,可以確認她并沒有出現(xiàn)腦損傷。” 總負責人捋著那一把胡子,“但是,在血液檢測中,羥基丁酸濃度明顯升高,你是不是給了她那種強效藥?” 蘭薩德短促地應了一聲。 宮紀,原來她叫宮紀,居然不是某串數(shù)字代碼。 年輕研究員瞥了一眼那張昏睡的美麗面容。 實驗室又出品了某種抑制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藥品嗎?她到底服用了多少? 她會不會傻掉?年輕研究員漫無天際地想著。 “我們對她洗胃,發(fā)現(xiàn)她是空腹服用藥物。這使她身體吸收速度加快,藥效在短短十分鐘內(nèi)就開始發(fā)揮作用。她還多服用了兩到三倍的正常劑量,血壓大幅度降低,導致了暈眩和意識喪失……這是她昏迷的真正原因,我用失血過多替你搪塞過去了?!?/br> “多謝?!碧m薩德含混地說。 “我明白,她畢竟是個警察,我也不想在實驗開始之前,讓宮紀在執(zhí)行部那幫人手底下的審訊室里走一圈?!?/br> 末了總負責人又長長嘆息一聲:“但是她對自己也太狠了?!?/br> 啊,居然是個警察。 快要到達病房了,年輕的研究員故意放慢了步子,好多看宮紀兩眼。 他聽著總負責人的語氣,大逆不道地比對總負責人和宮紀的五官,一種揣測慢慢浮上心頭——導師為什么這么慈祥?宮紀是他流落在外的血親嗎? 話說回來,假如她真的和導師有血緣關(guān)系,導師居然舍得將她抓回來做試驗品? “病房”近在眼前,年輕的研究員將病床推進去,轉(zhuǎn)身看向總負責人。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為了觸碰科學的邊界,為了偉大而光榮的進步。 距離宮紀從手術(shù)室出來,已經(jīng)過了三天。 這三天里,居然沒有一個人對她動手,連一管血都舍不得多抽,真把她當做病人在照料。 理所應當?shù)?,資歷最淺的他攬下了看護宮紀這種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苦差事。 同時,他也意識到,除去總負責人,那些年紀較大、資歷較長的研究員們都管宮紀叫“0號”。這代表,她從前就是第一實驗室的實驗體,還是最重要的那個。 在第一實驗室內(nèi),以數(shù)字排序的研究項目數(shù)不勝數(shù)。年輕的研究員實在不知道她到底屬于哪個項目。 這一天,年輕的研究員像往常那樣走入宮紀的病房,對她進行血壓檢測;應上面的要求,他還帶了采血管,打算采集微量血液對宮紀進行血常規(guī)及其生化檢查。 在年輕研究員摸到肱動脈,為宮紀佩戴袖帶時,病床上的宮紀緩緩煽動眼睫。 她的動靜細微而不引人注意。年輕研究員一門心思聽診,對危險毫無所覺。 血壓正常。年輕研究員滿意地拍拍手,轉(zhuǎn)身過去取采血管。 下一秒,一股勁風凌空而至,他甚至來不及回頭,便感到臉頰一熱,先是血壓袖帶被抽在臉上,隨后那股力迎面而來,狠狠砸向腦袋。 轟然一聲,研究員被掀翻在地,轉(zhuǎn)瞬便被卸掉了手腕關(guān)節(jié)。 研究員被這一下砸得頭腦發(fā)懵,恍惚地平躺在地上。他大睜眼睛,直到大腦嗡鳴作響,鮮血從腦后淌出來,關(guān)節(jié)被扭掉的疼痛感傳遍全身,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張嘴便要大喊。 然而,宮紀突然俯身下來,好奇地盯著他。 一聲驚叫被堵在喉嚨里——宮紀微微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灰色的澄澈眼珠作凸面,倒映著一張驚恐的臉。 那張臉龐上浮現(xiàn)著一種天真而好奇的純粹神色,纖長的睫毛上下開闔,像蝴蝶緩慢振動了翅膀。 幾乎是生存本能般的直覺,年輕研究員腦子里猛然浮現(xiàn)這樣一個想法——倘若他叫出聲來,宮紀會維持著這種純?nèi)缓闷娴纳裆炎约旱纳囝^割掉。 于是他顫抖著屏住呼吸。終于,宮紀像是對這個一動不動的人感到厭煩。 她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像只貓那樣在這間病房里巡視游蕩。 躺在地上裝死的研究員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宮紀開始細致地檢查周圍環(huán)境。從一面墻開始,她碰一碰這個摸一摸那個,還停在監(jiān)控攝像頭下許久,盯著那里看。 巡視過一圈,宮紀也將放在cao作臺上的東西扔得差不多,瓶瓶罐罐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來滾去,她推不動大型儀器,便憤怒地拍了拍儀器頂部。 慢慢地,她踩著一地狼藉,百無聊賴地回到研究員身邊。 宮紀下瞥了一眼他的慘樣,漫不經(jīng)心地在他帶過來的儀器盤里挑挑揀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