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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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佐藤交流過后,宮紀(jì)站起身來,撥通了松元清長留給她的電話。 幾秒種后電話接通。宮紀(jì)爬上了高架橋,她問道:“公安部的風(fēng)見裕也?” . 高野秀樹所在的房間一片狼藉——鐵架床被掀翻,玻璃花瓶碎了一地,第三位受害人的頭顱被打碎,形狀凄慘的身體委頓靠附在墻壁上。 高野秀樹撿起一截玻璃碎片,思索著這次要畫個什么符號。 玻璃尖角流動著漂亮的碎光,他握著碎片的手懸停在地面上,久久未曾下筆。 第一個是“crux”,第二個是基督符號,第三個是什么呢? crux…… “十字架?”十四歲的高野秀樹被爸爸mama推搡著往前走,忍不住和他們分享自己的見聞:“你們不知道吧?十字架一詞來源于拉丁文crux,原意是叉子,英文單詞的解釋是……” “說什么呢臭小子”mama誠惶誠恐地捂住他的嘴,慌亂地往四周掃視了一下,壓低聲音在秀樹耳邊說話:“你的心要保證對主純潔,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高野秀樹的小半張臉被捂在mama手心里,露出的眼睛不解地看著周圍叩頭委地的人群。 “跪下。”他爸爸膝行幾步,一邊按住高野秀樹的肩膀,一邊在他耳邊低聲命令。 高野秀樹朝他做了個鬼臉,轉(zhuǎn)頭就跑。 ……夠了,可以停下來了。 高野秀樹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他扔掉玻璃碎片,走到窗前,將那部手機(jī)從窗戶里拋下去。 他走回尸體旁邊,靜默幾秒,而后靠著墻,在死者旁邊坐了下來。 “我認(rèn)識你,你很受麻生祝器重。” 他仰頭靠在墻上,對著漸冷的尸體輕聲說:“麻生祝派你解決了轍平和理穗的戶籍問題,然后你當(dāng)著我的面帶走了優(yōu)子?!?/br> 隱藏在樹蔭里的蟬拼死嚎叫,在guntang的日光下,高野秀樹將臉頰輕輕貼上墻面。 十四歲時他只身一人離開家,在兜里的錢都花光之前,他游蕩著跑來了東京地界。 他運氣不好,到東京那天正逢陰雨。高野秀樹哆哆嗦嗦躲在鶴井奶奶便利店的門檐下,雨水濺濕了他的褲腳。 一片陰影自頭頂覆蓋而來,津川優(yōu)子打一把傘為他遮雨,又問他:“為什么不進(jìn)屋去躲雨?” 他當(dāng)時正年少氣盛,在外面混跡久了,下意識用下巴看人:“關(guān)你什么事?。俊?/br> 津川優(yōu)子雖然漂亮,但也很有些潑辣脾性。她聽到這話,當(dāng)即就給了高野秀樹的腦袋一巴掌。 因為這樣一段對話,他暫時在東京安頓了下來。 東京的平河町有一大片廢棄公寓,雖然沒有水電,但好歹可以應(yīng)付著有個歇腳的住所。 正如津川優(yōu)子所說:人只要想,再怎么惡劣的環(huán)境都能活下來。 陽光親昵地流淌過他的身體,他幾乎就要在著溫暖日光下睡過去。 為了不使自己陷入過度疲憊后的昏睡,高野秀樹繼續(xù)渾渾噩噩地向旁邊的受害人傾訴: “……我還在在這里殺了光村凌” 他頓了一下,說道:“那位大人物覺得我會記恨羞辱過我的人,但我其實沒那么恨他?!?/br> 畢竟所有人都是為了活著而已。 他并不想殺死光村凌,于是事前給他發(fā)去了死亡威脅。 他曾真心實意地為光村凌祈禱,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碰見自己。 只是組織的爪牙無處不在,它漆黑的鷹羽滲透進(jìn)每一個角落。當(dāng)“他”告知自己光村凌的具體定位時,高野秀樹生出一種難以抵抗的無力感。 他又渾渾噩噩地想著:只要接受這股高于自己的力量指引,他一定能順利救出津川優(yōu)子吧。 或許是報復(fù)他的不聽話,“他”又將下一個殺人地點選在了這里。 馬斯洛需求理論說生存是人類的底層需要、只有滿足了生存的需要,人們才有余裕去探求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實現(xiàn)。 但也說不準(zhǔn),畢竟哲學(xué)界還有第歐根尼——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在生命世界和洶涌人潮里“像狗一樣”高尚地活著。 高野秀樹有了小房子里的家庭聚會,有了鶴井奶奶的手作蛋糕,還有早川理紗精心挑選送來的禮物。 “在這個世界,男人有天賜的魁梧體格、暴力因子,如果他再習(xí)以下流無恥、不擇手段的脾性,他們就能獲得生殺予奪的權(quán)力?!?/br> 他斜斜下瞥看一眼瘦弱尸體:“沒有天生的體格也無所謂,你只要放棄尊嚴(yán),低三下四,諂媚強(qiáng)者,拉幫結(jié)派,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沒有游樂園入場券、沒有校服,能夠這樣懷揣自尊地活著,他覺得已經(jīng)很好了。 只是命運的洪流裹挾他而去,他是大人物們隨手揮一揮就能消散的煙塵,是陰謀家棋盤上隨時可以被拋擲的棋子。 達(dá)爾文社會主義又說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于是即使是蟲豸也在奮力揮動節(jié)肢戕害同類。 他輕輕說:“我真正恨著的人,只有山田陽一?!?/br> “我記得你,津川優(yōu)子曾經(jīng)幫過你,” 他站著巷子里,雨水把黑發(fā)澆濕,又深深劃過山脊一樣的眉骨和鼻梁,他輕聲問: “你告訴我,為什么把她的照片給麻生祝?” 山田陽一驚懼到說不出話來。 大雨瓢潑,雷聲轟鳴,恨意驚厥,高野秀樹掄起斧頭,劈開了另一個人類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