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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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這句話算是說到宣首輔心里去了。 他當(dāng)然不能接受那樣的事再次發(fā)生,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兒。 昨日聽人來回稟,說是見了血,漫山遍野的臘梅都被血染變了色。 他的女兒自小被他保護(hù)得好好的,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以至于他聽完哭暈了兩次,也是今早才進(jìn)宮見謝景諳。 宣首輔拭淚,年近半百的老臣幾乎是老淚縱橫。 事到如今,再說什么也沒用了。 謝景諳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通知他。 他身為臣子,本就擔(dān)任著勸誡皇帝的職責(zé),但時至今日,有些事已經(jīng)不同了。 他的女兒還在他手上,平日里他還能冒死進(jìn)言,但這個關(guān)頭是萬不能得罪謝景諳了。 況且一國皇帝放低姿態(tài)如此,又是一口一個國丈,又是端茶倒水,他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就說不過去了。 思及此,宣首輔向謝景諳道:“陛下可否讓我見見青檀?” 自己女兒遇刺,他如何不擔(dān)心著急,家里聽說這件事都亂作一團了。 謝景諳這次倒是硬氣起來了,面帶苦惱之色,看起來很是為難:“不是朕不讓國丈見檀兒,而是后宮之地,實在是不允許朕讓國丈與檀兒相見。” 后宮不得干政,同樣外男也不得踏入后宮半步。 既然這老東西最是守禮刻板,那他就像他之前一樣,拿規(guī)矩說事。 宣首輔一愣。 方才不還說規(guī)矩不破不立,怎么到他這里就不行了? 謝景諳無奈道:“朕既然同國丈結(jié)為姻親關(guān)系,盯著的人只怕不少,就等著揪我們的錯處,朕未經(jīng)冊封大典便把檀兒接進(jìn)宮里,已經(jīng)是破了規(guī)矩,明日上朝指不定得被多少官員指著鼻子罵,要是再讓國丈進(jìn)后宮看望檀兒,到時候估計全天下的人都得說檀兒恃寵而驕,國丈不知進(jìn)退了。” 宣首輔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 最后這句不知進(jìn)退是在點他,謝景諳能同他好好說這么久的話,已經(jīng)很難得,放平日里只怕早就趕人了。 “陛下……”宣首輔還要再說些什么,謝景諳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打斷。 “國丈放心,朕向你保證,立后大典上朕一定給你一個驚喜,定叫檀兒毫發(fā)無損地站到你面前?!?/br> 他都這樣保證了,宣首輔自然不能再說些什么。 詢問了幾句宣青檀的情況,便紅著眼睛走了。 宣首輔一走,謝景諳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個干凈。 要不是還需要這老匹夫,他還真是懶得做戲。 拂袖坐去一旁,謝景諳忽又笑了。 他不僅會給宣首輔一個驚喜,還會給阿練一個驚喜。 從此以后,世上再沒有辛如練這個人。 有的只是他的皇后,宣青檀。 他和她會重新開始,就像回到從前那樣,只有彼此,再沒有別的人,別的事。 · 驛館 褚謙披著狐裘披風(fēng),氣沖沖地怒指豹將:“誰讓你動辛如練的?不是說好的只取晏行舟性命嗎?你沒本事找到晏行舟,對她下手做什么?” 大福寺方丈公布批命結(jié)果那日,他原本是想和辛如練達(dá)成合作的,結(jié)果辛如練壓根不在乎什么批命,也不理會他送她掌金鑾的提議。 還是豹將找到了他,說什么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可以和他合作共贏。 他的敵人自然是晏行舟。 既然褚楚久久不退婚,那他就解決掉和她有婚約的人,這樣她就不會嫁到大御去,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可誰能想到,豹將居然背著他對辛如練下手。 他是想弄死晏行舟,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對辛如練做什么。 昨日郊外那一場混戰(zhàn)如此慘烈,他雖然不在場,但在驛館也聽到了火雷爆炸的聲音。 事后去看,除了滿地的血,尸骨都不曾留下一具。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不對辛如練下手。”豹將一把拍開他的手,冷笑道,“怎么,瑾王難不成也看上她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她辛如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們一個個湊上去。” 他們鷹帥是這樣,大齊皇帝是這樣,就連大樂瑾王也是這樣。 當(dāng)真是被鬼迷了心竅。 看來他一開始就想弄死辛如練的決定沒錯。 此女就是禍水,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得禍害多少人,瞧他們鷹帥,大好男兒,為了她都做了什么事。 豹將嗤聲。 辛如練身邊確實無懈可擊。 但好在老天有眼,讓他抓住了辛如練的軟肋。 幾經(jīng)打探,發(fā)現(xiàn)辛如練和宋培印的遠(yuǎn)房表親,那個叫茶漪娘子的婦人走得很近。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下手,恰巧碰到那婦人出來采買東西,他就叫人綁了那婦人來。 寫了一張紙條丟在宋府門口,原本是想讓辛如練來交換的,但直接點名辛如練恐有些司馬昭之心。 于是就寫成了讓宋硯清來交換,怎么說那什么茶漪娘子也是宋府的表親,讓宋硯清來也是合情合理。 宋硯清那病秧子,他來也解決不了什么事,辛如練要是真對這位茶漪娘子不同,必然也會跟來。 他只是想試一試,沒想到辛如練還真來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婦人也是個強硬的,為了不讓辛如練受他威脅,竟然主動撞上長劍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