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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她心如練在線閱讀 - 第114章

第114章

    辛如練還是不信,顧自上前拉了他的手掌查看,沒有受傷的痕跡,就連胳膊也沒有。

    席東月的掌心和胳膊都有傷, 今晚分別時還纏著繃帶, 并沒有痊愈。

    種種跡象都表明,宋硯清和席東月不是一個人。

    難道是她想錯了?

    辛如練陷入沉思。

    女子靠得很近, 呼吸輕盈溫?zé)幔?nbsp;盡數(shù)噴灑在胸膛上,激得人忍不住瑟縮。

    宋硯清抬手給辛如練捋了捋被淋濕的發(fā)絲, 笑道:“夫人不用擔(dān)心,高熱已經(jīng)退了, 沒什么大礙?!?/br>
    辛如練避開他的手,怕他著涼又將被子蓋了回去:“那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等了近兩月。

    就算他不是席東月,也不能證明他不是文叢潤。

    她想知道當(dāng)日自己聽到他說的那句“做文叢潤的時候”是什么意思。

    宋府的宋三公子。

    白面書生文叢潤。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幾乎要呼之欲出。

    宋硯清無奈,但仍笑著應(yīng)她:“夫人,我是宋硯清?!?/br>
    笑意溫和,語氣肯定。

    這是辛如練今天第二次聽他說他是宋硯清。

    即使聲線輕柔,但落到她耳中,就像是重錘落到身上。

    “你當(dāng)真是宋硯清?”辛如練反問。

    對上這樣的眸清目明的視線,宋硯清有那么一瞬間想告訴她,他不是宋硯清。

    可是一想到事情還未解決,現(xiàn)在告訴她真相無異于害她,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宋硯清沒有正面回答,笑意不減,依舊溫和有禮。

    “夫人覺得我是誰?文兄?還是東月?”

    辛如練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明明知道不可能,非要把自己的自以為是一廂情愿強(qiáng)加到他人身上。

    她討厭被人強(qiáng)迫,可現(xiàn)在的她卻在強(qiáng)迫別人。

    憑什么她覺得宋硯清是文叢潤,他就得是文叢潤。

    憑什么她覺得他是席東月,他就得是席東月?

    是啊,憑什么?

    她這樣做,和當(dāng)初那些逼著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兩相沉默,室內(nèi)寂靜無聲。

    黃鸝站在辛如練的肩頭,一會兒看看辛如練,一會兒又瞅瞅宋硯清,也被二人之間有些僵持的氣氛給弄得有些頭疼。

    辛如練沒有回答宋硯清,也沒有再問他。

    她已經(jīng)不想再問了。

    她覺得很累。

    不只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心理上的困頓。

    她等了這么久,等到最后就只有這一句。

    簡簡單單幾個字,讓她長久以來的堅(jiān)持都成了笑話。

    明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她偏偏不死心。

    現(xiàn)在撞了南墻,才知道痛。

    辛如練閉了閉眼。

    文叢潤。

    宋硯清。

    席東月。

    宋硯清不是文叢潤,也不是席東月。

    她不接受這個事實(shí),也無法說服自己。

    良久,辛如練什么話也沒有說,起身離去。

    她走得決絕,宋硯清心下一驚,忙拉住她的手:“夫人要去哪兒?”

    辛如練推開他的手,神色淡漠:“宋三公子有疾在身,就不打擾公子養(yǎng)病了,我身上沾了風(fēng)雨,恐過了寒氣給宋三公子,待會兒我會請掌柜的送床新被褥上來,夜深了,公子早些休息?!?/br>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房門開了又掩上,宋硯清摩挲手指,感受著那一點(diǎn)兒余溫,似乎辛如練的手還未離開。

    唇角的笑意隨著辛如練的離去而消失,他的眼底浮上一抹揮之不去的憂傷和歉意。

    他的練兒何其聰明,去而復(fù)返只怕是猜到了其中關(guān)鍵。

    他使了障眼法甩開趙斷鴻折返回來,前腳剛從窗戶翻進(jìn)客棧,才易容成宋硯清的模樣,后腳練兒就來了。

    用內(nèi)力烘干頭發(fā)衣服,又處理了地上的水漬,眼看著辛如練就要進(jìn)門來,沒來得及更換衣服的他就只能躺到床上,借著被子打掩護(hù)。

    果然,練兒此番做足了準(zhǔn)備。

    又是探他武功,摸他頭發(fā),又是用黃鸝驗(yàn)證。

    好在鄉(xiāng)書配合得好,沒露餡,還暫時調(diào)走了練兒。

    方才若不是他趁著練兒出去取被子的空檔及時脫下席東月那身月白錦衣扔到榻下,只怕之前所做的一切便白費(fèi)了。

    騙他非他所愿。

    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練兒一切的好時機(jī),他身上背負(fù)了太多,稍有差池便是萬丈深淵。

    他不愿意讓她承擔(dān)其中的風(fēng)險,哪怕是萬分之一。

    練兒討厭欺騙。

    他卻一次又一次用最誅心的方式對待她。

    宋硯清忽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巴掌落到臉上,他卻感覺不到疼一般。

    她方才想必對自己失望罷。

    連宋硯清這個名字都不喚了,一口一個宋三公子。

    疏離、生分、冷淡,把原先對他那一點(diǎn)兒寬容親和也都一并收了回去。

    也對,這樣的他,還有什么資格受到她的優(yōu)待。

    ·

    翌日一早

    趙斷鴻騎著馬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來悅來客棧,和辛如練碰面后簡單說了昨夜的事。

    “席東月那廝狡猾得很,我原本一路跟在他后面的,他也沒發(fā)現(xiàn)我,誰承想等拐進(jìn)一條山路后他人就不見了,我在山間找了許久,沒見到半點(diǎn)兒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