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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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如練愕然。 這談條件不是該和她談嗎? 怎么就扯到別人身上去了? 試藥有風(fēng)險她知道,給醫(yī)圣試藥風(fēng)險更大。 甚至可以說把命給交了出去。 佘九倉這樣說,擺明了是要以命換命。 用席東月和趙斷鴻其中一人的命,換辛如練的命。 趙斷鴻顯然也想明白了這點兒,道:“我可以試藥,我身體好,什么藥都能試,你帶我走?!?/br> 他不喜歡有人逼辛如練做選擇。 辛如練給人沖喜,是她沒得選。 現(xiàn)在他不想任何人逼她。 誰都不可以。 至于試藥,對他來說也沒什么,戰(zhàn)場上明槍暗箭都過來了,區(qū)區(qū)試藥又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因此喪命,那也是為心上人而死,他死得心甘情愿。 說不定,辛如練還能記他一輩子。 他賺了! 席東月忽地笑了:“鷹帥乃是大燕悍將,此番前來大齊議和,身負兩國邦交之責(zé),若是在大齊有些什么閃失,將置我嫂嫂于何地?” 說到這兒,席東月似恍然:“莫不是鷹帥故意為之,想要借此機會討伐大齊?” 他這一頂帽子扣下來,趙斷鴻都要被氣笑了。 三言兩句就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他身上,還真是殺人不見血。 “照席閣主這意思,我自薦試藥是別有用心?那你阻我試藥又該怎么說?從中作梗?挑撥離間?別告訴我你席東月只是單純地為了和我爭這個試藥的名額,這話你說出來我都替你臊得慌?!?/br> 席東月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你自己知道的眼神:“鷹帥前半句我不敢茍同,但后半句你說對了,她是我嫂嫂,沒有人比我更合適。” 趙斷鴻?quán)托σ宦?,“我看席閣主也未必不是狼子野心,你去試藥?想找個由頭繳了辛、宋兩家就直說,少打著試藥的名頭行齷齪之事,這里沒人是你的墊腳石。” 席東月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見野兔烤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各自給佘九倉和茶漪娘子分了一部分,道:“前輩需要人試藥,在下樂意之至。” 說罷,又行至辛如練身前,把最鮮美的一部分挑給了她:“嫂嫂方受了針灸,想必也餓了,我的手藝尚且能入口,嫂嫂且嘗嘗?!?/br> 兔rou烤得很好,火候掌握十分到家,外焦里嫩,最外面的一層還在滋滋冒油,還未入口便聞到了勾人的烤rou香氣。 辛如練注意到他的手掌心有不少血跡,不免有些狐疑。 席東月察覺她的目光,笑了:“先前在一線天不小心碰到的,原本沒什么大礙,方才又因為笨手笨腳不小心被柴火燒著了,這才又流了血,倒叫嫂嫂擔(dān)心了?!?/br> 辛如練目光深了深。 她還什么都沒問呢,這個人倒是一轱轆全交代了。 像是生怕自己起疑似的。 趙斷鴻一看這還得了,當即拿了自己烤的野雞送到辛如練跟前:“辛將軍,嘗我的,不是我自夸,我的比他的好吃?!?/br> 辛如練看著面前的烤雞和烤兔,誰也沒接。 這兩個人若是只爭這烤雞和烤兔就好了,偏偏一兩個都搶著去試藥。 她都沒說話,這兩個人倒是先爭起來了,這都什么道理? 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送死,也是奇了。 將目光轉(zhuǎn)向佘九倉,辛如練道:“前輩,這個條件恕我無法答應(yīng),前輩救的是我,條件理應(yīng)由我承受,而不是牽連其他人,若前輩需要人試藥,如練在所不辭。” 若是用別人的命才能換自己茍活,這跟殺人有什么區(qū)別? 她辛如練做不到。 “不行,你不能去。”趙斷鴻第一個反對,“說了我試就我試,你去算什么?” 席東月無奈:“嫂嫂可否聽我一句勸?!?/br> 辛如練對上他的視線,斬釘截鐵:“不聽。” 對于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客路閣閣主,她的小叔子,身份的轉(zhuǎn)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也讓她帶了幾分懷疑。 在沒有確定真假之前,她一律保持疏離淡漠的態(tài)度。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拒絕,席東月是又好氣又好笑:“試藥是我心甘情愿,嫂嫂,宋兄還在等你。” 辛如練反問:“所以呢?” 難道就因為宋硯清還在等她,她就必須踩著別人的命回去? 難道就因為他欠了宋硯清的恩情,所以他就可以安然赴死? 席東月被她問住了,一時啞然。 他以為搬出宋硯清能讓她心軟,卻忘了她是個對自己都心狠的人。 “辛將軍……” 趙斷鴻還要再說些什么,辛如練出口打斷他。 “趙元帥,這是我自己的事?!?/br> 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他摻和。 趙斷鴻喉頭一哽。 這句話她之前也說過的。 那日辛護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掃地出門,他想要替她討回公道,也是被她制止。 她說,那是她的家事,她自己來。 面前這個女子,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的菟絲花。 她就是她,不需要他人的自作主張。 說來說去,總算是讓兩個人消停下來,辛如練看向佘九倉,想要再次提出自己的決定。 然而這么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佘九倉不知什么時候拉著茶漪娘子坐去了一旁,好整以暇地吃著熱騰騰的兔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