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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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到驚鴻馬身上最嚴(yán)重的一道傷,趙斷鴻眸色深深。 這是辛如練的佩劍所傷。 當(dāng)初他和辛如練在大周對戰(zhàn)時,有一次忽遇暴風(fēng),軍隊走散失聯(lián),而他和辛如練正好被卷入一處大漠戈壁。 彼時他們二人身邊只有各自的一匹戰(zhàn)馬,一提劍,一握刀。 兩軍將領(lǐng),戲劇性地湊到了一起。 他當(dāng)時只是覺得驚鴻馬很有個性,于是就多看了幾眼。 誰料辛如練以為他要對驚鴻馬不利,一個旋身擋在驚鴻馬身前,橫劍一掃,劍風(fēng)直指他眉心。 女子身披戰(zhàn)甲,音色沉冷,大漠飛沙也擋不住她那時的清冷孤絕:“敢動它試試?!?/br> 這樣護(hù)馬如命的女子,能讓她親自在愛馬身上留下這么一道深入骨的劍傷,除了大戰(zhàn)在即逼馬離開讓它活命,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趙斷鴻悠悠長嘆。 她總是這樣,給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唯獨不給自己留余地。 良久,趙斷鴻開口,落日余暉盡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一層蒙蒙金邊。 “也罷,她來不了,那我們便去尋她?!?/br> · 大齊 宋府 行醫(yī)號脈向來不露情緒的江書改此刻神色帶上一縷愁容:“毒以入骨,加之武功經(jīng)脈受損,毒傷并發(fā),回天乏力?!?/br> “我不信?!彼纬幥宕驍嗨脑挘骸澳阌修k法,你一定有辦法?!?/br> 江書改咬牙:“行舟,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暴露,謝景諳生性多疑,今日宮中之事一出,你宋三公子的身份還能維持多久?” 宋硯清撫過辛如練泛白的臉頰,榻上女子闔眸而躺,像是沉沉睡了過去,只有漸漸微弱的呼吸在提醒他,她的生命正在流逝。 “暴露又何妨,我只要練兒活著?!?/br> 江書改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宋硯清就是一頓罵:“你是大御儲君,身上擔(dān)著重任,不要意氣用事?!?/br> 宋硯清淡然一笑:“書改,你知道的,沒有練兒,何來我這個大御儲君。” 是啊,他知道。 辛如練對宋硯清意味著什么,他知道的。 見勸不動他,江書改不得不改口:“人總有一死,你、我、眾生皆是,不過時間早晚,你又何必固執(zhí)于此?!?/br> “就算練兒終有一日會離開這個世上,但我絕不允許她在我之前離去?!闭f著,宋硯清握緊辛如練的手:“要死,也是我死在她前面?!?/br> 聞言,江書改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口濁氣,轉(zhuǎn)頭看向宋硯清。 “一命換一命,你換不換?” “換?!?/br> “瘋子?!?/br> 耳邊吵吵嚷嚷,辛如練努力地想要聽清,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深淵裹挾,拉著她不斷下墜。 她這是死了吧? 辛如練想。 死了好。 死了好。 她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死了對誰都好。 眼前遍地漆黑,腦中一片空白,唯有身上疼得不像是自己的。 辛如練不由得苦笑。 人人都道死是解脫,如今她自己試了一遭,才知道這話實不可信。 回想她這一生,委實活得有些失敗。 在家里時,親娘生下她以后便撒手人寰,她性子剛硬又喜歡舞刀弄槍,親爹不疼,后娘不愛,家中姐妹也不愿和她親近。 后來上了戰(zhàn)場,每日浸泡在殺戮之中,踩著累累白骨,沾著滿手血腥,過著她最厭惡的生活。 她這十八年,為時局所迫也好,為他人所逼也罷,活得都不甚歡喜。 唯有半年前不顧一切和文叢潤成親,是她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了一次。 在沒有強(qiáng)迫的情況下,第一次做了自己的主。 其實她心里也明白,她并不喜歡文叢潤這個人。 準(zhǔn)確來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喜歡究竟是什么。 她從小到大就沒有感受過被父母親人喜歡,也不清楚怎樣才能喜歡一個人。 可就是不知道為何,在對方提出以身相許時,她會答應(yīng)。 更不知道為什么,在親手殺了文叢潤后,她會記這么久,難受這么久。 正如他來時攜風(fēng)帶雨,她和他的相遇避無可避。 待他走后擾亂了四季,只留她一人久病難醫(yī)。 辛如練不愿再想,任由深淵將她吞噬。 也是這時,她忽聽得一聲呼喚自天際傳來。 聲音縹緲,穿過層層深淵。 “說好的要給我補(bǔ)一場婚禮,練兒你怎能先拋下我?!?/br> “我還有好多話要給你說,練兒你醒過來好不好?!?/br> “練兒,你回來吧,只要你回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br> 第21章 我只希望你能善待自己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深深淺淺,隱隱帶了哭腔。 辛如練覺得自己有些幻聽,不然怎么會聽見補(bǔ)婚禮這幾個字。 半年前點兵出關(guān),她在馬上說的那句話猶在耳側(cè)。 “待我回來,定給你補(bǔ)一個完整的婚禮。” 她當(dāng)時分明是對文叢潤所說的,為何現(xiàn)在卻從宋硯清的口中說出。 辛如練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瘋了,還瘋得不輕。 她清醒自持一生,卻在認(rèn)人的事上拎不清看不明。 新婚夜誤把宋硯清認(rèn)成文叢潤,現(xiàn)在臨了還是會把二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