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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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其他肌理的軟,足弓秀氣,腳腕纖細,細到他的拇指和中指輕輕一扣就能將其圈住。 宋硯清垂眸,心疼不已。 縱使他的練兒在外總是一副冷淡孤僻的模樣,戰(zhàn)場殺敵不輸任何男兒,可這腳到底還是女兒家的腳。 都是女兒家,她身上卻背負著女兒家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任。 辛如練看不清他的眸底神色,最敏感的地方第一次被男子握在手中,她有些不自在,試著把腳收回:“我自己來?!?/br> 宋硯清沒說話,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意思,顧自給她洗起了腳。 溫熱的水自白皙的足背淋下,稀稀落落滑過趾間復墜入盆中,水汽彌散,光影細碎,一時間竟分不出是水中的玉足凝雪,還是掬水的素手勝月。 兩人一時無言,偌大的屋子里只聽得水聲淅瀝,像是斜風細雨拂了一江春水,敲出一曲不成調的歌謠。 洗完,宋硯清又拿過丫鬟呈上來的鞋子給辛如練穿上。 從濯洗,到擦拭,再到穿鞋,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辛如練就這么看著他:“是不是你?” 宋硯清不躲不避,仰頭反問:“夫人說的是誰?” 第9章 我們三個人一起過 一室之內,她端坐于椅上,他蹲在她腳邊。 俯仰之間,恰如風嵐起,云遮霧掩窺不見此間山巒的真面目。 “文叢潤。”辛如練手指緊抓椅子扶手,壓了壓聲音,語氣肯定:“我知道是你?!?/br> 她說得篤定,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壓根沒底。 她和文叢潤接觸不多,算起來也不過見了寥寥幾面,甚至就連對方家底都不清楚,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成了親。 真要論起她對文叢潤了解多少,辛如練自己也說不出來什么。 可即使這樣,她的直覺告訴她,宋硯清就是文叢潤。 宋硯清似沒料到她會這樣說,訝異道:“文叢潤?夫人的先夫?夫人何出此言?莫不是我與文兄有些相像,夫人看岔了?” 聲音溫和,話卻如一把鈍刀,一點點割在辛如練心頭。 辛如練深深地看著他,沒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神色變化。 說起文叢潤這個名字時,他的眉梢眼角皆是不解與疑惑,完完全全是事外人的狀態(tài),看不出任何破綻。 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就是他真的不是他。 “文叢潤?!毙寥缇氁Я艘а溃髲姷赜謫玖艘宦暎骸拔膮矟?,別裝了?!?/br> 宋硯清把臉湊近辛如練,輕笑:“夫人看清楚了,我是宋硯清,不是文叢潤?!?/br> 溫雅容顏近在眼前,辛如練凝眸看了許久。 白玉做骨,秋水為神,從眉到眼,自鼻到唇,無論哪里都和文叢潤相差甚大。 唯獨眼角風月一點,再加上這身白衣,和記憶中的人幾乎完全重合。 辛如練收回目光:“天上月你怎么解釋?” 她知道淚痣和白衣說明不了什么。 若是以此問他,他定會說是天生和喜好糊弄過去。 最后給她的答復不過是巧合二字。 與其在巧合二字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挑他說過的話問來得直接。 她不信一模一樣的話也能歸于巧合。 宋硯清也不意外她會有此問,對上辛如練的視線,眸中熠熠生輝。 “夫人巾幗不讓須眉,宋某雖臥病在床,卻也時常聽聞夫人的英勇事跡,大漠黃沙戰(zhàn)金甲,冰河草原射天狼,于我來說,夫人是不可多得的天上月,更是我此生難遇的心中月,宋某擅自傾慕夫人許久,還望夫人莫怪?!?/br> 字字情真意切,聽不出任何虛假。 辛如練不置可否,唯有面色清肅如遠山薄雪,擺明不信這個說法。 宋硯清嘆了口氣:“夫人不信?” 他還要再說些什么,辛如練直接把他摁在了旁邊的桌上。 等到宋硯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后腰抵著桌邊,桌上的茶盞被他這樣一撞晃得當啷作響,而身前是欺身而來的辛如練。 知道他不似傳聞中的病弱,辛如練也不硬拼,使了巧勁壓著他,既不會太費力,還能很好地控制住對方。 看了眼驚詫不解的宋硯清,辛如練道:“我只信我看到的?!?/br> 說罷,辛如練伸手就要去脫宋硯清衣服。 嘴可以說謊,但傷不會。 是不是他,看看胸口上的傷就知道了。 她原本沒打算使這種不到萬不得已的法子,無奈對方死活不說真話。 剛剛她已經給過宋硯清機會,是他自己偏要說假話搪塞她,那就怪不得她用強。 宋硯清被她的舉動嚇到,連忙捂著衣服,rou眼可見的慌亂:“夫人這是要做什么?” “眼見為實?!?/br> 辛如練絲毫沒意識到此刻二人的姿勢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拽著宋硯清的衣襟不肯松手。 宋硯清緊緊拉住衣領,眉眼微顫,不敢正視辛如練,活像是個被惡霸欺負的小媳婦。 辛如練注意到他的情緒,故意開口詢問:“你慌什么?” 就這樣子,不是心里有鬼才怪。 只見宋硯清偏過臉,脖子和耳垂迅速染上一抹緋紅,在玉一般的肌膚上宛若日暮時分的天際晚霞。 “夫人……夫人若是想……待我……待我養(yǎng)好傷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