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阿玄猝然站起身,眉宇間罕見地染上了一抹焦急:“發(fā)生了什么?!” 他一把拉過早就在一旁神游天外的戚竹:“少爺,您跟在我身旁?!?/br> 牧聽舟卻在這時輕嘆了一口氣。 他喃喃道:“這次的速度又快了?!闭媸敲恳徊蕉甲屵@個人猜得透透的,他有些頭疼。 屋外傳來了熟悉的靈力激蕩感,凌空的劍芒瞬間掀翻了大半間青瓦屋,抬頭一望就能看見頭頂?shù)脑驴铡?/br> 阿玄一眼便望見了踏至半空的男人,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沒有妖族人的陣法,不可能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 他猛然間回過頭,望向了從身后屋子中晃晃悠悠走出來的牧聽舟:“是你?!” “你們兩個人一直在做戲?!一路上你給他留下了記號?” 牧聽舟嘆了口氣:“兄弟,留下記號的是我不錯,但你方才不也說,沒有妖族的血根本打不開不了結(jié)界?!?/br> “還有,請別把我和他說的關(guān)系那么好,謝謝?!?/br> 阿玄緊緊咬著牙關(guān):“你……!” 腳下踏著凌寒劍刃的男人衣袂獵獵,漆黑的夜空之下,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一下子就鎖定在了牧聽舟身上。 他居高臨下地瞥了眼牧聽舟,后者自知理虧,默默地往右移了一小步。 下一秒,男人倏然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他眼中絲毫不帶情感,宛若蔑視螻蟻一般,一道巨大的劍陣陡然出現(xiàn)在了三人的上空,從那其中散發(fā)的陣陣寒意讓阿玄忍不住的發(fā)抖。 裴應(yīng)淮緩緩舉起手,牧聽舟暗道不妙,這一次看起來他是真的生氣了,若是那個殺陣真的當(dāng)頭降落下來,別說是這個阿玄了,就連戚竹都會死在這里! 但他還有些事情沒有搞明白。 牧聽舟心急如焚,眼看著殺陣就要緩緩降落,威壓甚至讓阿玄和戚竹抬不起頭來,冷汗簌簌直冒。 就在整個場面近乎凝滯的那一瞬間,一聲“師兄”脫口而出。 “等等!”他噔噔噔跑上前,后腿一蹬,在眾目睽睽之下掛在了裴應(yīng)淮的脖子上,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先別殺這個人,我還有事兒問他。 牧聽舟沒有一丁點辦法,倘若自己還有修為,也能勉強跟裴應(yīng)淮剛一剛,可惜他此刻就是個凡人,只能使出最笨的法子。 那道殺陣并沒有伴隨著牧聽舟的聲音而消散,依舊盤旋在他們的頭頂。 牧聽舟心中焦急,但知道這件事也算是有了回旋的余地,他眼咕嚕一轉(zhuǎn),悄聲道:“師兄,我這次跟你回去,再也不跑了,好不好?你把這兩人交給我來處理吧,問到我想要的消息之后我絕對不留他們!” 又過了兩三秒后,徘徊在頭頂?shù)臍㈥嚱K于還是消散了。 牧聽舟松了口氣,跳了下來。 裴應(yīng)淮轉(zhuǎn)過身,哪怕是在黑夜之中都能清晰地看清他緊繃著的下頜線,他冷冷的目光上下將他掃視了一遍,片刻后輕輕啟唇道:“牧聽舟,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會信你嗎?” 牧聽舟:“……誒?” 他微微有些懵,卻看見裴應(yīng)淮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牧聽舟愣了兩三秒,正準(zhǔn)備將自己的手也遞過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全身上下宛若被冰凍了一般動彈不得。 “?!!” 緊接著,他感覺到脖頸后面一疼,眼前一黑,渾身軟綿綿地倒在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耳旁傳來了似是壓抑到了極致的聲音,聲音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興許,將你鎖起來就會好一些?” 告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牧聽舟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秒, 內(nèi)心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完了,他是不是還給忘了,裴應(yīng)淮現(xiàn)在半只腳踏入魔道, 經(jīng)不起什么刺激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待到他睜開雙眼時, 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 牧聽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睛上并沒有被附著什么遮擋物,所以只能是屋子內(nèi)沒有點燈了。 他頭痛欲裂,后脖頸處還殘留著痛感, 支棱起身子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腦袋空空蕩蕩,牧聽舟茫然地環(huán)顧了一番周遭,眉眼不經(jīng)意間掃過一旁的角落,忽地看見了一個人影靜靜地坐在那處, 不知是忘了他多長的時間。 可惜牧聽舟也不是尋常人,他不甘示弱地回望過去,直到眼眶酸澀地泛紅,這才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在那里做什么?!彼_口問道, 聲音卻沙啞得厲害。 “怕你跑了?”裴應(yīng)淮漫不經(jīng)心地坐直了身子, 那雙黑沉的眸子從始至終都落在他的身上, 不曾移開半分。 牧聽舟嘟囔一句, 倒也沒有非常硬氣:“我能跑到哪里去?!?/br> 裴應(yīng)淮唇角微揚, 沒有說話,在這種場面下莫名讓牧聽舟感覺到一絲壓迫感。 他心底陡升出一絲異樣,正蹙眉準(zhǔn)備開口詢問,冷不丁地聽見了一道像是細(xì)鎖的聲音, 清脆又輕靈。 牧聽舟:“?”他疑惑地低下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抬起手,看見自己右手腕骨上纏繞著一串由細(xì)鎖鏈編成的手串,而細(xì)鎖的另一端埋進了被褥之中。 “你是在找這個?” 裴應(yīng)淮的聲音傳來,牧聽舟揚眉望去,只見在黑暗中,裴應(yīng)淮的手腕上也同樣閃爍著銀色的光澤。 牧聽舟沉了臉色:“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