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牧聽舟:“那他們在秘境化成的時候……”沒有離開嗎? 話音還未落他自己就覺得有些好笑,那群人甚至在涿鹿之戰(zhàn)時期都不曾離開,更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秘境了。 “誒,我還蠻有好奇心的?!彼嗣掳?,饒有興趣道。 牧聽舟還想聽更多關(guān)于這個村落的事情,他剛準(zhǔn)備湊上前詢問,卻猛然間聽見了不遠(yuǎn)處傳來的一聲嬰啼般的嘶吼聲,尖銳又刺耳,瞬間劃破了整個洞xue的寧靜。 那聲嬰啼像是轟鳴的炮響聲炸裂在耳邊,瞬間將在睡夢中的芮星宇給驚醒了。 牧聽舟被打斷了話頭,眼里閃過一絲不耐煩,正想要起身“整頓”一下這個隊伍里的不正之風(fēng),卻忽地聽見一串沉靜之中夾雜著一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身旁的男人起身站了起來。 牧聽舟微愣,抬眼看見他腕骨上的佛珠被他摘了下來。 郁長留垂眸,冷冷清清地望了牧聽舟一眼。 只此一眼,好像周遭喧囂的聲音盡數(shù)褪去了,只剩下古老梵珠碰撞在一起的聲響。 它單掛在郁長留的右手上,被遞到了牧聽舟的面前。 “可否幫我拿一下?”郁長留問。 牧聽舟其實是有些抗拒的,佛珠上那股冰冷刺骨的觸感依舊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郁長留并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等待著回應(yīng)。 耳邊芮星宇的驚呼聲響起,終于,牧聽舟還是嘆了口氣,他退后一步,嘀咕道:“都說佛珠是佛修的命,你這人怎么隨隨便便地就把珠子丟給旁人。” “也不怕我拿了就跑?!?/br> 郁長留聞言,微微彎了彎眉眼,流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又溫聲問道:“那作為交換,能借劍一用嗎?” 牧聽舟:“……”你一個佛修還會用劍,要不要這么離譜? 他無力地?fù)]了揮手,一旁躺尸的東粼聽話地飛到了郁長留的手中。 男人道了聲謝,臉上那一抹笑意轉(zhuǎn)瞬即逝,隨后他轉(zhuǎn)過身,在何澤明和芮星宇驚慌的神情之中,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洞xue的門口。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洞xue的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聞風(fēng)而來的野獸,一對對豎瞳在漆黑的夜幕下閃爍著綠油油的光,個個垂涎欲滴地望著眼前只身一人的男人。 【他身上有靈力的氣息……】 【要殺了嗎?】 【殺了,吃了,正好補(bǔ)補(bǔ)身子……】 魔獸之間的嘶吼聲此起彼伏,難聽得像是在砂紙上劃過一般。 雖然靈力只恢復(fù)了六成……郁長留揮了揮手中的靈劍,久違地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但舟舟想要留著那只夢魘獸,那暫且先不殺他吧。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漆黑的瞳眸掃過眼前站成一排不斷逼近的魔獸們,它們將洞口處團(tuán)團(tuán)包圍,堵死了里面人唯一逃走的希望。 “完蛋了。”芮星宇喃喃道,“佛修是不殺生的。” 可就在他尾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郁長留冰冷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森寒,與此同時,他心念一動,灌入了靈力,而后輕飄飄地?fù)]動了手中的東粼劍。 這一抹銀光驟然撕裂了空氣,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道狹長鋒銳的劍光橫向劈開了面前這一堵rou墻。 速度之快,芮星宇,何澤明……包括牧聽舟在內(nèi),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伴隨著一聲聲撲通落地的悶響聲,幾只巨大魔獸的頭顱應(yīng)聲落地,鮮血從斷截口噴涌而出,像是下了一場血雨一般,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瞬間染紅了腳下的道路。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只魔獸趁亂接近了何澤明的身旁,卻未能幸免。 何澤明躲閃不及,半邊身體被暗色的血給染紅,表情呆滯地望著面前被浸透在血雨之中的男人。 男人一身袈裟佛衣,自始至終都是干干凈凈,不染纖塵。 他臉上毫無悲憫,執(zhí)著劍轉(zhuǎn)身,輕描淡寫地掃了眼近乎癱軟在地上的何澤明。 在牧聽舟的注視下,郁長留頓了頓,輕輕啟唇。 他的聲音古板無波,不帶一絲感情:“阿彌陀佛。” 獸王白虎 第七十六章 這一折騰, 一夜便過去了。 修士們雖然不用睡覺,但必要的休息還是必不可少的,牧聽舟憐憫地瞥了眼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何澤明, 破天荒地答應(yīng)了芮星宇想要歇息一會的提議。 主要是他覺得何澤明現(xiàn)在這副看見郁長留就滿臉驚恐的樣子著實很好玩。 在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里, 不管芮星宇怎么和他說話, 何澤明都是搖搖頭一聲不吭,和先前放飛自我的樣子大相徑庭,好在芮星宇看不懂氣氛,一直叭叭叭說了個不停, 才讓氣氛沒有過于尷尬。 牧聽舟重新帶上了帷帽,給自己施了一層凈身咒,重新變成了那副仙風(fēng)道骨衣袂飄飄的模樣。 深林之中,一路上都能看見禽鳥走獸的痕跡, 亂石上被踩踏過留下了深深的足跡,雜亂無章,卻很整齊地沖著同一個方向。 昨夜確實發(fā)生過獸潮,看這留下的痕跡, 規(guī)模甚至還不小。 牧聽舟若有所思, 比起獸潮, 這看上去更像是一場逃亡。 他想了想, 站起身, 決定率先問一問郁長留:“你有什么想要尋得的東西嗎?” 郁長留搖了搖頭:“我尋求之物并不在此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