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洲，張嘴。”他輕哄。

    沈清昀內(nèi)心燥熱，卻并不想依了他，他揚(yáng)起下巴，挑釁般地撩起眼皮，“怎么？殿下這是做什么？”

    “言傳身教?！?/br>
    “？”

    愣神間，便又被這人按著親了一口，唇齒間的味道帶著股冷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們就著這樣的姿勢，從最初的淺嘗到情不自禁的欲求，最終被那些想要的念頭瘋狂侵蝕著躁動的內(nèi)心。

    “懷洲，你會跟我走的對嗎？”凌霄煜一邊吻著人，一邊詢問。

    沈清昀起初被他抵在桌案邊緣，之后便被他抬手托到了桌案上，案上的東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可凌霄煜似乎并不在意，依舊糾纏著懷里的人。

    見他不答，便更加用力地攥著他，摟著他，揉著他，吻著他。

    他像一只欲求不滿的野獸，在沈清昀的唇齒間流連，帶著一股子狠厲，似乎要將人揉碎進(jìn)骨子里。

    “懷洲，告訴我，你會跟我走。”他啞聲，帶著顫。

    “發(fā)生……了什么？”沈清昀有些茫然地想，玄帝到底跟他說了什么，讓他變得如此不安？

    他轉(zhuǎn)過身，主動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腳在他眉心印上了一吻，接著主動湊過去，“我會跟你走，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沈清昀眸光堅(jiān)定，淺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任何人，都不能讓我跟你分開--”

    月光朦朧，打碎了這一池秋水。

    一聲脆生的瓷器破碎聲響在相府堂口。

    沈云哲指尖都帶著顫，指著那前來報(bào)信的宮人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宮人跪在堂前，“奴才所言句句屬實(shí)，陛下怕因此事與相爺生了嫌隙，是以剛查清楚便派奴才過來稟明了。”

    沈清昀與凌霄煜聞聲趕來之際，就見賀燕芙正將沈云哲扶去座椅上歇息。

    而那宮人跪得板正，正承受著沈云哲的滔天怒火。

    他瞧著有些眼熟，近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跟著沈清嫣身邊的人。

    幾乎是一瞬間，沈清昀立刻明白過來父親在氣什么。

    “爹您消氣?！鄙蚯尻郎锨耙徊?，“都過去的事了?！?/br>
    賀燕芙讓那宮人退下，待人走后，才將沈清昀拉過來，“嫣兒她--”

    “別提她--”沈云哲怒吼一句，“我只當(dāng)從未養(yǎng)過這個女兒?！?/br>
    賀燕芙替沈云哲順氣，安撫完相爺，轉(zhuǎn)頭看向沈清昀，這一看，眼眶登時就紅了，“我道你為何不講，原是如此。”

    “可你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她既早就對你動了手，如何還能不提防著一些？這次若不是世子入宮救你，我跟你爹，是不是便要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可這個‘好’究竟是不是真的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些讓他忘不掉的經(jīng)歷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是在他傷口上灑下的一把鹽。

    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實(shí)際上，他現(xiàn)在只要一閉上眼，便都是那些讓他惡心的味道與聲音，如果不是凌霄煜時時刻刻陪著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jiān)持多久。

    對于以往，他并不是無所畏懼的。

    “昀兒，你走吧！”沈云哲緩了許久，終于下了一個決定，“我們沈氏兒郎，不做帝王掌心的棋?！?/br>
    那一刻，沈清昀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他既覺得開心，又覺得有些難過。

    開心的是，父親終于想通了，可難過的是，即便父親想通了，卻依舊想要留在大昌。

    他可以送走兒子，卻不能送走自己。

    他這一生，注定了要留在云京，生生死死，都只能是李氏的人，是大昌的魂。

    沈云哲說：“凌世子，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老夫的事情。”

    然而正當(dāng)這時，又是一道消息在相府中炸開，驚擾了所有人的平靜。

    田束幾乎是踉蹌而來，臉色慘白，“不，不好了，江國太子醉酒，將……將皇后娘娘給……給擄去行了不軌之事……”一句話，分成好幾句才勉強(qiáng)說出來。

    沈云哲剛說自己只當(dāng)沒這個女兒，如今聽到這種消息，登時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賀燕芙忙吩咐叫太醫(yī)。

    而沈清昀心里也自一驚，縱使沈清嫣做了再多錯事，但始終是他嫡親的meimei。

    “皇后她……如何了？”沈清昀問道。

    “娘娘當(dāng)場便要自盡，聽說那刀子都刺進(jìn)了胸腔處，卻被侍衛(wèi)攔下了，如今瘋魔般的被帶回了后宮，玄帝正派人盯著呢！”

    第68章 你敢先我而去，我便掀了這天地

    “可這還不算最糟的，糟的是有人傳，是皇后自己耐不住寂寞，自行找太子行了茍且之事，現(xiàn)今宮內(nèi)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陛下震怒?！?/br>
    凌霄煜問田束，“那太子呢？”

    “巧的是，太子在事情發(fā)生后便離了宮，如今不知所蹤?！?/br>
    沈清昀與凌霄煜對視一眼，俱都無言。

    任誰都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會如此超乎預(yù)料。

    沈云哲被扶回房間，太醫(yī)來開了藥說是急火攻心。

    剛知道兒子遭的難與女兒有關(guān)，接著又聽到女兒發(fā)生的事，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也難怪相爺會承受不住。

    太醫(yī)走了之后，賀燕芙含淚讓沈清昀他們回去休息，并跟沈清昀說讓他好好想想相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