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我一朝重生回了幼兒園、[原神同人] 成為了溫迪的移動錢包、[原神同人] 金手指是召喚神明、[咒術回戰(zhàn)同人] 身為齊神他妹的我和虎杖HE了、[ABO]一泡而紅
但卻在一片冷硬的電子機械提示音中,被消然殆盡,好似荒原中攢動的火苗,卻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再無聲息。 沒有接聽。 沒有回應。 這一刻,沒有任何辦法,許詩晚只是平淡地接受了這樣的情況。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許是那些夢境不斷在她記憶里交叉盤旋,她現(xiàn)在格外地想黏宋韻成。 但現(xiàn)實原因,又不得不讓她一次次妥協(xié)。 拿出藥膏,給自己涂抹在傷口處,許詩晚緩了緩心緒,閉上了眼。 壁燈暈染出暖色光暈,許詩晚睡覺很安靜,小小一團身影,絨毛般的睫毛輕微抖動,小臉素凈,鼻側的淺痣都小巧可愛,整個人軟糯地不行。 許是熟悉了宋韻成的氣息,許詩晚竟然一瞬間難以入睡。 起初不斷翻身,不知過了多久,許詩晚竟然迷迷糊糊睡了去。 許是思慮太重,她竟做了噩夢。 第086章 即將掉馬 許詩晚時常會在想, 在當今框架下限定的一切規(guī)則世俗, 難道真的不能改變嗎。 我首先是我, 其次才是任何人, 才是別人生活里的碎片, 所以為什么要活在別人的眼光里? 但大眾的評判又是窒息難言的,許詩晚很早就知道這一點。 器材室的沖突并不是終章,許詩晚在醫(yī)院里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 迷糊中醒來,一眼就看見了拉著她的手,眼眶紅紅的孟雯。而許凌業(yè)站在另一側,眉頭緊鎖。 十幾歲的年紀,沖動、莽撞、鮮活也富有生命力,是最好的、最值得放縱的,但也承受著諸多消磨,無法自渡調(diào)節(jié)。 她轉醒后,腦海中不斷盤桓著“宋韻成家人會覺得你惡心,會讓你們斷了聯(lián)系”、“你快去看病”這些惡毒的語言。心好似就一只大手無形的牽引拉扯,綿而細的陣痛。 世俗的惡意總是鮮明又直擊人心。 呆愣住,看著焦急去請醫(yī)生的許凌業(yè)和抱著自己哭的孟雯,許詩晚有一瞬間大腦空白。 她是被愛意圍繞長大的小孩,雖然父母陪伴的時間不多,但孟雯和許凌業(yè)卻并未缺席她的所有重要時刻。 每一次校慶活動、每一次演出、個人散文比賽、小學畢業(yè)、初中畢業(yè)等等,這些有意義的瞬間,孟雯和許凌業(yè)必然會有一個人到場,會拍視頻記錄,陪伴她見證。 但從她之前的試探來看,孟雯的接受程度高一點,但也只是表達對其他家庭的祝福,而許凌業(yè)則是根本沒可能。 所以那個時候的她,惶恐無力,她根本不知道,這種事情說出口,會面臨怎樣的處境。是不是會跟梁老師的愛人一樣,被認為是有心理疾病,被送去治療。 她也怕章雨凝會在學校大肆宣傳,怕讓宋韻成知道,怕自己被討厭。她還很愧疚,因為最終沒能將禮盒送出去。 醫(yī)生過來檢查,但許詩晚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沉寂地可怕,像是生銹的鐘表發(fā)條,一動不動,眼淚溢出來也未有察覺。 孟雯和許凌業(yè)都被嚇壞了,她們試圖上前搭話,可無論兩人怎么問許詩晚,許詩晚自始至終都在沉默。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也沒法說。 器材室的處理結果,許詩晚并不知道,許凌業(yè)全權把控,反正肯定不會讓那幾個人好過。 那段時間,他也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因為許詩晚當時的狀態(tài)太差,非常讓人擔心。 再次見到梁老師,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那三天里,許詩晚完全沒有休息好,一閉上眼睛,器材室的一幕幕就不斷重現(xiàn)在她面前,折磨著她的神經(jīng)。 梁老師來了幾次,許凌業(yè)才讓她進去探。 許詩晚看見梁老師,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難過,因為梁老師現(xiàn)在的氣色更加不好,眼窩深陷,眼斂下的烏青明顯,薄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好似又瘦了,整個人被深深的禿然感籠罩。 許詩晚那瞬間覺得抱歉到了極點,可又無力改變什么。積壓的情緒好似決堤的洪水,不斷奔涌而出,她的眼淚也止不住滾落。 梁老師安慰她沒事,還說自己已經(jīng)追回了女朋友,這才讓許詩晚的心情稍緩了些許。 梁老師在病房里并沒有呆很久,她好似有些不舒服,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但下午,許詩晚遵循醫(yī)生的囑咐去花園散心,卻聽到了有些多嘴的病人在議論梁老師是不是同性戀。 她氣憤極了,走上前理論的時候,手都在抖,可反被那群人以長輩身份施壓,還說她多管閑事。 后來的幾天,許詩晚其實挺怕梁老師再過來。 不為別的,就怕她聽見那些談論她的話會難過。 腰上的傷口逐漸恢復,但許詩晚的心情卻依舊低落。 一方面她逃避似的不想談論學校的問題,她怕章雨凝會亂說,她怕回了學校會承受那些讓她窒息的言語。可另一方面,她又殘存著些許希冀?;蛟S,同學們會覺得這是正常的事情。 本來想等下次梁老師來的時候,和梁老師再談談,請教一下。 但很遺憾,她沒有等到。 最后一次聽到梁老師的消息,依舊是從那幾個病人大媽的口中。 那天,風和日麗,依舊是在花園里,她們卻在惋惜那個瘦瘦高高的、看著弱不禁風的姑娘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