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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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做錯了......” 她將利器攥得太緊,陸歡沒敢貿(mào)然硬扯,只怕會將傷口扯得更深以及誤傷她。 血腥味愈發(fā)濃郁,她仍在哭泣。 陸歡緊了緊手,俯身靠了過去。 “是我錯了......”白矜帶著顫抖的哭腔,下一刻卻被溫暖覆蓋。 陸歡什么都沒說,將她擁在懷抱里,一手撫上她的后腦,慢慢安撫。 白矜的淚眼染濕了陸歡肩頭的襯衣。 陸歡能感受到肩邊的濕潤,也能感受到她的溫?zé)帷?/br> 白矜就在這樣的懷抱中漸漸平息涌動的情緒,抖動的抽泣隨之減弱,消散。 待到她身上的緊繃減弱,身體也沒再劇烈顫抖,陸歡嘆一口氣,伸出手。 “現(xiàn)在可以給我了嗎?” 第089章 不可能 夜里溫度偏涼,流出的血液漸漸變得冰冷。 情緒崩潰之后的喘息聲微弱,白矜的肩膀伴隨著哭后的反應(yīng)抽動著。 在陸歡的微哄下,白矜逐漸把松開手中的碎片,放在陸歡的手心。 把碎片交給她。 陸歡能感受到手心碎片的鋒利,還有余留血液的粘稠濕潤感。 不敢想象把這個劃在肌膚上有多疼,也不敢猜測要劃得多深才能流出這么多血。 她為什么,能對自己的身體做這些。 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陸歡漸漸松離她,撫撫她的后腦,放緩聲音。 “傷口太深,我送你去醫(yī)院?!?/br> “......” 經(jīng)過簡單的應(yīng)急包扎處理,止好血,陸歡把白矜送去了醫(yī)院。 傷口確實(shí)深,劃在小臂內(nèi)側(cè)一處,左手臂與右手心都血rou模糊。 “怎么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處理傷口的醫(yī)師緩緩搖頭,清洗傷口時,提醒她道,“可能有點(diǎn)疼?!?/br> 白矜沒什么神色,眼角微微泛紅,黯淡的目光落在傷口處,“嗯。” 用酒精棉擦拭周圍的殘藉,猙獰的傷口愈發(fā)清晰。而傷口的主人好像并未為此感到疼痛,默默地注視著。 醫(yī)生抬了幾眼,見到她一直盯著傷口,都忍不住問,“疼嗎?需不需要輕點(diǎn)?” 白矜輕輕地?fù)u頭。 醫(yī)生低下眼去繼續(xù)換處理工具,沒再多說。白矜的視線沒移,靜靜等待著包扎。 站在一邊的陸歡目光從白矜的傷口,挪向她的側(cè)臉。額邊彎繞的發(fā)絲修飾臉頰,從上而下看去,只得隱約看見她的鼻梁與嘴唇。 怎么可能會不疼。 陸歡默了默。 她不動聲色地稍挪動腳步,站在白矜的后方,抬起手虛虛遮在白矜眼前,沒有觸碰到,只是擋在其中隔絕視線。 眼前被遮擋,白矜怔了一下。 是jiejie,在幫她擋著... 白矜微睜眼,冰冷的眼底劃過溫溫眸光,變得又有了溫度。 醫(yī)生注意到她們之間這點(diǎn)動作,察覺到一字未說卻渾然天成的氛圍感,心意會,不多說。 等到最后開始上繃帶,已經(jīng)看不見傷口了,陸歡放下舉得酸疼的手臂,轉(zhuǎn)身走出去。 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手肘放在膝蓋。 今晚發(fā)生太多事,她的現(xiàn)在的頭腦有些混亂,她需要捋清。 向來清晰的思緒在此刻卻如纏繞的絲線一般,找不到頭尾。 每當(dāng)遇到白矜的事,她都是如此。 那些引以為傲的理智,頭腦,在此刻什么都不是。 有一點(diǎn)陸歡不得不認(rèn)清。 即使自己也不想承認(rèn),很難承認(rèn)。 ——她并沒有那么恨白矜。 縱使那三天帶給她的陰影很大,陸歡也并沒有恨她入骨。 那些天所說的恨,都是述于口頭上激怒白矜的話。她不想對她表示順從,因此處處不隨她心意。 陸歡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恨白矜的,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辦法接受那段折辱的日子——那段白矜一遍又一遍訴說著自己瘋狂的愛,全然只有傾泄的日子。 可終究還是沒辦法恨起來。 陸歡總在心里拿這些與她對白矜所做的事抵消。 在之前,她不愿意承認(rèn),但她確實(shí)于白矜有愧對感。這可能也是造就現(xiàn)在她沒辦法徹徹底底恨白矜的其一原因。 “呵。” 還記得以前,席杭于經(jīng)常說她壞人狠不徹底,陸歡都不以為意地嗤之一笑。 她什么樣,能狠到什么程度,她自己還不了解自己嗎?哪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事。 但到現(xiàn)在,陸歡莫名有種無力感。 確實(shí)是這樣,那點(diǎn)虛偽可憐的道德心總在同她的肢體拉扯。終究是沒辦法摒棄一切地狠到徹底。 也如白矜說的一樣。 矛盾的爛好人心。 陸歡微微俯著身,手心蓋在額頭與眼前。 冰冷的手傳向額頭陣陣冰涼。 耳旁傳來開門聲,陸歡微微睜開眼,抬起頭,白矜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 手臂上的傷口已經(jīng)裹上白色紗布,手心也處理完善。 陸歡正想要起身,白矜先垂著眼簾對她說道,“你的衣服臟了?!?/br> 她目光移下,白襯衫腹部處的位置有些干涸的血跡,大概是摟住白矜的時候沾染上的。 陸歡收回視線。 “沒事?!?/br> “......” 隨后,陸歡按照單子去拿了藥,再帶著白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