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葉明耀不自量力要舉報他,到頭來不過雷聲大雨點小,半天搜刮不出一丁點有用的證據(jù),反倒是他手里葉明耀為非作歹的證據(jù)一籮筐,足夠葉明耀蹲個十年八載的牢房。 葉時璋之前不想把人趕盡殺絕,并非顧念什么舊情,純粹是怕麻煩,而鬧到如今這局面怪就怪葉明耀靠他活命還要算計他——葉明耀不仁,休怪葉時璋不義。 他們這群人吵來吵去,說是要見葉時璋,結果個個都是眼瞎的,半天才發(fā)現(xiàn)葉時璋就站在二樓看戲。 葉起輝腰腿不方便,拄著拐杖,叉著老腰,一手隔空指著葉時璋大罵:“你個不孝子!居然敢把你堂哥送監(jiān)獄里!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叔?!還有沒有葉家?!” “對啊對啊,你瘋了嗎?那可是你堂哥,這不是給別人當笑話嗎?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說葉家怎么說你么?說你這是無情無義冷血沒人性,連堂哥也送去坐牢!” “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老爸嗎!他生前三番四次強調(diào)這葉家不能散,他才走了才多少年你就掀他棺材蓋違背他的遺言了嗎?!” …… 七嘴八舌,全是胡言亂語,道德綁架。 這群人張口閉口都是葉家,但是他們除了命好都姓葉,除了都在葉家庇蔭下優(yōu)哉游哉當著吸血蟲,又有哪位真心實意為葉家著想,為葉家發(fā)展作出過貢獻。 葉起云都快翹辮子還一心念著的葉家,實則一盤散沙,一群廢物。 不過,他們有一句倒是罵對了,葉時璋的確無情無義,他對這個地方、這群人沒有任何一絲感情。過去他看在葉起云份上做做樣子,但就在這一刻他決定裝都不裝了。 “葉家葉家葉家,一個個說的比唱的好聽。這葉家到底是誰的葉家?這葉家到底誰說了算?看來大家還沒擺清楚自己的位置?!?/br> 葉時璋不可遏止地大笑起來,他懷抱著毛色漂亮的貓,一步步走下樓梯,走到他們面前,憑著優(yōu)越的身高和強大的氣場壓他們一頭,冷得有如蘊了冰碴子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站定后,他才不緊不慢地繼續(xù)道:“既然今天人齊了,那就把話說清楚了。所謂的葉家是我爸和我拼出來的,沒有我們就沒有葉家,更沒有如今你們個個高枕無憂?,F(xiàn)在,葉家是我葉時璋的葉家,葉家由我說了算?!?/br> “再說了,出賣商業(yè)機密、偷稅漏稅、做假賬貪污等等,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不是您寶貝兒子干的嗎?與其擺起長輩架勢替人教子,不如先回去教好自己的兒子。養(yǎng)不教父之過,這回您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br> “還有在場其他人,你們手頭的產(chǎn)業(yè)、所在的崗位、依賴的人脈,都跟我的葉家息息相關。你們手上的資產(chǎn)、你們過上的生活都是我樂意給的。同樣,只要我樂意,你們也可以一無所有?!?/br> 說罷,他淡淡地掃視一周,而后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仿佛上一秒種種威懾都并非出自他口,語氣也極其溫柔:“我這么說,都明白了嗎?” 葉時璋平日四平八穩(wěn),生意場上喜怒不形于色,鮮少會像現(xiàn)在這樣鋒芒畢露,顯出這么明白的情緒,仿佛一把淬了毒的鋒利無比的刀,光是起鋒芒就足以封喉。 這些話一出,本來雞飛狗跳的各位都怵了,噤聲了。 沒有人懷疑葉時璋會說到做到,他說的都是實話。 就連這里輩分最大的葉起輝也被鎮(zhèn)住了,他從沒見過如此嚴肅又銳利的葉時璋,其身上散發(fā)的強大懾人的氣場根本容不得人招架或回避——這就是掌控整個葉家的實權者。 他心底不由得漫出怯意,但那腐朽惡臭的長輩架子不允許他在葉時璋面前輕易低頭,他全身就靠這一口氣撐著,拐杖往地上狠戳兩下,指著葉時璋鼻子繼續(xù)開罵:“不是葉家養(yǎng)的到底不親,起云居然生出你這么個個無情無義殘害手足的白眼狼、野種——” 他一句話都還沒罵完整,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本來一直慵懶窩在葉時璋懷里的阿比貓朝罵罵咧咧的葉起輝猛地一個撲身,不僅將這副老骨頭直接撲散架了,還大張虎口朝他那張猙獰又皺巴的臉上咬了一口,這一口格外的狠,直接見血。 眾人先是怔愣幾秒,旋即炸開了鍋,一窩蜂上去扶起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的葉起輝,也有的跑去逮那只可惡的咬人貓。還好小貓身手靈敏,到處逃竄躲避追打,根本不得近身,繞了一個大圈又撲回葉時璋懷中。 事出突然,就連葉時璋也始料未及,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及時將貓護在懷中,朝那幾個追撲小貓的葉家人看上一眼,冷然道:“誰敢動我的貓。” 這一眼、這一句極具震懾力,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動了。 “你、你不僅頂撞長輩,還縱容惡貓咬人,”葉起輝在旁人攙扶下總算從地上爬起來,他捂住流血不止的側臉,痛得五官扭曲,最嘴上還不饒人地顫顫巍巍地罵著,“葉時璋你、你……” 哼,說我惡貓,你還惡人呢。 卓霈寧憤懣在心里駁斥,恨不能立即回到本體,指著這里在場每個人的鼻子都罵上一通。 葉時璋懷里的貓咬了人還理直氣壯,氣得渾身炸毛,探出腦袋沖罵都那不清楚的葉起輝嘶吼兩聲,像是在替主人罵回去。 葉時璋見狀很縱容地笑了起來,他低頭揉了揉貓咪腦袋和下巴,溫柔安撫道:“噓,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