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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海島故事在線閱讀 - 番外三:忽來之信

番外三:忽來之信

    酷暑正盛,已經(jīng)是假期中的校園十分安靜,四處連蟲子鳴叫也不怎么聽得見,到處靜悄悄的不見人影。

    阿杰騎著單車路過學校大門,鎮(zhèn)上的書店上了新書,他大早往鎮(zhèn)上去買了一套回來,正要往教師公寓去,突然被保衛(wèi)室的保安老孫叫住了:“哎,王老師請等一等,這里有你的信呢,早上郵遞員才送來的?!?/br>
    “信件?”阿杰下車去接過來,信封是很簡單的牛皮大信封,看著像自己投稿給哪家雜志社的回信,或者是訂閱的書刊,阿杰并不在意,只是向老孫道了謝,上車回家去了。

    阿杰這些年都住在學校后面的教師公寓里,環(huán)境好,采光好,也安靜,上下班更是方便的很,學校給老師們都分了房,只是很多教師們都有了家室,一家子住在教師公寓就顯得有些擁擠了,便將房子閑置著,阿杰倒是很滿意這個住所,他孤家寡人一個,住的寬敞自在。

    五十多歲的阿杰已經(jīng)是學校里的高級教師,他教書水平一直頗受好評,雖然人沉默話少,但總也是溫文和氣,和學校里的同事們都是友好的君子之交,二叁十歲的時候,總有好心的同事們替他cao心婚事——甚至阿柯也十分為此上心,張羅著要替他介紹哪家的好姑娘,阿杰嘴上雖是應(yīng)和著,但實際并無進一步動作。一開始大家也尋思著這么一個風華正茂、溫文爾雅的男老師,怎么就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女友,后來隨著年歲漸長,阿杰仍是我行我素、獨來獨往,大家心里也明了了,他是不愿意結(jié)婚的,便也就不再提了。

    阿杰吃過午飯,要給鸚鵡喂食,在茶幾下翻找鳥食時候瞥見了那個大信封——早上從保衛(wèi)室拿回來的那個,于是隨手拆開,看看寄來的是什么。

    信封被隨意的拆開來,露出了一個有著精致花紋、底色是紅白的物件來,這種東西,他也算熟悉——他的許多學生們在畢業(yè)后不久,欣喜地朝他遞來這樣的卡片,滿懷期待地說:“我要結(jié)婚啦,老師您可要賞臉來參加呀!”

    阿杰意識到這是一張結(jié)婚請柬,但是……他的心突然不安地狂跳起來,這份不一樣,這絕不是一般的來自學生或同事的請?zhí)泵⑿欧夥D(zhuǎn)過來,去看右下角那串本應(yīng)該第一時間去查看但他完全忘了這么做的地址,他如同被雷擊一般,怔怔許久,那張請柬在他手邊緩緩滑落下來。

    那封信來自那個自己無論如何不想回去、也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地方,十四街。

    信封里除了請柬,還有一封信,阿杰慢慢把信打開,雖然他從沒有看過那個女人的字跡,但他很明確地知道,這是當年自己在海邊遇到的那個女子的來信,他還記得,她叫阿宣。原來她最后還是在海島落了腳,嫁給了當年十四街響當當?shù)陌?,如今阿宣的兒子阿梯要結(jié)婚了,新娘是阿柯和阿娜的女兒阿喬。

    “阿杰先生,好久好久不見,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我是當年在海邊,聽你說了一段故事的阿宣。

    這些年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從未見你回來十四街,我結(jié)婚的時候、兒子滿月酒的時候,都想過你要是在,我一定邀你來喝一杯,可惜你始終沒回來,這杯酒一直沒有機會請你喝。

    叁十年多年過去了,海灘邊你對我說話的場景仍歷歷在目,你的故事我從未對別人說起——雖然我沒有如你猜測那樣很快離開海島成為一個匆匆過客,反而在這里扎根,但是我始終叁緘其口,為你保守著這個秘密。就算是過去了那么多年,我依然想告訴你,你的回憶和故事都十分寶貴,甚至給我那時候的我,不顧一切去追求幸福的勇氣。

    那時候我也在愛著一個人,但是我的心總是不肯承認,驕傲地想對方先對我伸出手,于是我們之間拉拉扯扯,忽冷忽熱,像是在玩什么你追我趕的游戲。

    可是在那個海邊,你告訴了我你的故事,一段從熱情燃燒到心灰意冷的感情,我明白感情的價值就在當下,沒有什么把它牢牢把握在手里更重要的了。于是我終于下定決心邁開那一大步,讓對方當我的男朋友,或許你也猜到了,那個男人就是阿銘,我現(xiàn)在的丈夫。

    這么多年,都想對你說一聲謝謝,我從你們的故事中或許看到了某種投射,也從中滋生了勇氣,去追尋我自己的未來,現(xiàn)在的我過得很好,這句謝謝送給現(xiàn)在的你,也請你代為傳達給叁十年前海邊的那個你。

    我的兒子阿梯要結(jié)婚了,就定在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取的是月圓人團圓的寓意,所以,你會來嗎?

    希望我的謝謝,可以當面對你說。

    以及,他會來的。”

    短短幾行信,阿杰卻看得很慢,以至于到最后,眼里竟有些模糊的霧氣,在看見“他會來”那幾個字時猝然淚濕眼眶。

    阿宣沒有說“他”是誰,但他們都明白,這是個獨一無二的指代。

    阿杰攤開手掌,手紋顯示著他已經(jīng)不再年輕,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再年輕,但當年同齡友人的孩子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還是如同錘子狠狠敲擊他的內(nèi)心,原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那么久了,久到那個輕浮浪蕩女子早已經(jīng)安安心心嫁為人妻,兒子都已準備迎娶美麗的新娘,新娘甚至還是自己曾經(jīng)同班好友的女兒。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也是那么圓滿。

    阿杰苦笑了一下,當年的他們有的困頓、有的迷茫,但全都已經(jīng)遠遠地跑在了前面,只剩他一個人,看似離開了十四街,離開那個自己長大的故土,但乍一回頭,似乎只有他被困在原地打轉(zhuǎn)。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根本沒有一刻離開過十四街,不管他人跑得多遠,靈魂一直被困在那個地方,好像中了詛咒的西西弗斯,不停地推那塊掉下來的石頭,即便永遠沒有結(jié)果,也長此以往,不眠不休。

    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最后一次見他就是叁十多年前那場婚禮,他衣錦還鄉(xiāng)娶得賢妻,好不風光,自己巴不得躲著他不見,他卻毫無芥蒂寄來喜帖,那時候自己是怎樣的呢?神情恍惚不敢置信地捏著請柬看了一遍又一遍,新郎新娘的名字落在燙金的紅紙,曾在自己生命里和自己密切相連的那個名字,已經(jīng)和他人結(jié)了連理。

    他的婚禮自己還是去了,他沒辦法做的故作開朗的模樣,去向他祝酒,向他道喜,只是神情郁郁喝了一杯又一杯,以至于讓阿宣在人群里一眼識別出他的異樣。

    為什么他能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邀請自己前來參加婚禮呢?答案呼之欲出,只是阿杰不想承認。他不愧疚,他不尷尬,因為他早已經(jīng)從這段關(guān)系里徹底抽離出來,自己對他而言,與十四街其他同學、好友并無兩樣。

    好一個臟心爛肺的負心漢,好一個追魂索命的死冤家。

    他早該認命。

    阿杰長長嘆了一口氣,叁十年前一封請柬,他回到十四街參加曾經(jīng)愛人的婚禮,如今又是一封請柬,讓他有再見那人一面的機會。一切都像是漫長的輪回,不管歷經(jīng)多久,都要回到初始的地方。

    自己不是沒想過要好好開始新的生活,也曾試著跟好心同事介紹的女孩子交往,有的溫婉可人,有的熱情開朗,有的知性賢惠,可阿杰最終也沒能和任何一個發(fā)展下去,她們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只是自己沒辦法喜歡。

    叁十年前的海灘邊,他以為將往事對阿宣毫無保留地傾訴,把那人送他的項鏈丟進大海,就可以與過去一刀兩斷,徹底丟開。可是這叁十多年來,他再也沒有走出那片怪圈,他經(jīng)常夢見學生時代他倆走在樹蔭底下,夢見他們在圖書館學習,在宿舍里偷偷接吻,甚至會夢到他們不曾擁有的“以后”,夢見他們畢業(yè)后依然在一起,租了一間屋子,他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一起到大陸,一起在老謝的餐館幫忙,許許多多碎片式的“一起”,好得他在清醒時從不敢想象。

    可是夢一醒來,只能看見窗簾被風吹起,在夢醒來的時刻,他很快就意識到那個男人早已經(jīng)和別人結(jié)婚生子,成為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而自己只是他翻過的無關(guān)緊要的一張書頁,和他許許多多曖昧過的對象并無不同,這種巨大的落差令他感到不可抑制的心痛。

    能夠放下,就是不再愛了,而他偏偏不要,他在這種反復折磨自己的劇痛之中甚至感覺到一絲絕望地快感,一種無可救藥,無法自拔的愛意,他偏要愛一個愛不到的人。

    他不可能釋懷,不可能故作輕松地去問候,不可能給他送上祝福。他突然很想看到自己出現(xiàn)在那個人面前時,他會有怎樣的表情?是不是還是那副慣有的,世故圓滑的模樣來和自己問好,還是會意外地透出慌亂和無措呢?阿杰很是好奇。

    阿杰拿出日歷,在農(nóng)歷八月十五的日期畫了個醒目的紅圈。既然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放下,不妨回到原本的地方?;蛟S這個男人,就是他無法逃脫的命運,再怎樣流血受傷都好,他要享受這份痛楚的命運之刃生生劈到他的眼前來。

    “所以,你會來嗎?”阿宣在信里這樣問。

    會的,我會來的。

    阿杰在心里這樣回答。

    番外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