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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哭錯墳后她掉馬了在線閱讀 - 第3章

第3章

    一下子被點名,幾個人都不由一哆嗦,阿姀也被牽動著哆嗦了兩下,腿麻得險些蹲不穩(wěn)。相視的那一刻,竟都有些視死忽如歸的壯烈。

    刀刃橫在身前,被催趕著,到了衡沚面前。

    矜貴的世子爺長腿曲著,坐在他爹墓碑前頭。接過自己的刀,隨意撕了一塊死人衣服,漫不經(jīng)心地擦。

    翻過來擦,翻過去擦。

    好像身后正挖坑下葬的,不是他老子一般,毫不在意。

    阿姀牙根緊咬,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

    下一刻,衡沚手中刀花一翻,她就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大人明鑒!小的只是給人哭喪掙點活命錢的,今日是這個天殺的趙參軍雇我們幾個來,我們什么都沒看見!您英明神武,放小人幾個一條賤命吧!”

    阿姀匍匐在地,手抵額頭,渾身打顫地求。

    身后的周嫂子與幾個挽郎幾乎看呆了眼。

    貪生怕死,這四個字就如刻在她臉上一樣顯眼。

    但那又算得了什么,人死如燈滅,她可不想現(xiàn)在給老召侯陪葬。

    良久,才聞得上首的男人輕笑一聲。

    諷意在這一聲笑里踐踏了個百轉(zhuǎn)千回,踐踏的仿佛是阿姀的骨氣,輕如鴻毛。

    “錢發(fā)了,讓他們走?!笔雷訝攺膽阎忻鰝€荷包,丟給了身邊的云程。

    鼻尖嗅著地上的泥土味,阿姀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還算你衡沚是個好人。

    又裝模作樣地謝了幾句,阿姀趕快撐著地爬起來,用畢生最快的速度,預備離開這閻王的眼前。

    恪州這地方,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回去就收拾東西連夜?jié)L!

    阿姀心頭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地叫嚷著,可雀躍還沒上心頭,地府催命的聲音,終究還是趕上了她的腳步。

    冰涼雪白的刀鋒,由身后忽然襲擊,橫在了阿姀頸側(cè)。

    “你站住?!?/br>
    天殺的,就非要炫耀你這好快的刀嗎。

    她幾乎不敢大喘氣,跟木頭似的立在原地,頭發(fā)絲兒都不敢順風飄起來一根。

    斜眼看見那刀,亮得能映人影兒。

    她絕望地閉上眼。

    過去的將近一年中,每個追殺她的人都有這樣三指寬的一柄刀。不過既沒這個亮,也沒這個銳利。

    若說在將死之刻,還有什么善言的話,她的心中約莫存了這樣一句話——多給我燒點紙。

    四周的人也都跟凍住似的,眼睛悄悄往這兒望來。

    世子爺一手握刀,一手云淡風輕地拍了拍衣角,撣去灰土。即使生麻粗布,在他身上也似綾羅綢緞。

    人起身走近,高大的身形,將面前兔子一樣小的阿姀整個罩住。

    “沒說讓你走啊,殿下?”

    阿姀從頭涼到腳,像被閻王判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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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姀:只是腿軟了才跪下的。

    衡沚:哦(敷衍)

    清湯大老爺,看看孩子的預收吧qaq——將我渡何

    【外熱內(nèi)冷女帝君x抑郁落魄貴公子】

    如果頂著大雪出了門,面前是個跳崖摔得七零八落的男人。

    那一定是大限將至了。

    專門食盡人間煙火的帝君途娫,在一種看熱鬧的小鬼面前,將這漂亮男人救了回去。

    拿捏著和善,帝君笑問。

    “叫什么名兒,說來聽聽?”

    他不理。

    她也不惱,一連問了半個月。

    半個月都不理。

    神人鬼三界,論鬼最晦。

    鬼主身死,黃泉之邪懼怕帝君神澤,便追上了謝羨。

    對待凡人,就要使凡人不要臉的招數(shù)。

    為探清他身上那個影子,到底是不是故人,途娫軟硬兼施,逼迫他賣身為侍。

    待扒開了他的衣服,見到縱橫的鬼氣時,途娫大概明白,為何將養(yǎng)許久,這人還是病骨支離。

    謝羨冷冷地將她推開,“你自重?!?/br>
    帝君眼波流轉(zhuǎn),語氣卻真誠,“我看看到底哪兒邪了。”

    第2章 威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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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身邊的隱衛(wèi)殺人快,清場子也快。

    云程分發(fā)完了銀子立刻垮起臉,把還有氣兒的人,都趕出了方圓幾里之外。

    衡沚方才的一句話來來回回,如撞鐘般回響在阿姀的腦海。

    完了。阿姀如是想。

    今日若不是貪圖五兩銀子,你崔姀不會有如此下場。

    這一瞬,連阿姀連墓志都為自己想好了,上面刻幾個字,就寫“后人哀之鑒之,莫為五兩銀折腰?!?/br>
    衡沚比阿姀高出許多,此時抬眼望去,他一張臉在陰影里多少顯得有點駭人。

    刀從阿姀頸側(cè)移開,衡沚一抬手,輕松收進了鞘,“說吧,宣城公主,好好的掌上明珠不做,跑這兒給人哭喪?我爹命賤,可受不起公主這一身斬衰啊?!?/br>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阿姀硬著頭皮胡說,“聽不懂大人在說什么,小人一條賤命,豈會是什么公主?!?/br>
    衡沚將她細細端詳了一番。阿姀烏發(fā)高挽,一雙杏眼還沒消腫,耳尖也凍得通紅。身體瘦得一把骨頭,襯得人像雨打了的梨花。

    即便身上的喪服沾染了一身泥水,也并不顯得落魄。

    “姓趙的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哭喪?”衡沚微微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