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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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自出京后,宋承宇明顯過分低調(diào),宋宴清猜想大哥本也無意。 宋廣駿聞言哼笑了聲,但面上瞧著也不像是高興的模樣:“就如七弟所言,嘗試些新鮮事物么。” 宋宴清猜:不見得宋齊光就答應(yīng)了宋廣駿,如愿人可不會是這般面色。 他說:“那弟弟去爭一爭,二哥不會惱我吧?” “七弟隨意?!?/br> 宋宴清厚著臉皮跟上:“我與二哥一道去?!?/br> “今日的福氣與圣眷不叫二哥獨享了?” 宋廣駿想,老七遠不如他胞弟廣明。廣明雖然事多,實則是個老實的好孩子。 宋宴清揉揉耳朵:“二哥方才說什么?弟弟沒聽清,今天的風(fēng)兒甚是喧囂?!?/br> 宋廣駿沒好氣地橫他一眼,宋宴清只好再補一句:“這不是先前才挨過棒子,弟弟不敢自己單獨找父皇?!?/br> 宋廣駿聽了沒再說話,也沒阻止宋宴清。 到了前方,宋廣駿被放行,宋宴清則被攔下,照例要等通傳。這也是得圣眷和不得的區(qū)分待遇。 宋宴清耐心等了片刻,得到通傳。 正傍晚時分,光線瑰麗,透亮的屋子里卻昏暗許多,這使得臨時布置的帝王之室添了厚重,又像是罩了層朦朧的光。 宋宴清踏入內(nèi)室,當(dāng)先一眼看到的是榻上被簇擁著照顧的中心人物——面色迷醉的宋齊光。 宋齊光似乎喝醉了,神色迷離地望著夕陽霞光下、窗邊的年輕美人,十幾息都沒有任何動靜。 金本只侯在一旁,一時沒敢開口。 空氣里縈繞著一股醉人酒香,霎是好聞,如同焚香一般。宋宴清再一眼桌上,果然瞥見兩只金酒壺,一旁還有空了的小酒壇子。在酒壇旁邊,還有些折子樣的紙本,眼下正可憐巴巴地被擠在桌案一角。 看來上回的小螞蟻不夠給力啊,還在繼續(xù)喝酒。 宋廣駿瞥向老七,想看宋宴清如何應(yīng)對此等情形。 老實講,多個人來分擔(dān)圣眷,他樂意得很,只是此回兩人目的一致,不免要爭一爭。 宋宴清又等了一小會,直接溫聲道:“兒宴清,拜見父皇?!?/br> 宋齊光眉頭凝聚,頭朝著宋宴清的方向轉(zhuǎn)過來,目光不甚聚焦,甚至有兩份困倦。 “何事?” 宋宴清簡單道:“兒子聽聞前方四春縣有匪,恐擾了父皇圣駕,故而有心想去剿匪,為父皇清掃前路?!?/br> “四春縣之事,自有領(lǐng)兵的將士cao心?!彼锡R光說話比往常慢些,他眨了眨眼,目光又望向了早來一步的老二,“你們一個兩個,此時倒是突發(fā)孝心啊?!?/br> 宋廣駿:“父皇,兒子的孝心一直有的。” 宋宴清:我的是一直沒有的。 哄堂大“孝”,才是他一貫孝敬宋父的做法。至于眼前的宋齊光,連老宋被襯托得是個人了,更不用說了。 假孝、且還假笑的堅強男孩——宋宴清克服重重困難上線。 “宴清日日掛念父皇的,只恐父皇不欲見兒,故而不敢上前叨擾?!?/br> 宋齊光笑了下,身手在手邊撿個白玉酒杯,拿在手中輕晃,“可你們都想去,父皇該選哪一個呢?”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 宋廣駿遲疑了,宋宴清率先出聲。 “二哥以為,此行領(lǐng)兵剿匪關(guān)鍵在何?” 自鼻腔中發(fā)出“嗯”的一聲,宋齊光眼睛睜大了些,提起了興致。 宋廣駿短暫思考片刻:“天時與人和皆在我方,只差地利也。剿匪之關(guān)鍵,應(yīng)在解決匪徒所占地利之優(yōu)。然此次隨兵,兵強馬壯,何懼之有?” 宋宴清又扭頭問宋齊光:“父皇,你打算給兒子多少兵士去剿匪?” 宋齊光想了下,隨意伸出了一根手指。 宋宴清面露驚色:“一千?” “一百?!彼锡R光皺眉道,“區(qū)區(qū)一些不成氣候的無知山匪,一百精兵強將還拿不下,何必用你們?” 宋宴清笑著道:“二哥,你的人和沒了?!?/br> “倒不知七弟認為關(guān)鍵在何?”宋廣駿笑著問回去。 那山匪窩,據(jù)說有四五百人,料想成年男子必有大半。而剿匪之時,身后老巢就是匪徒的一切、命根子,又必拼命反抗。 宋宴清看向宋齊光:“關(guān)鍵在父皇之心意啊?!?/br> “父皇出行,得知四春縣百姓,受那山匪圍繞之苦,派兵遣將為四春縣除去這一害,實乃君父一片愛民愛子之心?!?/br> “此番若兒子先去剿匪,待父皇儀仗過去,必得百姓拜謝君恩?!?/br> 宋廣駿:…… 忒是無恥。 老七生得翩翩少年模樣,怎么一幅jian臣的諂媚嘴臉,惹人倒胃口得很。 不過這些話,小小年歲的老七說得,父皇身邊帶著的那些詞臣說得,他卻說不得。 他如今已不敢在父皇面前放肆言談,且說話愈發(fā)變少。此番想要外出剿匪,更是因為他欲避開父皇。 宋宴清還能更無恥些,揮手讓礙事的人退開,自己上前。 他這樣膽大,動作又隨性自然,金本都險些沒反應(yīng)過來。后想起這位是皇子,又見到宋齊光的手勢,金本便退讓了兩步,讓宋宴清順勢站到了宋齊光身側(cè)。 “但父皇,多給點人行不行?”宋宴清一邊給昏君揉捏肩膀,把頭往前湊,試圖跟宋齊光商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