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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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神思考一番,有了腹稿,便提筆就寫。 狠狠地給宋宴清長了長見識。 宋宴清先前只聽說過花鳥體,模糊記得挑字帖時看見過,但親見耶瀚行落筆,方知這作畫于字難度多高。 這也太為難王婕妤了。 但再看耶瀚行繼續(xù)“寫”,卻是十分體貼,字上的畫無論花鳥、亦或是宮廷樓閣、假石流水都是王婕妤這等女眷常見的景。 簡單的墨色,雅致風流兼具,使人眼前一亮,已經(jīng)不拘泥花鳥了。 宋宴清心里有話不敢說出口。 ——“系統(tǒng),你說太傅的這幾副字帖值多少錢?” 【很有藝術(shù)價值,請不要用金錢來衡量藝術(shù)品?!?/br> 也是,是他庸俗了。 但沒關(guān)系,這些字帖都是他娘的了。 “太傅的字畫真好看,怪不得會嫌棄原本那些字帖?!?/br> “小道爾,吾亦不精此道?!?/br> 耶瀚行一連寫了十副,這才放下筆。 宋宴清計算了一下他思考的速度,再看字帖成型的流暢。 “太傅還精于畫畫?” 耶瀚行看向他:“我琴棋書畫略懂,勉強當?shù)眠@太傅?!?/br> 字帖還需晾著,耶瀚行抱了厚厚一疊書出來,讓宋宴清幫他抱著,帶著他往更前面的翰林院走。 中間穿過一道宮門,有禁衛(wèi)核驗過身份,才準許通過。如同去往后宮一樣嚴格。 宋宴清當著書童,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路,與其他地方也沒多少區(qū)別,就是男人更多了。 偶遇有的官員快步走著,跟耶瀚行打一聲招呼,急匆匆地拿著手中東西離去。 就是這些官員們,支撐著整個天下的運行么?看著也太少了些。 耶瀚行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徑直到了翰林院外,招呼文吏喚人出來。 出來的年輕翰林瞧著頗為年輕,至少跟耶瀚行不是一輩。 年輕翰林見著宋宴清捧著的書,上來就拿了兩本,翻閱起來。 “我代則之幾人多謝耶大人救急之恩了?!蹦贻p翰林躬身行禮,十分恭敬。 宋宴清避開,還納悶書怎么救急。 憶起耶瀚行說過抄書掙錢的事,感覺有些對得上號。 聽此人語氣,需要救急的至少超過兩人。 都說清貧翰林,可也沒說這么窮的吧? 窮翰林也只是翰林等人自己弄出來的戲稱,因為翰林院清廉,沒法收受油水,不像其他部門那般富裕。 耶瀚行扶他起來:“不必如此。你等莫弄壞了書冊,按時歸還即可。” “定好生保管,早日歸還?!?/br> 送完書離開,宋宴清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太傅,救急之恩是什么?” 耶瀚行嘆口氣:“能是什么?幾月沒發(fā)俸祿,家境清貧的就得靠自己想辦法了。” “沒發(fā)俸祿的多么?太傅的發(fā)了沒?” “部分,換著人拖,戶部真是窮瘋了。我的倒是沒缺?!?/br> 聽到國家缺錢內(nèi)幕,宋宴清就像鳳儀宮的宮人一樣,麻木多了,逐漸習以為常。 目標還是一個:抓緊提升他的武力值。 就算再心急,日子也還是一天一天過的。 宋宴清給王婕妤送了字畫,說是太傅親自畫的,樂得王婕妤看都沒看就給他塞了兩個金錠。 “太傅待你如此親近,千萬別虧待了耶太傅。” 宋宴清:“太傅要是不收呢?” 王婕妤:“你送送試試?總不會有人嫌棄金子吧!” 宋宴清真去送了,耶瀚行居然收下了這兩個金錠。 看著面露震驚的小皇子,耶瀚行笑著問:“奇怪太傅為什么收金錠,覺得這與我素來為人品性不符? 宋宴清老實點頭。 耶瀚行笑瞇瞇:“為師潤筆費向來不低的。而且你一片孝心地送來,我怎舍得拒絕?!?/br> 實則沒有孝心,只是好奇結(jié)果。 宋宴清看著太傅裝了金錠也不顯的大袖,表了表他做學生的孝心:“太傅,夠嗎?不夠我給你補?!?/br> 可惜耶瀚行沒給他這個機會。 “夠了、夠了。勞煩替我謝過你母親。” *** 隨后的日子雖然暗地里卷來卷去,但表面上平靜美好。 王婕妤給他送信,說什么花鳥體她是決計學不了的,也不看看那畫字人有多厲害!難得將宋宴清罵了一回。 皇后的身體愈發(fā)好轉(zhuǎn),據(jù)說這回可以養(yǎng)回來,重新變得康健。 而宋宴清每日去上書房讀書,下午練劍、蹴鞠,抽空再用《鹿鳴》和《桃夭》折騰宋廣明和滿宮人。 臨近又一個假日,一早起來,吳言就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臉上面瘡幾乎好全了,瞧著與之前宛如換了人一般。 來七清宮后,宋廣明還是再一次請了太醫(yī),為他開方。 每次喝藥嫌棄苦,眼見宋廣明要作妖。吳言就會機靈地去請七皇子,然后宋宴清會頂著他那張肌膚完美的小帥臉,到宋廣明面前招搖過市,引得他嫉妒羨慕,憤而堅持喝藥。 等自家主子醒了,吳言搶著稟報道:“主子!你的臉好了,瞧著和剝了殼的雞子似的?!?/br> 但他說這種好話的次數(shù)有點多,有點進展就想跟宋廣明報一次。宋廣明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不發(fā)起床氣都算他今日脾氣好。 “知道了,伺候著?!彼螐V明沉著臉嚷了一句,頓時照顧他的宮人都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