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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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在認真談話,后面宋宴清帶頭,三個不聲不響地摸了摸鰲頭,寓意獨占鰲頭的喜氣到手。據(jù)說學子們每到大考時,是必要來摸摸考神,沾點文氣。 一路參觀到講學大殿,也是今日宋承宇論學之地,在殿外幾百學子的包圍下,預備今日的正戲。系統(tǒng)已經(jīng)進入了極省模式,不然高低得為這更為夸張的排場安慰宋宴清幾句,如此有排場的廣告,簡直奢侈。 宋廣明看一眼殿內(nèi)正經(jīng)臉的文臣書生們,再回頭瞄一眼外面浩浩湯湯席地而坐的監(jiān)生,小聲跟宋宴清嘀咕:“好多人吶,不好溜?!?/br> 宋宴清下巴一揚,指出宋承宇后方:“后面有門?!?/br> 【叮!粉絲值 5?!?/br> 【叮!粉絲值 10?!?/br> 第一個應該是五哥,第二個嘛……,宋宴清往前看,和宋懷信對上眼。 宋懷信對老七點點頭,傳話道:“我們早些走?!?/br> 宋廣明:“現(xiàn)在就走?” 宋曲生老實道:“這不好吧,多少聽一會?!?/br> 逃課的事他從沒干過,一上來就讓他曠課,對乖學生來說也太刺激了些。何況昨日太傅還為此布置了課業(yè)。 兄弟幾個聽了宋曲生的,耐心聽了兩刻鐘“仁政、克己”之類的學術(shù)討論,直到宋廣明實在耐不住,拉上宋宴清,彎著身子繞到他二哥跟監(jiān)丞中間。 “二哥,老七水喝多了,想要更衣?!?/br> 聽見這話的宋宴清:…… 之前商量好的借口分明不是這個。 可監(jiān)丞與宋廣駿看過來,宋宴清也不能拆穿宋廣明,他點點頭。 宋廣駿和監(jiān)丞對視一眼,開口道:“大人,隨他們?nèi)グ伞!?/br> 監(jiān)丞趕緊點頭,巴望著少引起其他人注意,別影響了一干人等精心準備的論學。 宋承宇與人分辨學問,在高臺上侃侃而談,宋宴清四人就從旁邊繞到他后方,公然溜走,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的。 出了講學大殿,宋曲生苦惱:“太傅布置的課業(yè)可怎么好?” 放以前,除了宋曲生、宋懷信,肯定沒人管課業(yè)。但眼下不同,宋宴清開口道:“讓五哥回頭去問二哥,看大哥講了些什么?!?/br> 宋廣明拍拍胸口:“放心,包在五哥我身上,今日就安心玩?!?/br> 一行兄弟四個,身后又跟隨著宋廣駿給的兩個護衛(wèi),隊伍算不得小。不過比起講學大殿外的幾百人,那還真是不起眼。 “唉,老七你往哪邊走呢?那不是出去的方向?!?/br> “我去更衣?!彼窝缜宓?。 宋廣明瞪大眼:“你還真去啊?今日不是沒有再狂喝水了么?!?/br> “你都說了,我當然要真去。你們稍微等我一會?!?/br> 宋宴清拋下宋廣明三個,獨自去找茅廁。 走遠了,還能在有些略微有些嘈雜的動靜里,聽到宋廣明念叨——“老七好生小氣啊,管他叫小氣算了?!?/br> 宋宴清:…… 就不許他是真想上廁所么。 宋宴清方向感不錯,順著方向順利找到國子監(jiān)的廁房。 解決完個人問題,往外走去,忽地聽到一墻之隔的動靜變大,竟是人聲繁雜,好似聚集了許多人。 其中一人聲音突出,仿佛是主心骨:“今日得聞雛鳳吟,歡欣鼓舞,感慨涕零。某欲赴宮門,請求圣上立儲!然一人勢單力薄,恐無法引起重視,諸位君子可愿與我同去?” “吾愿同去!” “為兄不是不愿,只如此行事,豈非目無君上?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萬,我等貿(mào)然而行,豈非白白送死?!?/br> 宋宴清表示認可:就是。 昏君爹身邊標配了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太監(jiān)頭子,簡直是高風險的代名詞。 但對面的人哪里肯聽,那最先號召群眾之人又道:“jian佞當?shù)?,君上無心朝事,國家急需立一儲君!兄臺何必怕死?吾為家國,可舍生忘死。” “諸位,汝等是貪生怕死之輩乎?” 在宋宴清聽來,這句反問煽動的意味十足,但—— 宋承宇進國子監(jiān)之前的氣氛鋪墊得實在太好,群演里甚至還有幾個白發(fā)儒生,好些心懷家國的監(jiān)生本就以家國為任,此時此刻如何忍得住。 他們一個個高呼:“我等絕非貪生怕死之徒!” “愿為家國舍生忘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君上圣明,吾等此行或能叫君上看清身側(cè)jian佞,還朝野一片清明!功在千秋!” 宋宴清覺得他們不是在安排行動,而是在許愿。 對著漠然、掌控眾人生死的君主胡亂許愿,是極需要勇氣的事。有人懼怕,聲音發(fā)顫,可一聲又一聲呼號不曾斷絕。還有人感傷至極,泣然出聲。 “南方有城失守,無一搭救。” “新建宮闕,填尸數(shù)千?!?/br> “北地糧荒,官商勾結(jié),毀民無數(shù)……” 亦有冷靜的,急著勸說這些沖動之人:“今日大皇子論學,就是家國好轉(zhuǎn)之云象,諸君不必如此,靜待即可!”、“家中亦有父母老小,務必吝惜性命?!睙o奈聲微力薄。 國子監(jiān)外潛伏的人手,遠遠聽著這動靜,俱都打起了精神。 皇城里,顧明朗看著錦詞臺上抄詩的圣上,分神注意著手邊的茶爐。 臺上人邀他:“顧千歲今日不作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