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beta不好嗎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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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未來的”, 是因為它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孵化。 “西圖”走了兩步, 影子挪動,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對方盯著羅蘭,那雙閃爍的瑩綠色眼睛直視著他, 讓他感覺到更加強烈的眩暈……冰冷的心跳聲從胸腔一直傳溢到鼓膜上, 理智像是化為了某種琴弦一般的東西,隨時都會崩斷。 羅蘭警惕心大起。在瞬一間, 他眼眸中亮起耀眼的熔金色。下一秒, 一只黑色巨龍的虛影在他身后升起, 用威嚴煌煌的姿態(tài)滿懷戒備地將羅蘭護在自己的翅翼之下。 羅蘭頓時覺得身上的壓力一輕。 “西圖”注視著那只黑龍, 用一種溫和到令人顫抖說道:“真壯觀吶。你的精神體是我見過所有的人類皇帝中最宏偉的一只?!?/br> “只不過,我能看見你體內的力量在以一種凝滯的方式運轉。你似乎受到了來自他人的饋贈, 這份力量還不能很好的為你所用……但也比我現(xiàn)在附身的這具軀殼好多了?!?/br> “你們的父親是怎么想的呢?為什么選了‘他’來做皇帝, 卻沒有選你?” 事到如今,再說猜不到所謂“皇位”的真相, 那就太假了。 羅蘭手中死死地握著劍, 眼角卻紅的快要沁出血淚來。 原來百年前的伊特利茲大帝不僅帶回了戰(zhàn)爭的勝利,他還帶回了一個夢魘。 這是蟲族女王借以重生的“繭”, 是在所有蟲族中擁有最高級基因的“萬蟲之母、萬蟲之王”。 距離那場大戰(zhàn)已經近乎百年過去了,蟲繭卻遲遲沒有孵化。這正是因為一代代澤塔家的皇帝用自己的精神體和精神力為籌碼, 鑄造囚籠將之禁錮在此,不斷壓抑它的生長。 這是一個恐怖的秘密, 也是損耗了數(shù)代人的心血才保持下來的秘密……按照常理,唐寧應該選擇精神力更為強大的羅蘭來繼任他, 成為新一代的“鎖鏈”。 但出于偏愛,唐寧不愿羅蘭受到如他一樣的折磨,轉而選擇了實力并不那么突出的西圖。 但正是這個決定……把王位帶給了西圖,給了元老院不該有的野心,甚至也間接殺死了利維娜! 難道這一切災難反而是源于“偏愛”? 雖然眼前的證據(jù)、西圖的反應五一不在昭示著這個事實,但羅蘭還是感到一股由衷的荒謬。 他明明一天都沒享受到過來自父親真正的“愛”! “……現(xiàn)在看來,人類真是可怕的生物。他們經常會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哪怕他們明知這么做有損害自身利益的風險,他們還是會明知故犯?!蔽鲌D,或者說是蟲王表情冷淡地說道,“你們澤塔皇室對我來說也算是‘老熟人’,只是我頭一次遇見這種狀況——唐寧做出的選擇是錯誤的??茨悖銉刃牡膽嵟袷腔脑先紵槐M的野火。而我附身的這具軀體,他的悲傷也深邃得像是海一樣。到頭來,你們都不‘快樂’?!?/br> “我父親做了個自以為是的選擇。”羅蘭抬起眼逼視對方,“如果繼位的是我,我絕不會給你出來的機會?!?/br> 蟲王微笑了一下:“關于這點,我卻要替已經死去的唐寧辯解——他沒你想象的那么蠢?!?/br> “他做這個決定不僅僅是因為你,還因為你的meimei?!?/br> “你們是雙生子,在精神力上有切不斷的聯(lián)系。唐寧在你們出生的時候就知道這點。如果由你來繼位,那毫無疑問的,你的姐妹也會和你一起承受一生的痛苦。” 羅蘭已經麻木的臉部肌rou一跳。 “當這個天平上再加注你的meimei,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做出了選擇。他沒讓你繼位,從你身為人類的角度來看,你應該感恩你的父親?!?/br> 蟲王說:“在我們蟲族的眼中,個體的特殊是沒有意義的,整個族群的存亡才是最重要的。據(jù)我所知,也有不少的人類與我的想法類似。所以,你所得到的偏愛是一種很珍貴的禮物。你……應該珍惜?!?/br> 羅蘭很久沒有回應。 王蟲微笑著,俯身湊近他,淺金色的眼眸中有綠色花紋閃過,卻顯露出一種妖異而無辜的美:“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緒。你很憤怒,恨不得毀掉這里的一切。我可以幫助你——我能讓你的仇恨發(fā)芽生根,讓你看到每一個你恨著的人承受和你一樣的痛苦……只要你親手解開我身上的‘鎖鏈’?!?/br> 他冰冷的雙手輕輕扶上羅蘭的肩。 “去取來伊特利茲大帝的王劍,幫我劈開這些結晶,撕開我的繭吧,讓我能重新‘誕生’……” 他眼中綠色的紋路越發(fā)明亮。而羅蘭的視線似乎也迷茫起來。 “我不知道伊特利茲大帝的王劍在哪里?!?/br> “在王室的寶庫中。憑你的身份,應該能暢通無阻地把它拿出來?!?/br> “寶庫……”羅蘭站起,穿著靴子的腳踉蹌一下,有些不穩(wěn)地撿起自己的佩劍——下一刻,長劍突兀地在空中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钡匾宦暎x王控制著西圖的身體下意識格擋,但它使劍的技巧明顯比西圖本人要差勁,手中的武器頓時飛了出去。 羅蘭的動作絲毫沒有凝滯。他先是狠狠往“西圖”的臉上揍了一拳,隨后用力壓著對方的肩膀往地上倒去。兩個狼狽的青年頓時扭打在一起。 羅蘭不知道蟲王從歷代皇帝的記憶里吸取了多少關于格斗的知識,但這明顯是它第一次駕馭人類的身體。就是這一絲生疏感,讓羅蘭占據(jù)了上風。 他以最大的力氣死死掐住西圖的脖子,然后把他往密室外拖去。 雖然不知道蟲王的附身范圍有多廣,但從它還需要攛掇羅蘭去替他取劍這點來看,這個范圍八成是有限的。 西圖不斷掙扎著,脖頸處已經形成青紫色的淤痕。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眼角居然滾落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充血的雙眼緊緊盯著羅蘭,像是只想把獵物撕成碎片的野獸。 羅蘭出了密室,一看這眼神就知道是真正的西圖回來了。但他也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讓西圖自由活動。他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最終在宮殿的一處偏僻角落找到了幾重厚重的布幔。他把布幔撕扯下來,先是把西圖的手腳給捆住,再一圈一圈地往他身上繞,最后加固成結,然后把布幔的另一端穿過橫梁,用力一拉,把西圖倒著吊起來。 西圖被捆成粽子,不斷蛄蛹著,用嘶啞的聲音喊道:“羅蘭!你個混蛋,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有用嗎蠢貨!”羅蘭的臉瞬間陰下來,“你剛才一定干了什么,中斷了父親想要做的儀式?,F(xiàn)在你的精神力不足以壓制蟲王,要是把它放出來了,整個帝國都要完蛋!” “呵哈哈哈?!蔽鲌D癲狂又暢快地笑著,“完蛋就完蛋吧。關我屁事?最好大家都一起下地獄!哈哈哈——” 下一秒,他的臉頰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羅蘭是用劍柄抽他的,雖不致死,但鈍器擊打在鼻骨上還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西圖被打得整個臉頰都側過去。只見他的鼻孔里滲出一縷細小的鮮紅血流,臉部高高地腫了起來。 “你再發(fā)瘋,我就送你去見父親?!绷_蘭陰惻惻地說道。 西圖眼前閃過一片紅光,口腔里充滿血腥味。他咬緊牙關,卻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唐寧固然是不稱職的父親,但西圖間接殺死利維娜、又親手弒父,憑這兩條罪名,羅蘭把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此時的西圖還是心虛的。 實際上他也后悔了。他無比懊悔,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怯懦……父親要他來繼任蟲王的下一個監(jiān)守者又怎樣呢?就算這個帶著劇毒的王位會讓他痛苦一生、無法善終,但那又如何?它同時象征著最實際的權力啊。雖然,以羅蘭的強勢,就算他做了皇帝,位置依舊不穩(wěn),等將來他的身體因為蟲王的詛咒不斷虛弱就更了不得……但只要他真的坐上那個位置,得到元老院的支持,想收拾掉羅蘭也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向利維娜出手。 從利維娜出事開始,一切就脫軌了。羅蘭的實力翻倍增長,他再也控制不住羅蘭…… 然而他最恨的還是父親。 因為父親的偏心。因為父親給了他虛假的愛和不切實際的期待。這些欺騙太過惡劣,以致于他被氣昏了頭腦。 再加上恐懼…… 他的父親企圖讓他的精神力來替代做拴住蟲繭的鎖鏈時,他猶豫了。因為他的精神力觸碰到了無窮無盡的壓抑和痛苦。 百年來,曾有數(shù)代皇帝在夜晚痛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皇室的精神力在壓制蟲王,蟲王的精神力同樣在反噬著皇室。其本質就像是為了避免害蟲逃離而把它禁錮在一棵樹上。但那棵樹總有被蛀空的那天,等到了那時,就要換一棵新樹…… 西圖覺得自己再倒霉也不過現(xiàn)在這樣了。 他沾染了蟲王的詛咒,卻還要被羅蘭吊起來毆打侮辱。 “我是皇帝。”半晌,西圖啞著嗓子厲聲道,“我已經是皇帝了。你怎么敢對我不敬?” “放你的狗屁?!绷_蘭冷漠地道,“讓你當皇帝,恐怕整個帝國都要直接送到蟲王手上去了。” 西圖一咬牙——羅蘭說的是事實。這么多代的皇帝都撐下來了,結果西圖自己一上位就捅出個大簍子。剛才他還差點被蟲王控制了意識…… “剛才父親對你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仔仔細細地重復給我聽?!?/br> “你……想干什么?” “我要王位。”羅蘭的雙眼如枯井般平靜無波。 西圖:“什么?你、你明知道——” 羅蘭:“我知道王位不是什么好東西了。但那又怎樣?現(xiàn)在除了我還有誰能補上那個缺口?” 西圖一噎,臉上沒掛彩的地方還是一片慘白。 “你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可你根本不知道那種精神力被蟲族噬咬的感覺……”那是能直接鉆入心底的恐懼,是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健康、力量被一點點消磨的恐懼感。西圖無法想象自己帶著那種感覺生活,他覺得自己在夜里根本無法成眠—— 突然,西圖的后腦勺一痛,是羅蘭揪住了他的頭發(fā)。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要王位。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把那個位置給我,那我會采用一些殘酷的手段讓你慢慢‘回想’起來?!?/br> …… 羅蘭所描述的回憶到這里就結束了。 白榆陷入長久的沉默。半晌才道:“那后來呢?” “后來?他確實回想起來該怎么把皇位給我了。我的精神力強過他不止一點半點,蟲繭的狀態(tài)也穩(wěn)定了下來。”羅蘭揚起眉毛,露出嫌棄的神色,“只是西圖自那以后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蟲王的意志差點擊垮他的身體,但似乎也給了他一些特殊的能力。我本來想殺了他,但顧念他是當初皇位繼承儀式的一環(huán),怕他死了之后蟲繭又會起異動,所以只是把他關在監(jiān)牢里?!?/br> “但就在幾年前,他越獄了。他作為曾經的‘正統(tǒng)繼承人’,又是元老院的支持對象,手下也有不少死忠。那些想跟我作對的勢力也樂于幫一幫他。我追查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查到他的蹤跡。” “……”白榆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于是問道,“那您打算怎么辦?” “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是絕對的秘密?!绷_蘭伸出手,做了個噤默的姿勢,金眸澄澈如水,“我打算讓這個蟲王繭孵化。” 白榆一愣:“……什么?” “我們的精神力對蟲王繭的壓制快要到極限了。從我繼位開始,我的精神體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羅蘭道,“它不是不想出現(xiàn),而是不能出現(xiàn)。因為精神體也代表著精神力的具象化。我的大部分力量都用于壓制蟲繭了,不足以支撐它的活動?!?/br> “連我都陷入了這種境地,不敢想象再往下幾代會是什么情形。至少你……我對你可沒什么信心?!?/br> 白榆:“?!?/br> “所以我打算讓它直接孵化,然后在它孵化的瞬間殺死它。雖然這樣一來蟲族之中還會出現(xiàn)新的王,且蟲族感應到蟲王死去后會非常憤怒,前線戰(zhàn)區(qū)無法維持在蠻荒戰(zhàn)場中了……但只要做好人員遷移,也不會出現(xiàn)大批傷亡?!?/br> “我們和蟲族之間的爭斗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一味避讓并不能帶來好結果。百年前伊特利茲大帝沒能把蟲王巢直接搗毀,這次,我們說什么也要做些嘗試?!?/br> 白榆下意識屏住呼吸。但羅蘭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人大跌眼鏡: “可惜,伊特利茲當初是怎么突破蟲巢防線殺死蟲王的,沒有人知道?!?/br> 白榆:“……?。俊?/br> 白榆:“不是,他老人家就一點消息都沒留下嗎?” “當時的戰(zhàn)場上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隨行的士兵也幾乎都犧牲了?;蛟S伊特利茲曾經駕駛的機甲里會有些線索,但戰(zhàn)爭勝利后不久,他的機甲‘燧石’就不翼而飛了?!?/br> “不翼而飛是什么意思?機甲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那是一個世紀前的機甲大師蕭時雨親手制作的?!绷_蘭也露出煩躁的表情,但語氣卻見怪不怪,“那個人做的機甲,會自己長腿跑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br> 第一百一十六章 蕭時雨。 一個所有人在討論帝國機甲發(fā)展史時絕對繞不過去的人物。 他的天才不必贅述, 他在機甲上的登峰造極甚至在百年后的時代也幾乎無人能超越。值得一提的是,他雖然為當時的皇帝——即伊特利茲皇帝打造過機甲,但蕭時雨本人并不供職于任何機構,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由機甲師, 且在技術上沒有半點藏私。他研究出來的知識都已經寫在教科書里。剩下那些較為高級的技法,如”神鍛”等,雖然沒有寫入專門的教材, 使用原理卻是公開的。大家都處于“沒吃過豬rou但見過豬跑”的狀態(tài), 隔三岔五也會有人因為蕭時雨留下的遺澤而頓悟,進入一個新的境界……所以, 蕭時雨在機甲師心中的地位超然, 幾乎可以算作是“開山祖師”的地位。 這也是蕭氏現(xiàn)在還聲名顯赫的原因。論實力, 他們家族已經不是帝國的第一梯隊了, 但“蕭時雨”就是一塊活招牌,大家提起蕭家多少也得給他們留三分面子情。這都是蕭時雨的聲望太夸張。 “蕭時雨的性格相當狂妄。”羅蘭說道, “據(jù)說, 那臺叫做‘燧石’的機甲雖然是他為伊特利茲皇帝打造的,但他卻保留了機甲的所有權。換言之, 他只是把機甲‘借’給了皇室。伊特利茲皇帝去世后‘燧石’突然消失, 當時的皇室也懷疑過它是不是被人偷走的,但現(xiàn)場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們只能認為‘燧石’是被蕭時雨召回去了。但那時候蕭時雨已經在大眾的視線內銷聲匿跡, 生死不明……最后就成了一樁懸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