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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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忙得人仰馬翻,眼見著施的粥飯日漸清可照人, 知州大人愁的頭發(fā)都白了。 折子遞去京中, 一來一返,得大半個月, 若是再有人壓著不上呈, 沒有賑災糧,整個府衙的人都得陪著喝西北風。是以, 將折子遞上前, 知州大人特意請了戚鈺來府上吃酒。 素來隨心所欲的小霸王,如今也知曉給人臉面了。 駕馬從營中回來,戚鈺回府沐浴后,換了身干凈衣裳, 又問謝蘊:“當真不與我同去?” 這話問過三五遍了,謝蘊盤腿坐在窗前, 獨自對弈, 聞言, 都懶得出聲。 戚鈺過來, 搗亂似的在棋盤上落了一黑子, 道:“那我早些回來, 想吃rou串嗎?給你帶回來?” 謝蘊拍掉他的手, 隨意‘嗯’了聲。 戚鈺頗為氣惱的在她鬢發(fā)處親了下, “沒良心的小婦人,連句早些回府的話都不叮囑一句。” 謝蘊抬眼瞪他, 低聲斥道:“被瞧見了!” 窗欞撐開,院子里聽雪在踢毽子, 隨意一瞥便能瞧見屋里窗邊兩人的動作。 戚鈺似覺好笑,拇指壓在她的唇上,“羞什么?我都沒親這兒?!?/br> 手指蹭到她的唇脂,戚鈺渾不在意的蹭蹭,說罷,大搖大擺的走了。 許是習慣了,謝蘊都懶得與他生氣,垂眼看棋局。 黑子落罷,她捻起一顆白子,觀了片刻,忽的莞爾笑了。 黑子已是贏了。 戚鈺駕馬到了知州大人府上時,時辰剛好。 門前的小廝立馬上前來幫他牽馬,戚鈺吩咐道:“喂他些草料?!?/br> 小廝忙不迭的應了。 說話間,知州大人已經疾步迎了出來,身后跟著同衙門里的幾位大人。 戚鈺勾唇輕笑,“幾位大人這般,可是折煞我了?!?/br> 知州:“戚將軍肯賞光前來,陸某蓬蓽生輝?!?/br> 寒暄幾句,幾人入內。 戚鈺被請上座,推諉幾次,落座于次座。 “我敬將軍一杯,此次多虧將軍相助了。”知州大人熱情道。 “好說?!逼葩暸e杯輕磕了下,一飲而盡。 今日宴席菜色很是豐富精致,好似瞧見了鄴都繁華。 正動筷,忽的幾個著紅紗的姑娘步子輕盈的入內,絲竹管樂聲起。 “喲,還有歌舞呢?!逼葩曅Φ?,視線落去那一眾姑娘身上,好似饒有興趣。 桌上幾人視線一碰,露出些笑來。 知州:“這是樂坊的姑娘,助助興嘛,將軍若是瞧上哪個,便讓人上前來伺候?!?/br> 先前也聽聞這位小將軍不近女色,但那日當街搶人,他打聽后,才知竟是將人帶去了自個兒府上。 知州心想,就說嘛,哪有男人不圖女色,不過是哪些女子容貌不夠艷,身段兒不夠軟罷了。 這不,瞧上了,金屋藏嬌也做得。 戚鈺嗤笑了聲,仰頭將酒盞里的酒一飲而盡。 知州立馬給那姑娘使了個眼色,后者紅紗逶迤,輕盈上前,跪坐在戚鈺身旁,涂著丹寇的嬌嫩玉手執(zhí)壺,為他添滿酒盞,端起來,遞給他,嬌聲道:“將軍請用。” 戚鈺沒動,好似沒瞧見她,也沒去接她手中的酒盞,視線落向主位,嗤笑了聲:“大人這般陣仗,連美人計都使了,怎么,這是貪墨了,想讓我替你說句好話?還是手下留情,別去告發(fā)?” 他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語氣寡淡,顯得嘲諷。 知州大人臉色有些難堪,漲紅了臉,干巴巴道:“我哪敢……今日確實有事求戚將軍……” 戚鈺瞧著他不語,余光掃過另外幾張難看的臉。 知州遞給身邊管家一個眼神,后者立馬帶著侯在堂中伺候的丫鬟,和未跳完的舞姬魚貫而出,絲竹樂工也緊隨其后,門被關上。 廳堂靜了,除了戚鈺腳邊還跪坐著一抹艷色。 “你也出去。”知州道。 舞姬顯然不愿,抬眼瞧著戚鈺,望他能留她一句。 戚鈺卻像是未曾發(fā)現那道灼熱目光,神色淡淡。 舞姬抿抿唇,將酒盞放下,起身退了出去。 在那雙目光中,知州微微垂首,訕訕開口:“陸某慚愧,今日宴請戚將軍,是為賑災糧折子一事,不瞞將軍,府衙糧倉里的糧食,已經不多了,怕是撐不過半月,上呈的折子,陸某已經寫好,只是怕在御前耽擱許久,是以想借將軍的光……” 話未說透,戚鈺懂了。 “如今知政事的相公,最是清廉,無需尋我,那折子只管往上遞就是?!?/br> 戚鈺如今也算是知事,知曉許多地方官往上遞折子不宜,都要花一筆銀子去費心打點上面,以防遞上去的折子被壓下。 所謂借他的光,不過是想借用他官家外甥的身份罷了。 戚鈺胸口有些悶,說罷起身,“家中夫人在等,不便久留,今日這酒當是吃過了,諸位大人請便?!?/br> 他剛要抬腿,忽的腳步頓住,瞧著案上那碗沒動過的駝蹄羹,和晶瑩剔透,顫顫巍巍的冰粉,問:“這兩碗,可否給我?guī)ё???/br> 知州:“……可,可以!” 少頃,戚鈺拎著食盒翻身上馬,悠悠往北市去。 正是用晚飯時,炊煙裊裊,街邊烤rou串的攤子更是人滿為患,排起了長隊。 戚鈺下馬,過去排在后面,等了大半個時辰,才拿著包好的rou串回府。 謝蘊正在用飯,聽見動靜,抬眼看去,便見他闊步進來,神色不禁詫異:“這么快?” 男人吃席,總要推杯換盞幾旬,能在夜深回來便已是難得。 戚鈺進來,‘嗯’了聲,伸長脖子看桌案上的菜,“怎的吃這般素?” 只兩道青菜,一碗粥,很是清貧。 謝蘊掃了眼他手里的東西,又吃一口粥,咽下才道:“你不是說會帶吃的回來。” 況且,夜里本就不該多食,不然不易睡。 戚鈺低笑了聲,“這般信我?若是我吃醉酒忘了呢,你豈不是要餓肚子?” 謝蘊斜他一眼,“那你也不必回來了?!?/br> 這脾氣…… 戚鈺頓時笑出了聲,將rou串放到桌上,替她拆開油紙包,又轉身去凈手,這才在她對面坐下,“真兇?!?/br> 謝蘊不置可否,似是認了這話,拿起一根rou串咬了口,頓時舌尖竄上辛辣。 “怎么了?”戚鈺瞧她神色,伸手接過,“辣的?” 謝蘊吃了口粥,壓下那股子辣意,便見他就著她咬過的那串吃了兩口,眼睛似是被燙到了,目光瞬間收回。 戚鈺沒注意到她的目光,邊吃邊將食盒打開,將里面的兩只碗端出來,“這是駝蹄羹,你嘗嘗,滋味還可以,這碗是冰粉,甜的,上面澆了一層桂花蜜,你試試可合口味?” 謝蘊只當他是去酒樓買的,道:“下回吃完酒就回來,莫要費工夫去買這些了?!?/br> 更何況他還是騎馬去的,若是醉了,只怕是墜馬傷著。 戚鈺將一柄銀匙遞給她,聞言輕笑了聲,故意道:“想得美,你都不擔心你爺們兒去吃花酒,哪里值得我費心去給你買?” 謝蘊臉微紅,被他那粗魯的言辭臊紅的。 她斜眼瞪他一眼,不愿嘗了,撒氣似的,將那兩只碗推到他面前,垂首吃自己的米粥。 戚鈺歪著腦袋打量她神色,語氣吊兒郎當,“喲,惱了?” 謝蘊不理他,將那惹人饞的rou串也推到他跟前,莫要擋了她的兩碟青菜。 這模樣,惱得明顯。 戚鈺覺她可愛的緊,忍著笑挪了挪,坐到她旁邊,湊近問:“什么粥這般好吃,給我也嘗嘗?” 原以為她依舊會不搭理他,誰料,垂著的腦袋忽的抬起,細眉微蹙,面色凝著,往他身前湊了湊,聞了聞…… 戚鈺不及反應,便被踹了一腳。 他懵懵的瞧她,“怎的……”發(fā)火兒了? 話未問完,便聽她一聲冷笑,那雙眸子結了冰,眼圈紅了。 戚鈺:“?” 也低頭聞聞自己。 “花酒好吃嗎?”謝蘊問。 “……我沒吃。”戚鈺慌了。 哪知說笑哄她的一句,卻是被當了真啊。 謝蘊卻好似沒聽見,兀自起身。 戚鈺也趕緊跟著站起,還未開口,便見她轉身瞧來。 他動作倏然頓住,一股涼意從后背升起。 那雙眼睛里的失望難過掩蓋不住,眸子濕潤,盯著他看。 “我……” “戚鈺,我若與誰成親,便要他真心實意待我,且這份心思,只能給我一人,若想納妾,收通房,或是在外與別的女子歡好,真心也好,貪色也罷,這樣的人,我謝蘊不要。這話本該開始便與你說清楚,如今亡羊補牢,也不算晚?!?/br> 謝蘊說著,深吸口氣,壓下喉間泛酸和眼中閃爍淚意,語氣溫和:“那日多謝你相救,此事我會記著,日后若有所需,我也會幫你一次,承蒙照顧,叨擾良久,便不多打攪了?!?/br> 她說罷,轉身欲要去喚問月聽雪過來收拾東西搬出去。 步子一動,整個人被從身后抱住。 不同于以往每次,她掙扎的厲害,雙手推拒他。